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丹锁龙,有缘得宝 [7]
一时,“五毒宫”的数十“布毒使者”,东倒西跌,惨叫如嚎!
那里是人间阴世,分明是地狱阴司。
沙中玉的“乾坤掌。”
司马小玉的一双翠袖。
两人左右包抄,只将五毒宫的人封在鼓楼之内,逼向古剑宇指掌之下,欲躲无从,欲逃不能,只有受死的份儿。
不到半盏热茶的时分。
五毒宫的数十“布毒使者”,半个不剩的死得干干净净,一场火炽炽的恶斗,结果是满楼尸体,四壁血泻,立刻沉静下来。
古剑宇俊目之中的杀气未灭,寒芒一扫地狱似的四周,瞧了瞧手上的鲜血,一跺脚,狠狠的道:“杀,七杀门只有一个字的戒律,杀!”
其实,他内心之中的印象,是惨然的,悔恨的!因此,他对着血腥的场面,一时矛盾至极。
却是沙中玉低沉沉的一声道:“少侠,事不宜迟,我们到丐帮……”
“走,相国寺!”古剑宇话未落音,人已射出鼓楼。
司马小玉瞟了沙中玉一眼,跟踪而起。
沙中玉也打量了司马小玉一眼,尾随穿出鼓楼。
三人全是上乘身法,至高的轻功:指顾之间,便已到了宫殿巍峨红墙碧瓦兽角飞檐的相国寺。
可是,静无人声,连灯火也没有。
古剑宇首先落向正殿。
但见寺内一片凌乱,血污狼藉,几个已死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墙角,阶前,血污淌流,惨不忍睹。
司马小玉与沙中玉双双落在院中,同声一呼:“哎……哟……”
金银楼黑暗的阴影里,传出了微弱的呻吟之声。
古剑宇毫不怠慢,大喝道:“什么人?”
他的语落,人已欺至。
“少……侠……”
“程副堂主!”古剑宇说着,已把丐帮刑堂的副堂主程占魁拖出阴暗之处。
程占魁的身上,血污斑斑,离死不远,但他却挣扎着痛苦异常的道:“少……侠……你来迟……来迟一步……步了!”
古剑宇此刻后悔莫及,悔不该让“白狼教”的人花言巧语,把自己骗到旧河坪去,以致相国寺内不可收拾。
眼见着丐帮分坛落得如此下场,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因为,这些事可以说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仇所引起的。
若不是“过天星”许老八的记载关系到古家的血仇,也不会有这场挑帮毁山之劫,纵然有古剑宇也没有关系。
如今……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古剑宇不由惨厉的道:“分坛的宗卷呢?”
程占魁出气多,吸气少,呐呐的道:“被……一个……一个……蒙面少……年……抢……抢去了!”
古剑宇身子一震,心想奇怪:——宗卷?恼人的宗卷。
忽闻沙中玉此时插口道:“少侠!由此看来,‘粉面判官’先前所谓的宗卷,乃是假的了。”
古剑宇此刻的心中,也凑巧正在想着旧河坪“粉面判官”那卷宗卷来。
他沉吟了一下道:“粉面判官为何要以假品来欺人,他不怕事后我会为了宗卷前去要他的命!”
沙中玉苦笑一笑道:“粉面判官想在少侠尚未到丐帮之前,用假宗卷兵不血刃的换取少侠的‘紫金神镜’,意在不劳而获。”
“他是做梦!”
“天下不少人都自以为聪明,把别人当傻子!”
“他财迷心窍!”
古剑宇嘴里咬牙有声,转面又向程占魁说道:“那蒙面少年是那一路的?”
“不……不……认……识……”
“不认识?”
天下武林,以丐帮的眼皮子最准,帮众遍满宇内,不但稍有名气的武林,丐帮耳熟能详,尽知来龙去脉,连江湖上一般小卒,也很难逃出丐帮的眼线。
程占魁怎会不认识?
古剑宇不由大急道:“他的功力如何?穿装打扮怎样?”
程占魁略一沉思道:“他……一身……白衫……黑纱蒙……面……功力……功力……”
说到这里,他忽然在地上翻了一个身,又道:“小的抱了宗卷……出殿就……与他照面……”
“他动手就抢?”
“小的接不下他的……掌风……回头就……跑……”
“他呢?”
“他……突出暗器……射中……小的……玉枕……”
“暗器?”
古剑宇心知程占魁所以翻过身来的用意,是想叫他查看受伤的“玉枕大穴”,从暗器上去寻那少年的来历。
司马小玉与沙中玉两人也都会意。
三人不约而同,一齐向程占魁的玉枕伤处瞧去!
“啊!”
“噫!”
“是他!”
他们同时后退半步,全都大吃一惊,互望一眼。
原来,程占魁的玉枕大穴上,银光闪闪,在猩红血痕中,格外刺目的插着枝精工细镂的“银剑”,剑身深入寸余,尚有寸余霞在外面。
古剑宇不由愕然失惊,叫道:“银剑追魂令!”
司马小玉峨眉双锁,久久不发一言。
沙中玉口中也道:“是的,飞天堡的信物,飞天帮的大令。”
古剑宇俊目一睁,冷哼一声,右臂舒处,两指一捏,捏紧那支露在外面寸余银剑,顺势轻轻一拔…………
“噢——”程占魁疼得就地一滚,发出刺耳惊魂的高叫,咕碌碌由古阶上滚到院落中心,当时气绝身亡。
只有石阶上留下的一滴滴污血,在淡月疏星之下,特别刺眼。
古剑宇深锁眉头,凝目盯在手中的小小银剑之上!这柄如玩具的小小银剑,他并不陌生。
记得是他出道之初,被徐凤湘从水中救上船,就看见过两柄。
一柄是艇上飞天堡“恶判官”传令所持。
另一柄是徐凤湘取出迎令所用。
前一柄远在江上,只不过仅见到寒光刺目生辉而已,后一柄因他那时正站在徐凤湘的身畔,分外看得清楚。
与这一柄一式无二。
而且——他又想起当年船上徐凤湘女扮男装的事来,如今程占魁又说是一白衣蒙面少年,不是她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