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光透体,灵智蒙开 [5]
“老奴只是这么猜想罢了。”
“不会吧!”
尉迟青幽眼睛斜过来,瞟向岳怀冰,微微笑道:“好像沈家姑娘钟情的是我们这一位吧!”
岳怀冰窘道:“青妹何必说笑!”
尉迟青幽道:“我说的是真的,当初你在万松坪住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地看见她去找过你!”
“有这种事?”
岳怀冰一怔,呐呐道:“但是我只记得与她见过两三次面而已。”
“你们见多少次面我也管不着,反正我发现她在你所住的草舍附近,不止一次地偷看你!”
岳怀冰想一想,以沈雁容那种性情,倒也不是不可能,一时也不便否认!
尉迟青幽眼睛又回到苍须奴身上,道:“你说我哥哥与沈家姑娘有私情?”
“老奴不敢这么说!”
“那又该怎么说?”
“老奴只是猜想,少君心恋着沈家姑娘!”
尉迟青幽想了想,点头道:“这倒是可能的!”
苍须奴道:“昨日老奴见少君在亭内苦思着什么,不时地低头叹息。”
“那不见得就是在想……”
她的脸色微微一红,女孩子家,当着男人面前,“谈”情“说”爱的总有点不大好意思。
“小姐听老奴说呀!”
苍须奴道:“老奴现身,少君发现老奴现身之后当时离开了!”
“后来呢?”
“老奴过去亭内,发现亭内石桌上,有少君信手所涂的字迹。”
“写些什么?”
“写的是一首诗!”
“什么诗?”
“是那首著名的唐诗——”
说完口诵道:
“怀君属秋夜,
散步咏凉天,
隔墙松子落,
幽人应未眠!”
尉迟青幽秀眉半颦道:“这并没什么呀!而且引用得不合时呀!”
“只是少君却把诗中的几个字改了!”
“怎么改的?”
苍须奴即道:“少君第一句中的‘君’字改为‘妹’字,‘秋’改为‘春’字;第二句不动;第三句‘松子落’改为‘空思盼’;第四句‘幽人应未眠’却改为‘雁去声未残’。”
他顿了一下,接道:“如此一来,这首诗就变成了——
‘怀妹属春夜!
散步咏凉天!
隔墙空思盼;
雁去声未残。’”
他窘笑了一下,又道:“小姐请想,少君是否在思恋着那位沈家姑娘?”
尉迟青幽脸色不禁微微一红,说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像……莫非他们之间……”
岳怀冰微微苦笑道:“果然这样,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沈雁容是十分聪明的人,而鹏兄却过于憨厚。”
“你是怕他吃亏?”
“那倒也不是……”
岳怀冰道:“只是觉得,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放心吧,男人和女人交往,吃亏的总是女的一方!”
“那倒不一定!”
岳怀冰持相反的意见,说道:“眼前双方敌对之形态已十分明显,我倒有些怀疑,沈姑娘是否有心情来……”
尉迟青幽想了一想,目光转望苍须奴道:“你的意见怎么样?”
苍须奴道:“老奴话还没有说完!”
他接下去道:“除了那首诗句以外,一旁还有几行小字,为少君所揩拭,但经老奴细认之下,尚能辨出!”
尉迟青幽怔了一下,问道:“写些什么?”
苍须奴道:“写的是‘投书已三日,思妹心渐残’!”
“他们之间莫非已有书信来往?”
“老奴猜想如此。”
“不!”尉迟青幽轻轻一叹道:“看来我这个哥哥,真可能是单相思,对方多半不加理睬!”
苍须奴道:“老奴担心的是少君这么长久下去只怕难以振作!”
岳怀冰轻叹一声,说道:“再慢慢看吧!”
苍须奴又道:“日来老奴夜察主峰,见黑石峰顶彤云四合,黑气直贯,是不是将有变故……或是……”
尉迟青幽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
她轻轻一叹道:“所幸岳二哥有了这番奇遇,又得了这把‘苍鹰’剑,为我们增加了一分实力。要是真有什么,我们也只有放手与对方一拚了!”
岳怀冰忽然想起铁笔太岁所说之话,就把黑石公可能将出的话,转告二人。
苍须奴登时大惊,道:“嗳呀!这可怎么是好?小姐,我们要赶快设法防止才是!”
岳怀冰道:“铁笔仙师关照说,要我们自守为吉,敌人很可能同恶互拚,铁笔仙师并且预测我们有惊无险!”
苍须奴这才松下一口气道:“要是真的这样可就好了!”
尉迟青幽道:“铁笔老前辈既有‘守之则吉’这句话,可见得我们本身防守工作还是极为重要,千万大意不得!”
苍须奴道:“这一点老奴懂得!”
说完他叹息了一声,好似心情很复杂,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顿了一下,他告辞而出!
这时天色已经微有明意。
尉迟青幽待苍须奴去后,才又把他与母亲见面情形,细细问了一遍!
岳怀冰知道先前她不谈这件事,是为了要面子,自己当时未曾细谈,也是基于这个道理,这时经她一问,遂不再隐瞒。
于是他乃将葛氏现身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只是将葛氏淫荡的表情、说话掩饰了一些!
尉迟青幽听完之后,竟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岳怀冰只是低头频频叹息不已。
尉迟青幽哭了一会儿,擦干泪痕,却是什么也不再多说,辞别自去!
尉迟鹏静悄悄地来到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从他焦急的神色里,可以看出来,他像是在等候着一个人!
夕阳一片,由看来像是裂开的山谷照射进来,正好照射着他那为情所伤、沉郁而不开朗的脸。
尉迟鹏坐在亭里,不时地向着侧面的一条山道上张望着,由此通向前山摘星堡,大概只有三四里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