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7]
郗伦田大昆猛感後脑被指力点住,只听身後传来卫长城沉声道:“两位请道出真实姓名……”
声犹未了,郗伦已自卸开卫长城点在脑後命门要穴两指,身法奇幻地闪在卫小翠身後,两指已落实,蓄力未吐,冷笑道:“前辈未免逼人太甚!”
卫小翠不由花容失色。
卫长城似未听真郗伦说话,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继而目中神光大盛,道:“尊驾似非冯翊同党!”
郗伦道:“自然不是,在下以为前辈为赤城山主相助,甚为不智。”
卫长城宏声大笑道:“你我都是有心人了,尊驾方才施展的身法似为佛门绝学‘灵光遁影’,仅老朽禅门旧友身蕴此宗绝学……”
田大昆道:“前辈禅门旧友法号如何称呼?”
卫长城道:“大方禅师!”
郗伦道:“那么前辈隐居金鲤潭十年为了何事。”
卫长城道:“为了寻觅老朽旧友大方禅师苍冥剑客二人下落。”
郗伦淡淡一笑道:“家师即大方禅师。”
此言一出,不但卫长城父女大感意外,就是田大昆亦目露惊容。
卫长城目泛惊异神光道:“此言可真,那么尊驾亦是为了寻觅令师易容前来的了。”说著已放开点在田大昆脑後的两指。
田大昆疾飘开去,郗伦亦放开了卫小翠,便道:“家师仍在一处深山潜修,晚辈只奉命寻觅苍冥剑客华修翰生死下落,目前系为了龙驹寨主余旭天池逸叟葛慕九两位前辈来此。”
卫长城问得大方禅师安然无恙,不禁大喜,道:“老朽大胆改称二位贤契,可否让老朽一见庐山真面,老朽知大方禅师须觅一根骨奇佳传人,枉费了多少岁月,他那宁缺毋滥的坚忍精神,使老朽无限感佩。”
卫小翠道:“爹,这为什么?”
卫长城道:“你那大方师伯称根骨奇佳的少年虽然罕遇难求,但心性敦厚尤重於根骨,他觅二者并有之人更难於上青天.是以一再蹉跎……”接着望了郗伦一眼,接道:“顷闻贤契乃大方旧友衣钵传人,不禁忆起当年往事,谅贤契根骨人品俱为绝乘,急欲瞻仰贤契庐山真貌。”
田大昆笑道:“鹏弟何妨应允。”
吐音变为女音,令卫长城父女惊异。
郗伦道:“虽无不可,但倘遇赤城山主门下撞来识破,则无异弄巧成拙。”
卫长城笑道:“他们来此必须拉动铃声,妄闯入者格杀勿论,即是司马玄坤本人也无此胆量。”
郗伦目注卫小翠道:“有劳姑娘,乞借一面菱镜,在下为了易作天目二丑艰辛不易,稍时还须易作郗伦,稍露破绽,必罹杀身之祸。”
卫小翠嫣然一笑,翩然闪入内室而去。
须臾,卫小翠取出一面菱形铜镜,递於郗伦。
郗伦谢了一声接过,对镜小心翼翼脱下人皮面具,现出丰神俊逸,气质迷人的面庞。
卫长城道:“贤契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郗伦忙道:“晚辈南宫鹏飞!”
田大昆亦对镜揭下人皮面具,掀下假发,现出一中年丽人,笑靥如花,吐出银铃笑声道:“晚辈为寻找失踪多年的父母,不得已出此一策,愿前辈成人之美,不胜感恩载德。”
卫小翠不由惊得呆了,星眸凝视著南宫鹏飞一瞬不瞬,只觉南宫鹏飞过人气质世上少有。
卫长城亦大感惊异,道:“姑娘令尊令堂必是武林知名人物,可否见告!”
松莺娘道:“家父松振泉,家母陈映雪……”
话未说完,卫长城已自动容,道:“原来是花溪双逸,姑娘莫非名唤莺娘么?老朽看见姑娘时尚在襁褓?”
松莺娘答道:“晚辈正是莺娘。”
卫长城微喟了声道:“屈指算来,已是三十年了,姑娘想必为了找寻令尊令堂下落犹是未嫁云英,不过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姑娘找对了地方……”
松莺娘大喜过望,道:“晚辈爹娘现在何处?”
卫长城摇首面含忧郁道:“姑娘别急,老朽虽隐约得知令尊令堂囚在此谷,但却未知确处,二十八处土穴看守严密,要救出令尊令堂必须小心从事。”
南宫鹏飞道:“前辈似有畏忌,不知可否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