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蝴蝶 [5]
万古雷觉得在此审问其余三人也听得见,便将他拖着,拖到背面,一把抓着腰带,提着走到墙根脚下,蹲着对那人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有半句虚言,我点你死穴!”
交待完,又解了哑穴,然后问:“史孟春住在哪一幢房子里?老老实实说!”
那侍卫道:“史孟春?没有这个人呀!”
“混账东西,你敢不老实,宰了你!”
“啊哟,大爷你高抬贵手,园中当真没有这姓史的人,若有半句虚言,雷打火烧……”
万古雷自然不信,念头一转,道:“那么你说的头儿是谁?他住在何处?”
“头儿姓皇甫,名楠,不住在此地。”
“皇甫楠?他是什么人?”
“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大爷不知道吗?”
“什么?是锦衣卫的指挥使?”
那人看万古雷吃惊了,胆子大起来:“朋友,你找错主儿啦,在下等均是锦衣卫的人,朋友你最好把在下放了,走你的路吧!”
“那么史孟春是锦衣卫的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因为根本没有这个人。”
“此地关押着什么人?老实招来!”
“我说朋友,这是锦衣卫的公事,何苦过问?知道了对你并无好处,把我放了走你的……”
“住口!你当真不想活了?”
“朋友,好说好说,这里住的全是武林高手,你要了我的命,锦衣卫岂会放过你?”
“你死了还能知晓以后的事吗?放聪明些!”
“好,我说。这里关的是犯人,与朋友无干,何必多管闲事?我劝你离开此地……”
“少废话,快说,关着些什么人?”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知,我只管站哨……”
万古雷无名火起,点了他哑穴,恶声道:“你太不知趣,我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旋又拂开这家伙问:“你说不说!”
“我说的真话,那都是各王府派在京师的暗探,我只记得有个少林派的青龙手康磊和他徒弟王炳,他们是代王王府的人。还有个魏扬武,外号镇山虎,是晋王王府的人……”
万古雷吃了一惊,魏扬武被擒,春桃她们如何了呢?便问道:“有没有叫春桃的姑娘?”
“没有……不过女的有几个,有个姑娘叫乔莺,是湘王府里的人,还有个半老徐娘……”
原来乔莺也落了网,真是想不到的事。
“这些人都关在什么地方?”
“关在那两排房子里……”
“你这人真不知趣,不受刑就不说真话!”
“除了房子,无处关押……”
万古雷忍无可忍,点了哑穴,以分筋错骨手法治他,那卫士痛得发抖,却苦于叫不出声来。片刻后万古雷又替卫士拍活了穴道,问他:“如何,你说不说实话,要不要再来一次?”
卫士直喘粗气,全身冒冷汗,稍停才回答:“我若是说了实话,这条性命难保,朋友你别折磨人,不如索性将我杀了……”
“你说了实话,我自然不伤你性命。”
“纵是如此,被上司知晓,我仍活不成。”
“这么说还得让你再受一次苦……”
“不必不必,好,算你狠,我就说实话,那些人关在亭子下面的地道里。”
“走,带我下去!”
“啊哟,好汉,你下去不得……”
“你再噜嗦我废了你的武功!”
卫士不敢再推拒,道:“好,我带路。”
“地道入口在何处?快说!”
“在我们住的房屋门口。”
“你若敢要花招,我马上要你的命!”
“不敢不敢,我姓孙的已落在大侠手中,哪里敢欺瞒大侠,地道入口就在中间房屋门口,我们坐在那里,就是守护它。”
万古雷解了他膻中穴,让他爬起来,道:“你只要耍奸,我一掌毙了你!”说着点子他哑穴,让他头前带路,自己跟在身后。
那卫士慢腾腾走着,没走几步,万古雷只觉眼前一晃,公冶娇、马禾来了,问他怎么回事,万古雷把情况讲了。就在此时,姓孙的卫士突然朝斜刺里一蹿,出去三丈多,向平房跑去。万古雷大怒,急忙跃起追赶。卫士知道走不脱,立即拔出刀来,但他并不攻击万古雷,手一扬将刀掷出,“夺”一声钉在一间屋的门上,惊得里面的人醒了过来。有个侍卫立即下床问道:“谁敲门了他妈的吓死人了!”接着拉开门一看,刀柄扫了他一下,见孙侍卫正和一个蒙面人动手,惊得他喊道:“啊哟,有……”
话未完,眼前黑影突现,膻中穴一麻,再也动弹不得,骇然大呼,哑穴又被治住。另一名睡在床上的侍卫道:“什么事?有什么,你怎么不把话说完?深更半夜的,你莫非见了鬼不成?”话刚完,就被人治住晕穴,昏睡过去。
马禾又将门口站着的侍卫抓起来扔到床上,又点了晕穴,这才走出门。此刻万古雷已将姓孙的卫士点倒,提着进房来。
马禾道:“换一个人问问看。”说着把室中的一个侍卫解了晕穴,又点了他哑穴,然后道:“听着,问什么答什么,留你一条命!”
哑穴一解开,那人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你知道彭大爷是什么人吗?快解穴……”
马禾一嘴巴打过去,接着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他脸上,低声喝道:“姓彭的小子,你再敢放肆,爷爷先割下你的耳朵,再割鼻子,把你脸上零碎割尽了,再剁你的手指头,懂吗?”
彭侍卫吃一巴掌打掉了两颗牙齿,心中虽然愤恨已极,却不敢再顶嘴,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你我无冤无仇,又何必……”
马禾道:“住嘴,我问你,史孟春住在何处?你老实招来,再敢端架子大爷割你双耳!”
“不知道,这史孟春是谁?”
万古雷道:“你是干什么的?头儿是谁?”
彭侍卫傲然道:“朋友,你找错人了,我们这里没有叫做史孟春的人。彭大爷我是锦衣卫的,这个回答朋友你满意了吗?”
万古雷心想,锦衣卫的人作威作福惯了,一个个口气大得很,只怕也难问出什么来。
马禾冷笑道:“你别得意,大爷我可没把锦衣卫放在眼里,我问你答,识相些不吃亏。你们头儿是谁?亭子里关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