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2]
从人丛出其不意楔入,像是地底突然冒出来的神兵,交叉砍杀,相互掩护,眼中蒙了薄纱布,口中带了放有辟香解毒药物的口罩,手臂有护套,背部有夹板,前面有掩心皮革镜。
一冲之下,就砍掉了后排八个男女的脚。
好残忍的大屠杀,比天长堡更惨烈。以有备攻无备,张下网等大鱼,胜负早已决定了。
禹秋田展开了平生所学,每一剑皆有如一记霹雳,首当其冲的两神仙两仙姑,一个个连人带剑被砍裂、挑飞,洒下一天血雨。
人都疯了,兽性发挥无遗。
幽冥教主发狂似的追逐禹秋田,但禹秋围避免与他正面接触,来如风去似电,追逐其他的人,急剧地回旋带起漫天剑气,瞬息间已毙了七个男女。
一声长啸,他大旋身猛扑目毗如裂的幽冥教主!
现场肢体凌落,尸横遍野,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片刻问,就几乎屠光了所有的人!
“铮!”一声大震,火星直冒,幽冥教主硬接了狂野的一击,总算崩开了禹秋田的剑,马步仅稍挫半步,剑上劲道之猛,己可与禹秋田论短长。
禹秋田不再迟疑,展开狂风暴雨似的抢攻,逼妖道无法抽出精力利用左手玩弄玄虚,逼妖道只能用武功运剑决战,压力一剑比一剑重,真力源源不绝。
“铮!铮铮铮……”双方都快逾电闪,绝对无法避免双剑接触,强攻硬抢气势如虹,没有任何游斗的机会,每一剑都是生死间不容发的绝着。
禹秋田第一次碰到如此高明的剑术高手,以神御剑攻势如潮,双方皆以神意相搏,已经没有所谓招式了。
由于速度太快,旁观的人已无法看清形影的变化,目不暇给,连人影也难以分辨。
眩目的激光,进爆的火星,风雷似的剑气啸鸣,依稀难辨的虚幻人影,剧烈的双剑交鸣,如此而已。
搏斗的范围不大,三丈方圆而已,地面的草已全被踩平,已没有飞散的草叶出现。
斗场已经回复平静,只逃走了一个仙姑,一个鬼卒。除了幽冥教主之外,摆平了廿九个人,说惨真惨,这是一场出其不意的,一面倒的大屠杀!
九个人在外围聚集在一起观战,没有人能有勇气加入,根本插不上手!
禹商东右后肋,被一名鬼卒的托天叉,刺裂了一条三寸长的血缝,伤了肌肉,叉外尖从护板的外缘凑巧擦过,所以受了伤。
其他的人毫发无伤,仅被击碎了两张木桌改制的三尺长,两尺宽的木盾。
北人屠的护背木板,被人一刀砍裂了,板虽裂皮肉无损,相当幸运。
九个观战的人,连功臻化境的九州游龙,也看得手心冒汗,心跳加剧,紧张得死抓住剑,猛油凉气。
“这才是真正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的龙争虎斗。”九州游龙自言自语:“叹观止矣!
叹观止矣……”
千幻夜叉聪明机警,但有时也因得意忘形而大意。
她与夏小姑娘,一扮顽童,一扮小村姑,在小村出没侦查,各找目标小心翼翼。
但当她弄到八表狂生的一个爪牙之后,得意之余便忘了危险。
菜园中建有堆放农具,也可住宿看守的小茅屋。她将大汉带入,一脚将被制了哑穴和双肩井的大汉踢翻,拍开哑穴,袖中取出一枚五寸长的透风镖。
这是她引诱对手上当的暗器,致命的暗器是无影神针,虚虚实实相辅相成,有不少高手曾经裁在她的暗器下,在江湖声威远播,她成了不好招惹的母夜叉。
“你是鹰扬会的狗腿子,我认识你!”她得意洋洋地说:“我要口供!”
“我不……是……”大汉故作惊惶尖叫。
她可不是善菩萨,而是恶夜叉,手起镖落,在大汉的右上臂连刺三只小血孔。
“哎……哎……”大汉刺一下,叫一声。
“服帖了吧?”她冷笑着问。
“我……”
“不据实招供,我要刺你一身血孔,绝不怜悯,下一次,洞孔加倍,左手!”
“我……我招……”大汉崩溃了,碰上了下手不知轻重的女人用刑,最好不要耍赖,耍赖一定受不了,他碰上了心狠手辣的母夜叉。
“八表狂生躲到何处去了?”
“在……在……”
“你最好替你的皮肉着想。”
“在……在太……太清宫。”
“祝堡主呢?”
“我……我只知……知道藏……藏在村衔上,分……分散躲……躲起来了。”
“躲在村街上?”千幻夜叉一怔。
“是的,但我……我不知道他父子在……在那一家,我只负……负责探听消息……”
“那就怪了?”千幻夜叉追问:“祝堡主的金银比你们多,他为何不被安顿在宫内?
而你们一群小人物,却能躲入宫里享福,你要我相信吗?”
“那……副会主另有门路。”大汉本想说谎,发觉千幻夜叉的风目一瞪,吓得赶忙吐实话。
“什么门路?”
“副……副会主把……把他的情……情妇,送……送给幽冥教主做……做鼎……鼎炉!”
“虹剑电梭?”
“是……是的。”
她心潮一阵汹涌,几乎咬碎了银牙。
她恨虹剑电梭,通济桥几乎一梭要了她的命,但八表狂生竟然始乱终弃,居然丧心病狂,把痴爱至深的情妇,拱手送给妖道糟蹋。
一阵心酸,她忘了虹剑电梭的仇恨。
“这畜生!他怎能做出这种天打雷劈的绝事?”她向苍天颤声叫;“苍天!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这种人世间的卑污丑恶?你看呀!”
一阵无色无臭的气体,从上风逸入门窗缝。
“你们……”她的镖尖向大汉的鼻尖一指。
“与我无关……”大汉惊怖地狂叫:“副……副会主一……一直对……对她不……
不好,偏偏她……她死心塌地……”
“不许说她!”她沉叱。
“不……不关我的事……”
“你们男人都下是好东西……嗯……”
手中镖失手落地,她仆倒在大汉身上,略一挣扎,便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