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道消魔长 第 三 章 前尘往事 [2]
她所发出的根本只是两枚铁弹,而不是内含强烈炸药的霹雳神弹。
她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阻止凌千羽追杀宋又苍。
凌千羽脸上一红,心中不由更为愤怒,再也顾不得追杀已逃出很远的宋又苍,准备将那诡计多端,狡诈无比的谢巧玲杀死。
他的身躯在空中一旋,换了口气,斜斜朝谢巧玲飞扑而去。
他的身法迅快之极,有似急坠的流星,急扑而下。
此刻就算谢巧玲想要逃走,也绝难逃得过已经取了居高临下的优势地位的凌千羽。
谢巧玲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她并没有逃走,反而很镇定地站在那里。
凌千羽居身在空,看得非常清楚,只见她左手举起,在她那素洁的手掌里,摆着两颗乌黑发光的弹丸。
凌千羽不知她这次是真的手持霹雳神弹,还是仍旧只是两颗铁弹。
可是他面对着谢巧玲一副准备同归于尽的样子,不得不小心一点。
但见他那急泻而下的身躯突地在空中一顿,手里的金剑已脱手飞射而出。
随着长剑出手,他整个人有似柳絮飘风,反而朝相反的方向荡了开去。
他这一招用得极为恰当,身法也很美妙。
当然,假如他不是受伤的话,剑势更加强劲,身法更加好看。
就在剑刃脱手射出的一刹,凌千羽倏地听到一阵破空之声,随即眼中闪现一条黑影。
那条人影不知从何而来,如同鬼魅一般,连凌千羽都没能看清楚。
紧跟着那人的出现,凌千羽已看到了四枚暗器破空飞射而来。
那四枚暗器成一条直线射出,竟是直奔那支金剑而去。
凌千羽在空中看去,只见到四枚暗器前后相接,有似一支墨剑。
说时迟,那时快,凌千羽发出的金剑距离谢巧玲仍有一段距离,那四枚暗器已准确地击在剑身之上。
但听“噗噗噗噗”四声,那支金剑被击得移开数尺,插在地上。
凌千羽在这个时候已经看清楚那四枚暗器竟是四片树叶,而那条突然出现的人影也只是一个蒙着黑纱的中年妇人。
那蒙面中年妇人发出四片树叶之后,沉声道:“巧玲,不可鲁莽。”
谢巧玲眼见那支金剑神奇地被四枚飞来的叶片击得飞移开去,几乎忘了发出霹雳神弹。
等她想起来时,她已听到了那个低沉的话声。
她的目光一闪,还没呼叫出声,已听到赵玉莲惊叫道:“老夫人!”
仅仅这三个宇,便使得凌千羽的脸色都变了。
他这时才知道那能够以绝顶气功施出“飞花却敌、摘叶伤人”神功的黑衣妇人,便是神秘的老夫人。
他这是第二次看到老夫人了,第一次是一个多时辰前,那时他身负重伤,不敢迎身而出,只是躲藏起来。
如今他却在伤势痊愈七成之后,又因跟宋又苍交手,重新负伤,使得他能施展的内力,仅仅只有往日的一半。
以他目前的情况,要用来对付寻常武林高手,仍是绰绰有余,可是用来对付博晓天下武功,一身功力已臻化境的老夫人却是相差太远。
就算他没有负伤,他也不敢说自己能胜得了老夫人,何况现在?
但是事实上老夫人已经来到,无论他的想法是怎样,他都得面对老夫人,承受一切的打击。
他岂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逃走?
凌千羽脸色一变,立即便恢复了正常。
他的脚尖一落地,马上又像一阵风似地掠起,飞身跃到长剑落地之处,以一个极为利落快捷的手法,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金剑。
他运了口气,把真力散布全身,所有的杂念都从脑海驱除干净,就等待着跟老夫人一拼生死。
谢巧玲尚未发出霹雳神弹,一见老夫人赶到,呆了一下,手里的两颗霹雳神弹已被老夫人夺去。
接着她的眼前—花,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掌。
这一掌打得不轻,谢巧玲整个身躯都被打得飞起,跌出三尺之外,滚落在地上。
她的动作很快,一跌落地上,马上便跃了起来,摆好架式。
老夫人冷冷地道:“巧玲,你要怎么样?想跟老身动手?”
谢巧玲到这时才知道打她一掌的,不是别人,而是老夫人。
她吓得双膝一软,赶紧跪了下去,颤声道:“奴婢不敢。”
老夫人哼一声道:“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谢巧玲俯首道:“奴婢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对老夫人不敬,求老夫人开恩……”
老夫人冷冷道:“你站在一边,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谢巧玲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错事,以致使得老夫人生气,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老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收起那两颗霹雳神弹,面对着凌千羽。
她上下打量凌千羽几眼,缓声道:“你便是凌千羽?”
凌千羽长剑垂地,冷静地站在那儿,有如一尊石像,闻声道:“不错。”
老夫人的眼中露出奇异的神情,又深深注视了凌千羽几眼。
她微微地颔首,自言自语道:“嗯,果然不愧是凌雨苍的儿子,气宇轩昂,人品健俊……”
凌千羽不明白她何以会说出这些话来,并且神情也非常怪异。
尤其是老夫人露在面纱外的眼睛,仿佛蕴藏着无数的神秘,深邃得使人无法猜测,无法了解。
老夫人的话声一顿,问道:“令尊可好?”
凌千羽听她的口气,好像是认识自己的父亲。
他曾经为了加强罗盈盈的信心,说过他的父亲尚隐居在北天山之事,目的便是要让罗盈盈消除畏惧老夫人之心,加强对他的信念,脱离老夫人的控礼是以他一听老夫人提起自己的父亲,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这表示着罗盈盈纵然爱他,仍然不敢背叛老夫人。
他暗忖:“好在我没把父亲已经过世之事坦白地对她说,否则老夫人心里一定少了一个顾忌。”
他没有答复老夫人的话,反问道:“你认识家父?”
“认识?”老夫人冷冷一笑道:“何止认识而已,我跟他的关系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