第十六章 无耻淫尼 [4]
蓝衣三煞不禁面色一变,知难善了,蓝汉雄性情最是暴烈,目中威秽暴射,大喝道:“尊驾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话出,人出,剑出,其快无比。
不知何故,舒翔飞一见此三人,即觉如留下蓝衣三煞性命,无异纵虎归山,后祸无穷。
蓝汉雄一剑挥出之际,舒翔飞不退反进,肩头玉昊钩脱鞘而出。
惊虹一现,蓝衣三煞顿感寒意侵肤欲割,情知不妙,三声惨嗥先后腾出,宛如藕切一般,尸分六截淌在血泊中,面目怒张,似犹死不瞑目。
翠柳满提,青萍盈溪。
临水人家深庭院,阶下残花,门外斜阳照岸。
正是白云观写照。
舒翔飞只身单剑飘然走入白云观中-
个中年道姑疾迎而出,面带惊异之色。
打一稽首问讯道:“少施主可是进香么?”
舒翔飞含笑道:“那是自然了,但在下因事而来,不知那位是妙香道友?”
中年道姑先是惊异舒翔飞悄然进入白云观一无传讯二无拦截,此刻问及妙香想必大有来历。
不禁心中一震道:“少施主自何处而来?要见妙香道友为了何事?”
舒翔飞未露出丝毫不悦之色,辗颜微笑道:“在下自九华而来,奉了教主之命有要事相商。”
“清平镇外曾与妙庄妙严二位道友相遇,她们为了追踪东方亮不克分身,嘱在下面见妙香道友!”
笑时露出一列编贝,神采迷人。
中年道姑不禁呆住。
舒翔飞已是微微一笑道:“道友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说着取出一件信物。
中年道姑面色一凛,忙道:“少侠请坐,贫道通报去去就来!”
舒翔飞又是一笑道:“道友请便!”
一连三笑,笑得中年道姑心弦猛跳,满面通红,快步离去。
舒翔飞暗叹一声道:“白云观清净之地,竟藏垢纳污,无边风月,残害生灵难计,并非在下嗜杀不予人迁过向上之机,而是作恶多端,难以饶恕!”
须臾,那中年道姑领着一年可三旬,浓敷脂粉妖艳淫荡的道姑匆匆走入。
舒翔飞知是妙香,不待妙香出言,忙道:“妙香道友么?奉命请将白云观所有门下疾撤出分坛,烦为唤来聚此,尚有后命!”
那道姑闻言不禁愕然诧道:“这是何故?”
舒翔飞故作讶异之色道:“道友未曾风闻么?剑阁主坛为焦叔平恶贼摧毁了么?”
妙香答道:“这个贫道已知?”
“黄山外教主与天旋星君联臂出手擒住两名焦叔平坛下弟子,独东方亮一人逃脱,道友亦必知情!”
“贫道亦巳获悉!”
妙香嫣然一笑道:“是以妙庄妙严两位师妹奉命追踪东方亮!”
舒翔飞朗笑一声道:“道友尚有不知之事,教主所擒两人施以无边风月之术,自动供出焦叔平欲将本教各地分坛悉数殒灭,老君洞就是一例。”
白云观近在咫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今晚子夜,焦叔平必率人前来,此人心黑手辣,白云观恐难幸免。
妙香不由面色大变,道:“天色尚早,俟妙庄妙严两位师妹转返再说如何?”
“来不及了!”
舒翔飞面色一整,答道:“妙庄妙严两位道友追踪东方亮深入伏牛,今日必返回不了白云观!”
妙香略一沉吟,笑道:“其实白云观仅贫道四人,尚有两名执司炊厨杂役的两名又聋又老的道婆。”
“不过白云观外尚有五处分舵,本教门下弟子不下三十余人,是否一并唤来听候少侠谕示”
“那倒不必了!”
舒翔飞微笑道:“在下临来之际,遵妙庄妙严两位道友之嘱,因人手不敷,命在下悉数调遣赶去。”
另一中年道姑恍然大悟道:“这就难怪了,贫道惊异少侠翩然到来竟一无传讯!”
舒翔飞微微一笑,道:“在下今日匆匆行事,滴水未曾入腹,饥饿难禁,烦为准备。”
那中年道姑咯咯笑道:“少侠怎不早说,贫道这就送来?”
言毕离去。
舒翔飞又道:“妙香道友,速去收拾紧要之物以免沦入焦叔平手中,贻害无穷,在下就在此拈香!”
妙香嫣然一笑而去。
褚青史四老忽疾如闪电掠入,相互道了数语后,陶广递送九支线香交与舒翔飞纷纷疾隐而杳。
舒翔飞点燃了线香插入炉中,一股清香弥漫全殿,缓缓拜了下去。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舒翔飞早有所觉,缓缓立起。
只见中年道姑粉面微红,眼波流射,春意盎然,斜睨了舒翔飞一眼,媚声道:“少侠,你可知白云观供奉何神祗么?”
的确舒翔飞茫然不知,神龛长幔笼掩遮没,无法瞥见。
中年道姑细手一挥,和幔立时飞扬了开来,只见供奉一尊欢喜佛像,不堪入目,禁不住耳鸣心跳,舒翔飞暗怒忖道:“死在顷刻不知么?”
此时妙香巳然走入,紧要之物已打好两双包袱,见状叱道:“妙清速将食物取出与少侠果腹!”
忽觉一阵头晕目眩,惊叫未及出口便自轰然倒下。
那妙清亦是一般颓然倒地。
卫凤池四老疾闪掠入,取过妙香包袱检视袱内各物。
舒翔飞挟起妙清妙香掠入后殿,取出一黝黑药块放在她们鼻孔。
只听二女道曼声嘤咛,睁开迷茫双眸,浑然不知自身发生何事。
舒翔飞沉声道:“李攀桂,蔡朝兴何在,烦两位道友领在下前往晤面。”
一双女道宛如梦游般领着舒翔飞走去……
暮霭深垂,白云观为一片黑暗吞没,不见一个灯火。
蓦地。
迢迢传来密如骤雨奔马蹄声,似奔行甚疾,渐近宛如擂鼓,震人心弦。
只见一队人马明火执仗奔向白云观而至。
蹄声寂然,骑上纷纷下鞍,一对灯笼前导,夜风拂摇仍隐隐可见:“新野县正堂”五个朱红大字。
白云观关门紧闭着,一身着官服中年人沉声道:“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