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2]
篮世玉神色显得惊异的低声问:“你是说马……”
胡丽珠赶紧将食指放在樱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媚眼观目瞟了后窗对面的房屋一眼,悄声地说:“他们……”
蓝世玉心中一动,立即悄声说:“他们不住在这面吗?”
胡丽珠摇摇头,说:“不,他们就住在对面那两座独院里!”
蓝世玉举目一看,对面房屋一片沉寂,毫无一丝动静,朦胧月光下的荫影中,依然没看到有任何警卫,於是不解的问:“真怪,我为何看不到附近的警卫?”
胡丽珠柳眉一蹙,微一迟疑,才说:“内宅附近及对面能看到内宅的地方,均没有警卫!”
蓝世玉惊异的“噢”了一声,不解的问:“为什么呢!”
胡丽珠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是爹的意思!”
蓝世玉知道胡丽珠不愿说,自是不便再问,他静静的望着水道对面的房屋,心想,难怪有人敢在窗外偷听。
胡丽珠蓦然站起身来,悄声说:“我过去看看。”
蓝世玉一听,心情顿时有些紧张,立即悄声警告说:“你要特别小心,最好带着小芝、小莲两人一块儿去。”
胡丽珠颔首低声说:“我知道,我自会应付他们。”
说着,匆匆走进垂有绣幔的圆门内。
蓝世玉虽然并不喜欢胡丽珠,但是,这时他却有些为胡丽珠的安危担心起来,因为,这毕竟是一件冒险的事。
尤其,在苇林堡期间,需要借助胡丽珠的地方正多,有她存在,对将来的逃走尤为有利。
他焦急的在室内踱着,为了免被对方看清室内的动静,他将桌上的五支油烛全部吹熄了。
一阵轻微的荡桨声,迳由水道中传来。
蓝世玉急步走至后窗,探首一看,系在院外水道中的那艘梭形小舟,正由院门方向划过来。
胡丽珠立在小舟上,背上已多了一柄长剑,小芝,小莲,悄声拨着双桨。
不知怎的,蓝世玉的心,竟紧张的怦怦跳起来,如果方才窗外偷听的那人果是马张两人中的一人,胡丽珠的前去暗察是非常危险的。
小舟快到对面的台阶了,蓦见胡丽珠转首向他望来,两道目光宛如夜空中的闪烁寒星。
蓝世玉立即向她招招手,他的心,跳的更厉害了,在这一刹那,他似乎有一种不吉祥的预兆袭上心头来。
他想将胡丽珠唤同来,但他又怕弄巧成拙,就在这一迟疑间,胡丽珠和小莲已登上对面台阶,迳向通道内走去,小芝仍留在小舟上。
蓝世玉立在窗前,心情紊乱,思潮起伏,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对面情势的发展。
盏茶时间过去了,对面依然静悄悄的……
又过了片刻,仍未见胡丽珠走出来。
蓝世玉的心,更焦急了,心想,方才窃听的那人,莫非真的是马松柏和张渭江两人不成?
他无法猜透马张两人为何要偷听堡主私下谈话的原因,除非胡镇山对两人已透露了小锦盒的秘密。
这等至宝机密,除赛杨妃外,胡镇山对爱女胡丽珠都没有透露,他不可能告诉马张两人……
心念间,蓦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小铜钟声。
但,响声极为短促,似是又被人急忙握住小钟,而不令其发出声音来。
这声小钟轻响,极似由胡镇山专乘的金龙舫上发出。
蓝世玉心中一动,转身向室外奔去。
来至院门,探首一看,“金龙舫”果然停在院门前面,舫上灯光尽熄,几个劲装大汉静静立在后舷上,其中一人正紧紧的握着小铜钟内的小铁槌。
蓝世玉一看,心中不禁暗暗忖道,“胡镇山莫非还要外出不成?”
胡镇山和“赛杨妃”已由院门内匆匆走了出来。
胡镇山依然换回了那身灰衣,而“赛杨妃”则换了一身劲装,背后插着一对鸾凤刀,胁下尚挂着一个小囊。两人急步走至阶前,脚尖一点,已飞身纵上金龙舫。匆匆走进舱内。
几个大汉立即运桨,金龙肪缓缓转头,直向正中水道悄悄驰去。
蓝世玉看得既迷惑又焦急,他猜不透胡镇山夫妇为何这般时候还匆匆出去,由于出外意向不明,更增加了几分神秘。
他不禁为媛姑姑和倩姐姐的安危担起心来,他原来不准备离开苇林堡,现在他已决心设法逃走。
而胡丽珠的小舟正巧划四阶前,她的目光也还望着离去的金龙舫。
蓝世玉略一定神,快步迎了出去。胡丽珠是去马总管、张执事住处,探看风色而回。
等到胡丽珠纵上台阶,蓝世玉立即抵声问:“怎么样?”
胡丽珠立即愉快的指了指院门,示意他进去再谈,而她却不解的反问蓝世玉道:“我爹他们刚刚出去?”
蓝世玉一听,立即双眉一皱,因为胡丽珠满口的酒气,这令他非常不解,于是仅点了点头。
两人进入厢房,蓝世玉一面将油灯燃起来,一面又问:“怎么样?”
胡丽珠愉快的说:“他们正在谈论你!”
蓝世玉心头一震,轻轻“噢”了一声。
紧接着他急声的问:“他们说我什么?”
胡丽珠狐媚的一笑,娇声说:“他们说你英姿勃勃,丰神如玉,决非池中之物。”
蓝世玉一听,不禁有些失望。
但,他一想到急于逃走,立即佯装愉快的问,“决非池中之物。”
胡丽珠的粉面一红,久久才羞涩的说:“他们还称赞我爹爹独具慧眼,有了你这样一位乘龙快婿,后福定然无穷呢!”
她说着,竟忍不住格格笑了。
蓝世玉故意谦虚的说:“只怕我配不上姐姐吧?”
胡丽珠粉面更红,赶紧分辩说,
“你太客气了,姐姐真怕委屈了你哪!马总管还当着我的面儿,赞美我俩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
蓝世玉心中一动,不由兴奋的说:“真的吗?明天我们就到湖滨去玩玩,让那些渔姑们看看你,她们一定自惭形秽,不敢正眼看你……”
胡丽珠正在高兴头儿,加之生性好胜,又喝了几杯酒,未加思索,立即愉快的说。“好,明天我们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