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赌场浪子 [2]
王宝玉重重点头:“有理!”头一甩,瞧左边嘴角长痣妖艳姑娘:“插花五万两花红。”
妖艳姑娘一愣:“我……我哪来这么多?”
严海天道:“公子说了就算数,不必摆台面。”
王宝玉硬是耍派头:“第一次,总不便摆空,喜春.把头上的彩凤玉簪拿下,我倒着看谁能赢得了。”
那叫喜春者有点儿舍不得。
但公子乃是苏州首富之子,五万两算什么?他总会赔自己吧!
于是当真把头上镶了不少珠翠的贵重发簪给取下,落落大方置于桌角。
她笑道:“好吧!我陪公子助助气势便是!”
发簪终于落定。
书生瞧那发簪翠绿剔透.自知价值非凡,淡然一笑:“打个牌,还让姑娘破费,于心不忍。”
王宝玉斥道:“赢了再说,你押不押?
大有不押即是穷小子姿态。
书生淡笑:“我打牌从来不押花红!”
王宝玉正待取笑之际,围观者竟然开始哄动,大堆人喊着要插花,立即有人扛来桌子,置于书生左侧角。
各自拿出似乎早就准备妥,且写好名字之布条,包着银子押在桌上,有的来不及准备,干脆把名字写在银子上,异口同声喊着要押书生花红。
一刹时。
桌面堆出好高,看来少说也有万两之多,迫得严海天叫来手下,找个大桶子装上,以免被人推倒而起纠纷。
如此情景,倒让在座三人感到意外。
三人先是一愣,但他们似乎经过大风大浪,随又立即恢复平静。
水夫人笑道;“小兄弟看来真有过人之处,竟然受到那么多人捧场?”
书生笑道:“大概我手气较好些吧!”
水夫人笑道:“听说你叫‘红(洪)中白’他们都叫你白哥?”
书生笑道:“随口说说,没什么。”
水夫人笑道:“我看有什么。连名字都取红中、白板,看来你当真是大赌徒哩!”
书生苦笑:“状元考不上,无以维生,只好流落风尘,夫人见笑了。”
水夫人笑得更媚:“是吗?你是这种人吗?”
目光瞄向书生左手有意无意露出之汉玉扳指,笑声不禁更媚了。
此时一旁群众已有人讪笑说着:“白哥就是喜欢白板,你们别打就没事了。”
又有声音斥来:“你怎可乱说话!他们不打,我们哪来赢线?”
一个响头敲得那人唉唉叫痛,他仍尴尬笑道:“纵使别人不打,白哥照样能胡牌!”
这话听在王宝玉耳中,更是难受,他斥道:“哪来这么多烂杂人物?”
严海无闻言,立即制止一旁的诸人不得说话,干脆把他们赶向书生那头,以免落人口实。
群众虽对王宝玉不满。
但看在利字头上,也就聚了过去,暗地里却咒他最好把家当通通输掉,看他还能耀武扬威到几时。
群众已安静。
严海天始又问及在场四人,除了王宝玉插花之外,水夫人和陈东光只表示志在玩玩,并未插花,于是牌局开始。
书生很快抓来三手牌,竟然是一二三万,一二三条,一二三筒,外带红中三张,此牌已瞧得一旁诸人心怦眼跳,直道第四手,第四手,第四手已抓起来。
一张发财,又见发财,简直又是发财。
终于有人失言喊出:“是发财耶!”
猝又已知失言,赴忙掩口,周道数十只眼睛瞪了过来,瞧得他面红耳赤,低头溜向最后头,不敢再吭一声。
水夫人闻言,瞄向书生。
她含笑道:“看来你拿了一手好脾?”
书生笑道:“会胡牌的才算好脾,不是吗?”
剩下一张,他连动都未动地盖在正中央,惹得群众更是惊心动魄。
水夫人咪眼一笑:“听单调吗?会不会是白板?听说你对白板特别有兴趣!”
书生笑道:“是吗?我也不知道.更不能说,说了不就没得胡了?”
王宝玉本是一张白板在手,正要打出去。
忽闻水夫人所言,愣了一下,未敢下牌。瞄向书生,他却同时瞄向自己,还露出神秘笑容。
那笑容似乎早看穿王宝玉手中那张牌是什么,迫得王宝玉恼窘成怒。
心下一狠,暗道:纵使他要白板,也不可能抓起来就天听,这张白板就放枪吗!
此牌一出,众人一诺。
谁都没想到王宝玉这么勇敢,他们更想知道书生是否能胡此牌。
书生还是莫测高深笑道:“公子一定要打这张牌吗?不后悔吗?”
王宝玉冷斥:“牌都下海,你还罗嗦什么?有本事,你拿去胡便是!”
书生道:“当真?可是第一次、第一张就调你的,不太好吧?”
王宝玉更怒斥道:“废话少说,大爷又不是输不起,你还在耍什么?我就不信你多神!”
书生淡笑;“公子既然如此慷慨,在下也就不客气了,很不幸,我要的正是这张白板。”
他轻轻推倒手中牌,再轻轻翻开桌前那张牌,果真是四四方方一块,和海底那张白板一模一样。
群众登时哗然尖叫:“胡了胡了,白板单调,外加天听,门前清,小三元,红中、发财,哇!无数台啊!”
在场诸人个个动容,谁也没想到书生一上手就胡这么一把强势牌这简直让人惊心动魄,爱死他的牌。
然而王宝玉却是脸色大变!
他死盯着海底那张白板。
他做梦都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高明,竟然当真胡这张白板?
然而事实俱在,他能说什么?
一时怒火攻心,嗔立而起,喝吼:“你作弊!”
此语一出,群众更哗,斥骂王宝玉输不起!
书生淡然一笑:“我牌未离桌,身未离椅,连摸牌都未轮到,不知从何作弊?何况谁有天大的胆子,敢在严霸王眼下作弊?”
严海天深怕事情闹僵,急忙打圆场,道:“洪公子说的没错,在霸王船打牌,没人敢出老干,王公子大概一时没入局,这把算我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