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移花接木 [5]
龚本田哼了一声。赖光荣道:“还有话得说清楚,赚了银子怎么个分法?”
龚本田道:“给你一半。”
赖光荣道:“那有这种好事,我不干!”
花子道:“一半你还嫌少,你要多少?”
赖光荣道:“全归我,因为你们只是为了工作,又不指着这个赚钱,自然不要好处。”
龚本田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这时杜英豪忽而摘下了帽子,抹掉了脸上的晦气色,起立笑道:“姓杜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值得二位花这么大的力气去见他?”
龚本田忙道:“你是谁?”
杜英豪笑笑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宝亲王的信我已经收下了,假如你们的工作只是要把信交给我,那就是已经交差了。”
龚本田朝各人的脸上看了一遍,从他们的神情中知道这个汉子就是杜英豪无误,不禁神色一变,脚下已连步后退。
杜英豪一笑道:“你不是查缉营的?见了本爵为何不跪下叩头?”
龚本田怔了一怔才拱手道:“侯节真爱开玩笑,既然已经收到了信,就不该再拿我们开玩笑。”
杜英豪一笑道:“宫本样,你的戏演完了?”
龚本田道:“侯爷说什么?”
杜英豪道:“我叫你宫本样,阁下是东夷浪人头目有马纪夫手下的大将,本名叫宫本田,出身在伊贺忍术剑师,一直派在中国做工作,华语说得很纯熟,这次是来进行一项大阴谋的。”
宫本田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
杜英豪笑道:“自然是殿下的密函上说的。”
宫本田道:“宝亲王不可能知道我的。”
杜英豪笑道:“殿下知道东夷浪人潜来我国,将要有一次大阴谋,叫我就顺便侦查一下,那知道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宫本田呛的一声,由三弦的柄中抽出了一支精光闪闪的长剑,比住了杜英豪:“姓杜的,说!你是怎么知道本师的?”
杜英豪微笑道:“你们最近悄悄地向北方潜入,以各种身份,冒充我垦荒的移民,潜伏在我们边境,朝廷已有知觉,我这儿更是清楚得很,早把你的底子摸清了,我不去找你已算你运气,你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赖光荣道:“原来这老小子是东洋人,这婆娘?”
杜英豪笑道:“你已经搂着睡了一夜,居然连人家的身家姓名都不知道,小心点儿,别把命也玩进去了,这个宫本老头儿手下有男女七煞,在他们本土是有名的凶人,人见人愁。”
赖光荣笑道:“小的试过了,实在也不怎么样。”
花子脸容骤变,双手一搓,忽地发出了一声轻雷似爆盘,而后全身化为一蓬烟雾,却是向杜英豪罩去,而宫本田的长剑也刺向了烟雾中。
这个动作发生得太快,而且那蓬烟雾弥漫得也太快,一下子就罩将了过来,令人防不胜防。而宫本田的动作更快,烟雾乍起,他已有了动作。
赖光荣与小玲都发出了轻呼。小赖此他的堂兄赖皮狗赖向荣的功夫还着实一点,放到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了。他看得出宫本田的武功有多高,他那柄由三弦把儿里抽出来的狭细长剑有多锋利,而他冲去的方向有多准。
那正好是直扑向杜英豪,但却在杜英豪的左手边,杜英豪即使想抽剑抵抗,也嫌太晚了;何况杜英豪并没带剑。
不过,他们也知道杜英豪是一个很难预料的人。他身上经常会冒出一些想像不到的妙器,产生出难以想像的妙用。
这些妙器并不一定是兵器,但是在杜英豪手中,却往往具有杀人及伤人的无此威力,使许多绝顶高手铩羽认输,一败涂地。
他们对杜英豪有着十足的信心,所以他们只轻轻地作了一声惊呼,随即又凝神地等待着。
花子与社英豪是早已在浓雾中了,宫本田也冲了进去。他们的目的自然是要对付杜英豪,那么杜英豪将如何应付呢?
雾中首先传出了一声惨痛的呼叫,不过那是女子的声音。迷雾中只有一个花子,不可能有别人了,不知道杜英豪用什么方法伤了她。
按着又是另一声痛叫,那是男人发出的,叫声很长、很惨厉,而且还不住地延展出去,四下游移,像是一条中了箭的野狼,在不断地跳着、跑着、哀嗅着。这又是谁遭了殃?”
小玲不安地问道:“小赖,会不会是杜爷着了他们的道儿?这声音听起来好可怕。”
赖光荣却信心十足地一怕胸膛道:“不会,这不像是杜爷的声音。”
小玲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听过?”
赖光荣道:“我没听杜爷喊痛过,他可真是条硬汉子,去年他背上长了个节子,还特地请了倜俄国大夫来给他动手术开刀刨肉。”
小玲道:“那不是俄国大夫,他是我舅舅,跟我一样是中国人,他叫马达夫。”
赖光荣笑笑道:“嫂子你别挑眼见,我对那位马大夫可没什么不敬,但他的长相可不像咱们。”
小玲幽幽地道:“不能从外表上去看一个人的。他被俄国的贵族放逐,也被那些农奴们欺凌,所以已没有了国家,杜爷收容了他,他十分感激。”
赖光荣道:“咱们不谈那位马大夫,反正那次他给杜爷开刀,一块块的烂肉往下刨:鲜血直淌,连菊芳大嫂都吓昏了过去,杜爷却连肩头都没皱一下,像那样一条硬汉子,怎么会叫得这么难听?”
“哈哈!小兔崽子,你倒是很为我老人家捧场,不过这次可错了,我若是像那个宫本田挨上那么一下子,可能会此他叫得更吓人呢!”
这是杜英豪的声音,而且就来自他们身后,倒把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赖光荣跳到一边,才看清是杜英豪,笑容可掬,站在那儿正吧叽吧叽的抽那文长烟锅子,不禁又惊又喜,跳上笑道:“杜爷,您可真会吓人,我们正为您担心呢!您却不声不响地出来了。”
杜英豪笑道:“你不是对我挺有信心的吗?那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赖光荣道:“信任是一向事儿,担心又是一码子事,要是不看见您安好无恙地出来,我总是放不下心的。杜爷二那两块料呢?”
杜英豪一笑道:“在那里面躺着呢!女的少了条胳膊,那老头子则烤焦了命根子,所以才哭爹叫娘的哇哇大吼,恐怕是从此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