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章 [5]
南宫敬叫道:“萧寨主,我上官兄问的是胡朋友的武功来历,你却大谈那‘五毒香妃’木小萍则甚?”
萧沛答道:“我胡贤弟是木神妃的腻友,他这‘五毒掌’的功力,便是由木神妃所传。”
南宫敬哦了一声,目注胡浩,冷笑说道:“原来胡朋友的这点功夫是跟师娘学的,提起来未免不太光彩,我替你毁掉了吧!”
话完,劲透指尖,把扣紧胡浩脉门的那支右手,猛力往外一抖!
“吧”的一声,胡浩人飞丈许,摔在飞云道长面前。
飞云道长忙把胡浩搀了起来,尚未问话,胡浩便废然叹道:“道长与萧大哥要替我报仇,小弟的一身功力已毁……”说话之间,业已举起左掌,向他自己的天灵拍下。
萧沛急忙抓住胡浩的手腕,狞笑道:“胡贤弟振作一些,你难道没听说‘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么?”
胡浩面色惨淡,黯然不语。
这时飞云道长站起身形,似欲向南宫敬叫阵。
萧沛因知飞云道长功力比胡浩高不许多,下场也是白搭,遂急忙摇手叫道:
“道长,你来招呼胡贤弟,由我亲身下场,因为南宫朋友在析城山中朗吟‘横刀斩狼”的诗句,分明是冲着我萧沛来的!胺稍频莱ぬ他这样说法,自然点头领命?
萧沛起身下场,向南宫敬抱拳说道:“南宫朋友,你与上官朋友今日来此之意,是想挑我这座‘天狼寨’?”
南宫敬剑眉双扬,微笑答道:“这座‘天狼寨’膏髓已满,萧寨主若能将其解散,倒是晋豫一带黎庶之福!”
萧沛狂笑道:“答得好,答得好,这‘天狼寨’是我所建,当然我亦能毁,不过若是平白毁去,未免心有不甘,我要博点代价!”
南宫敬道:“萧寨主开价吧,我且听听你要的是什么盘口?”
萧沛笑道:“我想把它当作赌资,和你们孤注一掷!”
上官奇在一旁笑道:“妙极了,我最爱赌,但不知怎样赌法?”
萧沛目闪凶芒,剔眉说道:“今日既遇武林高手,萧沛不敢讳言,我所学之中,只有‘朱砂掌’与一柄‘天狼爪’尚具自信。”
南宫敬点头说道:“我弟兄也早就听说萧寨主的这两桩绝艺颇著声威!”
萧沛冷冷说道:“我打算用‘朱砂掌’和‘天狼爪’分向南宫朋友讨教,其中只要输了一样,便立即解散‘天狼寨’!”
南宫敬暗惊对方出语之豪,剑眉双轩,含笑问道:“若是两项都输了呢?”
萧沛似乎料到对方定有此一问,成竹在胸地应声答道:“倘若两技全输,除了解散‘天狼寨’外,并把我颈上人头自悬场中的高竿竿端,以成全尊驾‘横刀斩狼’的心愿!”
南官敬抚掌赞道:“好,这赌注下得好,萧寨主豪气干云,不愧是横霸一方的绿林魁首!”
萧沛目闪凶光,狞笑问道:“这是我的赌注,你们的呢?你们纵有必胜的信念,也应该先在赌博天平的另一端上,加点砝码才是!”
南宫敬挑眉答道:“我弟兄谁若在你手下落败,谁就输你一颗项上人头!”
语音顿处,侧顾上官奇,含笑叫道:“上官兄,小弟擅作主张,你同意么?”
上官奇微笑说道:“贤弟既发豪语,我又何惜乎一颗人头,如今便请萧寨主挑对手吧。”
萧沛摇头说道:“不必挑选,第一阵是互较掌力,随便你们哪位下常”上官奇生恐南宫敬制服胡浩,已有劳累,遂抢先叫道:“我来,我想领教领教萧寨主威震一方的‘朱砂掌力’!”萧沛笑道:“好,上官朋友请,我们下场玩玩。”
上官奇含笑下场,南宫敬自然只好暂时归座。
萧沛见他下场,抱拳含笑问道:“上官朋友,我们是各自在掌力上施展玄功,一较火候深浅?还是实际拼搏?”
上官奇道:“随便,不管萧寨主如何划下道儿,上官奇都勉力奉陪就是!”
萧沛目光一转,扬眉说道:“既然上官朋友是能者无所不能,我们不必拳来掌去,且做得文雅点,彼此略较功力便了!”说至此处,侧脸向身后喽罗叫道:
“起火,备炉!”
喽罗答应一声,立即搬来一只巨炉、一只巨锅、一箩铁砂,以及两块特制的耐火青砖。
他们先在炉中起火,放上巨锅,再把一箩铁砂倾入锅内。
炉火极烈,喽罗并持铲不住翻砂,使铁砂平均受热。
等到锅中热气腾起,铁砂并微微变色时,喽罗们方把那两块耐火青砖用铁砂盖住,使其沉在锅底。
萧沛取过一只小壶,向锅中倾了少许水儿。
“滋拉”一声,水儿才触铁砂,便化作青烟而没。
这种情况,显示锅中铁砂虽未赤红,也已烫极。
萧沛目注上官奇,抱拳说道:“上官朋友请吧!”
上官奇笑道:“萧寨主请先展绝艺,在下自当勉强学步就是。”萧沛也不再客气,便面炉而立,边自提聚玄功,边自猛搓双掌。
搓了十来下后,显然可以看出,他右臂的肘部以下,业已变成了深红色泽。
萧沛停手不搓,微一凝神,伸出右掌,插入那锅奇热的铁砂之内。
青烟仍腾,“滋拉”之声仍作,但萧沛的脸上却毫无痛苦神色。
他伸手直到锅底,取出一块青砖,高高抛起半空,等落到六七尺时,凌空一掌劈出,青砖立被掌风震成粉碎。
飞云道长见状,为萧沛捧场地抚掌赞道:“萧大哥这‘朱砂掌’力的精深程度,真足以傲视江湖的了!”
萧沛也面有得色,向上官奇微笑叫道:“上官朋友,你若不愿照样施为,便换个方式也可……”上官奇怎肯被他藐视,萧沛话犹未了,上官奇业已安然缓步,走到炉火之前。他并未像萧沛那样凝功搓手、做张做致,才一走到锅前,便伸出右掌,插入砂内。
他掌上肤色未变,仍然莹白加玉,插入砂内之后,从锅底把另一块青砖缓缓取出。
萧沛脸色大变,不等上官奇再学他抛砖击砖,便苦笑一声,摇手叫道:“上官朋友的功力真高,萧沛甘心认败!”
原来萧沛取砖在先,上官奇取砖在后,一先一后之间,炉火未熄,锅中铁砂的热度自又增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