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英雄有泪不轻弹 [5]
这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但是,丁雁翎一切的希望,已完全随着这简短的几个字
幻灭了。
就在这时,突听两声震耳怒吼道:“四位休想生离此地!”
四个蒙面人此时已奔出十多丈远,闻声纷纷止步,举目向发声处看去,目光到
处,不由同时一怔。
右侧蒙面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老夫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南邪、北怪,
你们自信能留得住老夫等吗?”语气十分狂傲。
瑶池令主一听来人是江湖上早年一向正邪不分的南邪北怪,一双美目,不由自
主地向他俩望去。
只见,在四个红巾蒙面人前面五丈左右处,正并肩站着两个装束怪异,满面怒
容,精目透煞的怪人。
左侧一人,白发苍苍,正是南邪黄化雨,右侧那人,环眼虬髯,是北怪雷鸣远。
北怪雷鸣远性子急躁,闻言狂笑一声,道:“哈哈……留不下你们,那可真是
笑话了。”
左侧红巾蒙面人,心中微微冷凛,暗忖道:“莫非他们已脱离飞云寨,心念虽
在转动,口中却仍不甘弱地冷笑道:”别忘了你们是属于哪里的,论身份,老夫等
也许还在二位之上呢!“
南邪黄化雨皱纹密布的老脸上,登时激起了几道难以察觉的线条,无疑地,那
蒙面人的话,使他心情起了些变化。
北怪雷鸣远做事一向不顾后果,毫不思索地怒吼道:“来来来!别在那里狂吠,
老夫如不能在五十招内,让你们四个狗头,血溅当地,便自绝于此。”话落抬步向
四人走去。
论功力,四个红巾蒙面人虽然都算得上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但如说与威撼武
林的南邪、北怪相抗,实在还差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由北怪雷鸣远的话看来,事情显然已没有转变的余地,怕死乃是人类的天性,
四个红巾蒙面人无法自主的开始后退了。
右侧蒙面人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别忘了,飞云寨属于断魂谷,如果………
…”
南邪黄化雨心中似已下了最后决定,未等那人把话说完,已抢口道:“老夫二
人来时已考虑过后果了,我俩虽然一向行事只凭一己好恶,但此时却是例外,丁家
与你们断魂谷何仇何恨?你们先害丁雁翎寡母,后杀其姊姊,只要有半点人性的人,
就做不出这等事来;有半点人性的人,也放不过你们,”语气越说越怒,两道充满
杀机的目光,狠毒地一扫四人,冷森森地道:“你们今天不用多说了,从今以后,
南邪、北怪已恢复了自由之身,你们有本事,全拿出来吧!”
瑶池令主闻言心中一震,暗自忖道:“怎么?南邪北怪过去难道是受人统治着
吗?当今之世,又有谁能制服这两个魔头呢?难道说江湖上的平静,只是表面上的
吗?”
重重的疑惑,不由困惑了这位一向聪明过人的奇女子。
四个红巾蒙面人,万没料到事情会有如此出人意料之外的发展,一时之间,全
都失去了主张。
南邪、北怪一步一步地逼近着,死亡之神,也渐渐地接近四人了,他们,虽然
都已提足了功力,以待最后一拚,但是,由于他们信心已失,眸子中,却掩不住内
心的恐惧与不安。
这时,突然,一个冷森得令人寒悚的声音,道:“冤有头,债有主,两位不必
插手了。”。
闻声知人,南邪、北怪脸色同时一凛,四道充满关怀与同情的目光,几乎是同
时,全都落在丁雁翎脸上。
他们觉得这个忧抑的少年变了,变得更忧抑、更落漠,他红润的俊脸此刻是如
此的苍白,在那带有泪珠的长睫毛下的星目,充满了仇恨、杀机,这家破人亡的剧
变,该是给了他太大的打击!
北怪雷鸣远开口道:“小主人,盼你节哀顺变,过去的,都已过去了,你是丁
家唯一的生存者,老奴等不才,过去畏于毒焰,不敢擅自做主,将仇踪告诉于你,
从今以后,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大局也许将会因此改观。”语气铿锵有力,安慰
中带有一些歉意。
丁雁翎眨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淡然地道:“那是以后的事了,在下以为,两
位有考虑的必要。”话落一顿,道:“现在两位请暂时退下。”语气平静异常,但
却含有一种使人无法违背的威严。
南邪、北怪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丁雁翎。
瑶池玉女美目中透出奇异的光芳,暗忖道:“此人在恸伤之下,尚能如此镇定,
倒真出人意料之外。”
四个红巾蒙面人,在丁雁翎开声之际,已都转过身来,忘记了前面的南邪、北
怪两个强敌。
丁雁翎阴森地扫了四人一眼,残酷地道:“飞云寨逼死我母,丁雁翎要血洗山
寨,断魂谷残杀我姊,丁雁翎要杀尽全谷之人,四位就是前奏。”
四个红巾蒙面人,此时已处在四面楚歌之下,绝望之下,困兽死斗的心,油然
而生。
只听其中一人狠声道:“只要你有本领。”
丁雁翎冷森森地一笑,道:“试试看!”声落缓缓把注满功力的双掌,提聚身
前。
就在这时,突听瑶池玉女冷声道:“是非曲直未判明前,不准私自约斗。”。
南邪黄化雨冷声道:“姑娘管得了吗?”
四不像一见有人对令主不屑,不由大怒,冷声喝道:“你们向四周看看。”
南邪北怪抬眼向四周一望,不由同时惊道:“啁!瑶池令主在此?”
只见,四面山顶,迎风飘着八柄其大无比的黄色大旗,旗中不知用什么东西镶
着一个闪闪生光的大令字。这八面大旗,正是瑶池玉女所到之处的唯一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