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四 章 万毒之门 [1]
“唐门,只有老太爷才可以作主.”这是那个老头子的声音.“那你为什么暗算我?唐门老太爷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马君剑愤怒地说,雷氏兄弟也怒道:“老匹夫!”
“不要紧,年轻人,我们唐门本来就是以暗器和毒药出名,暗算正是暗器功夫的主要手段,又有何不对?不过年轻人,你是活不过今天了,那上面是我取‘断肠草’、‘人参须’、‘腹蛇胆’、‘鹤顶红’所炼成的毒药,没有独门解药,谁也救不了你!”老人阴狠狠地说道.“你卑鄙、无耻!”唐情怒骂道。
“七小姐,这都是为你好,老太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只能这么做.”老头装作无奈地道。这时,马君剑只觉得,天地都在转,唐情的泪却斜飞,雷氏兄弟往上升,终于缓缓倒下.“大哥”唐情哭喊着奔过去,扶着晕倒的马君剑,对老头道:“快把解药拿来,否则我就自杀!’’唐情抽出一把带着蓝光的匕首对着脖子。
“小姐,别乱来。”老头子急道。
“情儿.”唐竹棋夫妇焦急地喊道.“快给我!”唐情怒喝道,雷氏兄弟围成一圈护着唐情.“小姐,你若和他走,我要受家法,你若自杀我也要受家法,无论如何我都要受家法,不如我们商量商量.”老头子装作为难地道.“快说!”唐情怒道。
老头子得意地道:“小姐若答应出嫁,我可以放过你的朋友,但下次再生是非,只好当敌人对待,不知小姐可否愿意?”
唐情看着脸色苍白的马君剑还在流黑血的手臂,软弱地道:“我答应,但我要亲自送他们走出唐门。”
老头子得意地道:“这个没问题,只是他要在十二个时辰后才能醒转.”说完,把解药喂进了马君剑的口中。这一路上,唐情一定要亲自背马君剑出唐门,连雷氏兄弟都没有办法,幸亏唐情身怀武功,否则没走一半,就得连自己一起让人背了。
唐情咬着牙将几人送出唐门,便将自身的一块玉佩挂于马君剑的脖子上,大哭一场,雷氏兄弟也掉下了几滴罕见的泪水。她静静陪了马君剑三个时辰,才被人拖走.十二个时辰之后,马君剑醒了,见自己并不是在唐门,便大叫“唐情”、“唐情”……“马兄弟,唐情走了,叫你别想她,你斗不过唐门的,并将玉佩送给了你.”雷劈金道.马君剑只觉得虚弱如婴儿,不觉流下了两行英雄泪.数月后,唐情早已出嫁,而重伤初愈的马君剑独上唐门,连杀唐门两名功力最高的第三代弟子,重创十人,唐氏三大年轻高手尽死,自己也身负毒伤。一年后,马君剑又独上唐门,斩杀唐门第二代高手一名,第三代弟子十余名,自己毒伤加重伤。一年半后,马君剑在威远至内江道上将那天偷袭他的老者斩杀,并杀尽随从二十五名唐家弟子,自己受重伤加毒伤,险死,却为凌家庄上代庄主所救,从此长住凌家庄。
唐门屡派人马探寻,寻找数载依然未找到马君剑的踪迹,故以为马君剑已被毒死。而江湖的人却不得不佩服马君剑的勇气和武功,马君剑之名也从此轰动江湖,也从此成为江湖欲寻之人。
马二爷轻抚胸中的玉佩,两行老泪顺颊缓淌:“情妹,情妹你可好否?四十年过去了,想来都老了,可我怎么也忘不了你……”
“二公,二公,二公,你怎么了?”一个犹带稚气的声音划破似梦似幻的回忆.“没什么,海儿,我在看池子里的水,在想为什么会几百年还这么热呢!”马二爷撒谎道.“那你怎么流泪了?”少年又问道。
“谁说我流泪?你这小不点尽害人,将水浇到我的身上,把水珠说成是泪珠,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和你一样爱哭鼻子呀?”马二爷假怒道。
“哦,我还以为二公也会流鼻涕呢.”少年说完又泥鳅般钻入水里.凌家庄依然寂静,几盏“气死风”灯,摇曳得如鬼火一般,那满院的花树便如张牙舞爪的鬼怪一般.这时,庄外的树林传来几声夜莺的啼叫,接着又有几声啼叫相应和,就如幽鬼夜啼.“啪”一颗石子掉进凌家庄的大院,庄内依然毫无动静。
片刻,一道如夜猫般的身影踏上了东边的红墙,那双眸子竟射出如剑般锋利的光芒,似要割断园中所有树木一般。又等了片刻,庄内依然毫无动静,便如狸猫般毫无声息地滑落地面,接着又有一道身影滑落院内,三道、四道、五道、六道……三十三道,终于再没有黑影爬上红墙一道黑影用手指做了一个动作,于是前行都在寂静无声中进行.“扑!”“呜!”
一个黑影倒下,发出闷哼,便再无声息,黑暗中,只见几个黑影晃了晃,又继续前行.“哧”
一声轻响,又一个黑影“呜”地倒了下去,这是玩什么游戏,才在花丛中走六尺远,便倒下了两个.’“六号,三号、四号是怎么了?”一个黑影传出声音来。
“报告组长,中了剧毒之箭.”六号轻声说道.“继续前行,小心机关.”那个被称为组长的黑影说道。
“啊”一个黑影低呼.“什么事?”那个组长轻声问道。
“我被脚下这草缠住了,好痛,啊!我的脚,我的脚,我……”这个黑影便不再有声息了.“什么事,五号,六号到底怎么了?”组长问道.“报告组长,六号被这种毒草缠死了.”五号犹有余悸地道.·“什么,怎么可能?”组长惊问道.“真的,他已经变成了脓水……啊,我的脚,我的脚。”五号低声惨叫。
“怎么了?五号.”组长大惊道。
“这脓水让我的脚化……化了,我的脚,我的……”便也无声息了.“退后,退后,别靠近五号.”组长有些慌乱地道,才走出不到一丈远,便失去了四名训练二十年的高手,怎么叫他不惊慌。凌家南墙,这时也有几十条黑影如大鸟般轻跃而过,便不再发出任何声息,似几十头静待猎物的魔豹,几十双如电的眼睛似要照亮黑暗的角落.西北面都是如此,静静的凌家庄,如沉睡的巨兽,而这一群人却是想吞噬巨兽的小兽.凌家内院,灯火通明,刚才还充盈着喜气,可现在,每个人的脸上和心里都如绷紧的弓弦一般。大堂里、除门口两个壮汉之外,只有三个人,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都是一脸肃穆.两老人把中年人的手一人握一只,静静地坐着.突然,左边一位老人睁开双目,冷冷地电光四闪,恨声道:“这臭婊子也真可恨,居然能下出这样的剧毒!”
“是啊,四叔,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刚才我不过是安慰一下众人,让大家不要乱了阵脚,敌人肯定是有预谋的,这几天,我老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也一直提防,但没想到这女人竟这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