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水落石出太难人 [2]
山庄中显得很宁静,不像他离开时那种警备森严的光景,他心中虽然觉得奇怪,但仍是向着田畹华的居室行去。
室中一灯如豆,有一个女人的影子倚案托腮深思,被窗丝挡着,他看不见那人是谁?可是从轮廓看来,那很像是由畹华,他深深地诧异了,难道张云竹等人并没有到此地来吗?否则此地怎会如此平静呢?
为了慎重起见,他不敢直接去招呼,仍是静静地等着,片刻之后,室中人站了起来,用他熟悉的声音叫道:“阿兰,给我泡杯热茶来!”
声音是田畹华的,阿兰是她的另一个侍女,看来此地一切的情形都没有变化,倒是他自己虚惊一场了!
隔室的阿兰答应了一声,在暖炉中倒了一杯茶,刚走出门口,暗中被关山月轻轻一指,点上她脑后的昏穴。
然后将她放在地上,捧起那杯茶,掀开门帘进去,田畹华背门而立,连头都没有回,只是轻轻地道:“放在桌子上!”
关山月不动声息,将茶端到桌上放好,利用侧面一瞥的急视,他认清这的确是田畹华!
一共两个多月的分离,他看出田畹华瘦了,憔悴了,颊上泪痕未干,可能是在默数着良人的归期吧!
关山月心中略略有点激动,但是还没有任何动作。
田畹华仍未发现是他,只轻轻一叹:“你也去睡吧!看来他今天是不会回来了!”
关山月故意蹩着嗓子道:“是的!庄主也请早点安息吧,关相公一定会回来的!”
田畹华似乎没有听出声音有异,只是不耐烦地道:“好了!
好了!你快去睡吧!”
关山月却走到床前道:“婢子替主人将被褥整理一下!”
这次他没有变换嗓子,田畹华猛地回头,发现是他,立刻飞也似地扑了过来,紧搂着他的脖子叫道:“山月!你是在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真是坏死了,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居然还忍心跟我开这个玩笑!”
关山月笑着道:“我刚到,为了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所以没通知你,你也是的,这么夜深,还不睡,干吗这样糟塌自己呢!”
田畹华黯然道:“我哪能睡得着呢,从上半个月开始,我就在盼着你回来,日以继夜都不敢闭眼,唯恐你在我睡的时候回来!”
关山月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呢?”
田畹华道:“关系可大着呢,我自知年华日衰,配不上你,平时还仗着脂粉的点缀,或许还看着年纪轻些,若是让你见到我脂粉不施,蓬头散发的样子,说不定会吓得你回头就跑,永远也不敢回来了!”
关山月一捻她的脸颊道:“你真傻,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不敢睡觉吗?”
田畹华点点头道:“是的!这半个月以来,我连衣服都不敢脱,日夜盛装以待,就是怕你突然而来,装扮不及!”
关山月哈哈一笑道:“难怪会这样憔悴了!”
田畹华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真没有良心,人家为了你几乎流干了眼泪,你还忍心取笑……山月!你在外面的事办完了吗?”
关山月笑笑道:“办完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田畹华眼腈一亮,问道:“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关山月正式道:“自然是真的,即使没办完,我也懒得管了,自然我们成婚之后,我才觉得你的重要,睡梦里都在想念着你!”
田畹华脸上浮起幸福的微笑,关山月却往床上一躺道:“我这次为了赶回来看你,日夜兼程,真恨不得长上翅膀,一下子就飞到你身边,真是够累的……”
田畹华连忙捧起那杯热茶走到他的身边道:“快喝杯茶休息一下,饿不饿,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去!”
关山月坐起身来,动作太猛了一点,将茶杯碰翻了,茶水泼了她一身,田畹华不禁娇嗔道:“你看你,急成这个样子!”
说着移步待往屋外走去,关山月叫住她道:“你上哪里去?”
田畹华笑道:“去换件衣服,你看这一身水淋淋的……!”
关山月笑着道:“不要换了,你知道我在外面,心心念念想的是什么?”
田畹华一白眼道:“我怎么晓得呢?”
关山月笑着道:“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最难忘的就是你那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因此你不必换衣服了,干脆就脱了吧!”
田畹华微微一怔道:“脱了?”
关山月道:“是的,脱了它,脱得一点都不留,让我好好看看!”
田畹华脸上一红道:“你刚回来,就急成这个样子!”
关山月大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美妙的身段,并没有想怎么样啊!”
田畹华忙啐了一口道:“别这么大声,让人听了像什么!”
关山月大笑道:“怕什么,我们是夫妇呀!”
田畹华道:“可是人家不知道你回来了的!”
关山月笑着问道:“我必需通知大家,才能跟你亲热吗?”
田畹华怔了一怔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关山月笑着道:“那你就快脱吧,我实在等不及了!”
田畹华迟疑片刻,才动手去脱身上的衣钮,关山月两只眼像饿狼似的盯着她,田畹华不安地道:“你别这样看着我!”
关山月回过头去道:“你还是穿起来吧,我关山月对别人的妻子不感兴趣!”
田畹华一怔道:“你说什么?”
可是关山月已像惊兔似地跳了起来,铁剑出鞘,对准她的前心刺去!
田畹华似乎侧过身形,想躲闪他的剑势,但是关山月的手法太快了,还没有容她有所动作,剑尖已经抵紧在她胸口,手下的劲道用得恰到好处,微微感到痛苦,却不伤及她的肌肤!
田豌华双手一垂,叹了一口气道:“关山月你杀了我吧!但是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
关山月沉下脸道:“你仿佛拿得稳我不会杀你似的!”
田畹华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开口。
关山月的剑尖又加了一分劲,大声道:“你听好!我不是一个喜欢残杀的人,尤其是对于一个软弱的女子,可是你却不同了!”
田畹华依旧不作声,关山月怒声道:“你冒充了我的妻子在这儿欺骗我,我可以不恨你,可是你能在这儿,显然是我的妻子已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