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环掌 力破剑阵 [4]
那当前的老者,长眉一轩,目露棱芒,一瞥倒地身亡的阮峒,转目凝视着凌震宇,冷峭地道:
“老夫正是满天星斗白庆东,嘿嘿!小子你好狂傲!”
凌震宇也冷笑一声,道:
“白老贼,你请少爷到你狐鼠之窟一谈,是否也是为了争夺那幅武林中视为奇珍的秘图?或则,是对少爷另有所谋?”
满天星斗白庆东,面色喜怒不定地一变,立罩寒霜,阴笑道:
“老夫的确为了那幅秘图,才邀你来堡中一谈,但经七星子回报,始知那秘图不在你的身上。但是,老夫尚有一事……”
说到这里,白庆东语意立顿,双睛怒视凌震宇。片刻,他仍然欲言又止,冷静地仍在回忆着一件往事。
眼睛一亮,凌震宇开口问道:
“老贼,你难道还有什么隐衷不成吗?”
白庆东昂首干笑二声,应答:
“嘿嘿,老夫生平光明磊落,岂有……”
“哈哈!”凌震宇轻蔑一声狂笑,狠声说道:
“白庆东,少爷现有一事相询,你这‘光明磊落’四个字,也许会黯然失色的,哈哈……”
满天星斗白庆东一闻此言,面色骤变,全身一颤,满目惊讶,暴喝一声:
“小子,所言何意?”
凌震宇突然敛笑,满面仇恨,怒“哼”一声,冷峭地道:
“白庆东,十三年前,夜袭天道庄武林盟主凌世豪的人……”
凌震宇一言未尽,白庆东不寒而栗,倏然欺身二尺,暴喝道:
“小子,凌世豪是你的什么人?”
“先父!”
应毕,凌震宇怒火万丈地仇视着白庆东,又道:
“老贼,没想到,少爷寻找你还嫌不及,你却将少爷遣人请来……哈哈!皇天有眼,老贼,后事有何交待吗?”
“哈哈哈……”事已至此,白庆东仰首一串长笑,道:
“小子,老夫现在有件事,想和你一谈,我忝为地主,请堡内一叙如何?”
凌震宇当即星目一闪,冷酷仇恨的笑意泛过脸上,狠声道:
“这有何妨!”
满天星斗白庆东,先是一串得意而阴险地长笑,然后转身排众让出一条路来,引导着坐在马上的凌震宇,径往堡中走来。
须臾,凌震宇尾随着白庆东等人来至堡门之内。
“轰!”地一声巨响。
凌震宇闻声回首一瞥,只见堡门已被关闭起来。
凌震宇见状,心中不由微“哼”一声,一丝冷酷而轻蔑的笑意,又显现在眉宇、唇角上。
就在这一瞬之间,凌震宇暗自忖道:
“哼!白庆东,少爷早就知道你故弄玄虚,就算你白家堡是火海冰窟,龙潭虎穴,我凌震宇也不会害怕地打退堂鼓!”
进入堡后,白庆东引导凌辰宇,穿过左首的一排屋舍,来至一座院落中,凌震宇纵眼一望,面色立沉,杀机毕现。
原来,这座院落,是一片十丈方圆的练武场。
此时,场缘周围,火把林立,而围场四周昂立着数百名弓箭手,皆是一式弯弓搭箭,待令放射的状态。
凌震宇星目疾扫,视若无睹,他神情泰然,翻身下马,怒目注视着白庆东,道:
“老贼!此地是否就是你为自己,安排下的葬身之所……”
“哈哈哈……”一语未毕,白庆东佯作镇静地,长笑一声,冷然喝道:
“小子,老夫大言一声,白家堡虽非龙潭虎穴,但你走得堡来,如若又想出堡一步,却是插翅难飞!”
凌震宇冷酷仇恨地,怒“哼”一声,道:
“未必吧!老贼,在你未死之前,少爷尚有一物,想让你看看,视毕此物,你也该瞑目了!”
说着,凌震宇已由怀中将那册“阎王帖”掏出,展现在自己的胸前。
登时,满天星斗白庆东,双目惊光一现,身躯陡然一颤,后撤三步,神情显得更是格外紧张。
凌震宇见此,心头怒焰炽燃,他狂笑一声,星目怒张,道:
“老贼,你死还有何憾?”
白庆东倏然怒喝道:
“小子,侍老夫结果了你吧!也好替我已死的七名弟子复仇!”
“哈哈哈……”
凌震宇一听,星目已经突赤,当下身形未移,仰首一串狂笑。
满天星斗白庆东,一声喝毕,突然,狂啸一声,他身后随从数人,身形倏然后撤。
而紧跟着,那待命场缘的数百名弓箭手,身形就在同时,电闪般朝凌震宇与白庆东,二人立身的场心,潮涌而至。
立时,缩小成数排纵队的弧形,站立于白庆东的身后。
凌震宇电扫四周,狠盯眷白庆东,怒火万丈地喝道:
“老贼!少爷既来之,则安之,纵使万箭穿心而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哈哈——老贼你就发令吧!”
白庆东原本站在凌震字面前丈逾之处,闻言一声阴笑:
“嘿!”
笑声未歇,他身形倏然凌空三丈,翻身落向众箭手身后。
而也就在这眨眼之间,满天星斗白庆东身形未稳,正欲发令施箭之际——
突然——
内院屋脊隐处,爆起一声沙哑地怒喝:“白庆东,尔敢!”
闻声,场中众人俱是一惊,循声望去,就见内院屋脊,掠飞起三条人影,电射而来。
满天星斗白庆东,生来阴狠毒辣,狡猾诡诈,一见此景,他心意已定,所以毫不犹豫,急喝道:
“放!”
也就是这“放”字一出口时,那凌空而来的三人中,又是一声沙哑地急喝:
“小伙子!留神……”
话声未落,“嗖”然骤响,乌光闪亮的箭雨,飞蝗遮日一般,径朝凌震宇立身之处,遽罩而下。
突然,场中扬起尖锐而且激烈,一种颇具杀伐的笛声。
笛声滑过,月光也为之暗淡失色……
……也就在这刹那前,跟着凌空沙哑的怒喝,飘落下三个人来。
“呛!”地一声。三尺点钢长剑出鞘。
凌震宇不敢稍有疏忽,所以来者何人,他也没有仔细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