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借刀杀人 [2]
“杀了你这兔崽子,我不要那历书了,我先杀了你。”发足狂奔过来,举起铐着铁链的双手,就要往王小玩脑袋打去。王小玩大惊下,往怀里一抓,也不管那是什么东西,奋力就丢将出去。
只听“噗”一声,其中一个东西,正好打中御风老道右眼角,痛得他连忙用右劈挡住右眼。王小玩见机不可失,从靴中抽出那五两银子买来的烂刀,挥手一掷。御风老道虽伤右眼,还是见到一刀射来,忙用铁链去扫,那知这铁链一碰到这把匕首,竟当当几声,给砍断了。
这一下突变,只看得人人变色,只有御风老道是现喜色,其他人面如土色。王修文本来只想拿住御风老道法办,这时见他连杀数人,又得脱手铐,心想若不下杀着,人人难以幸免。挥剑一转,直取背心。
御风老道连忙回身去挡,又失去冲杀王小玩的良机。王小玩逃过一刀,忙爬过人丛,到草堆中寻找那把被扫落的匕首,心道:“老子以为你是把烂刀,你就来找的我碴,反而帮了中风鬼,我非叫你杀了这中风鬼不成。”当下将匕首握在手中,转眼见御风老道又打死-名小队长,只急得直叫佛祖保佑。
猛然间,看到地上散了一些元宝碎银,想起是自己丢的,心中顿生一计,拉过一个手足发软的小队和和程人彦,说道:“一个用石头,-个用泥沙,要往他脸上打。”然后一转身,又到了御风老道背后。
这御风老道打到这时,巳感乏力,心道:“老天竟要我命丧这些小鬼手中。”又瞥见王小玩窜到背后,知他想重施故技,立即骂道:“老道做了鬼也要拿你来垫背!”正想转身,使出最后一口气,杀了王小玩。
蓦然间,一团黑压压的东西飞来,不但沾在伤口上,也蒙住双眼,扎得两眼刺痛,不由得怪叫一声,用两手抹跟睛,但两脚还是往前飞踢,怕敌手趁机来砍。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顾得了前,怎能顾得了后?何况在他背后等着的,是那千灵百怪的王小玩。
御风老道-手用手去揉双眼,王小玩一个滚地翻身,来到他背后,拿起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挺刀就刺,心道:“你娘哩,这刀再弯掉,老子只好先上路,妈的!跟你赌了!”谁知这把匕首非但没弯,还直直插入御风背心,直没至柄,就宛如刺入豆腐块那么容易。
御风狂惊大叫,突地转眼,双手一抓,又掐住王小玩的喉咙。那王小玩见匕首如此锋利,不但砍得断铁链,还敌得过御风如刚的内力,委实大喜过望,浑忘了一招得手后,要赶紧避开,以防敌人垂死前的一击。这一下给制住要害,登时转喜为悲,只吓得三魂纷飞,七魄出窍,不知如何敌挡。正紧张间,王修文等人纷纷抢上搭救,各人手上的兵器都已刺中御风老道,但他却还是挺挺站着,双手直掐王小玩。张传忠骇得一脸惨白,只道王小玩难逃一死。
场中诸人,人同此心,连王小玩也不例外,他被吓得失魂,差点就屎尿齐流。
但顿上一顿后,猛然发觉御风老道虽掐住自已喉头,却没使劲扼要,定睛再瞧,只见此人瞳目死瞪,已无气息。看到御风老道这么恶狠狠地死瞪着,心中打了个顿,伸手推开他,又朝他吐了口口水,杀杀晦气,这才恢复笑容,道:“总算制了他,当真好险。”
王修文等到了此刻,才吁了口大气,感到全身疲乏之至。大伙儿席地坐了良久,王修文才吁口气道:“没想此人如此了得,先前若是没将他打得重伤,只怕情势就改了。”会怎么改,大家心里有数,端的凶险之极。但少年人生性就好冒险,这时全身无恙,回想起方才的恶战,虽心有余悸,但能制服强敌,实在痛快之至,不由得又脸现欣喜之色。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称,突然就暴出一阵大笑。王小玩将地上的巨款拣回,拍手笑道:
“好啦!咱们进城去庆功,我请客!”王修文却道:“还是先去见太守吧!”王小玩怔了怔,心道:“糟糕!这下可跑不掉了!”
又开始担忧程惟亮会识破伪造手谕。但自己敢冒大脸,为的就是那被关在牢里的人,这人可能是三老唯一的幸存者,不见太守的话,说什么也见不了这个人,只好又咬了咬牙,道:“好!赌就赌,大不了命一条。”
程氏兄弟对此言惘然不解,忙道:“元凶已除,我爹绝不会难为王兄的,请放心!”王小玩心道:“你们当然放心,老子可怎么也放不下哟!”嘴上说道:“是极,是极,咱们这就去吧!”
一行人遂往开封府前进。走至半途,突见前面尘沙飞扬,有数十骑奔驰而来。程人彦一见先行官所执旗号,即大喜道:“我爹来啦!王兄,我爹来接你了。”王小玩心中狂跳,嘴上慢应,心道:“这么大的阵势,搞不好是来捉我,还接个屁。但局势已骑虎难下,想跑也来不及了。不一会儿,程惟亮已来到跟前,慌忙下马,满脸堆笑,打恭作揖,陪笑道:“王将军光临开封,下官多有得罪,委实,委实……”本想说罪该万死,又怕一说出口,触动王小玩的灵感,真以擒拿钦差,阻挠公务的罪名,将自己问成死罪,那可大大糟糕。王小玩见状,虽吁了口气,还是惊疑不定,只好强作镇定,微笑道:“太守客气了,这种误会也是常有,不必挂在心上。”程惟亮见他不来怪罪,又如此和善,心下大喜,忙道:“将军大人大量,真古今少有之能人啊!”接着又说了中大篇颂赞之词!说得王小玩眉开眼笑,连吃定心丸。这时,程人彦开口道:
“爹!王将军来开封,为的就是查证御风老道谋逆罪证,现在元凶已除,大案已破,实在是我们程家之福。”程惟亮立即明白小儿子这番话的用意,他本来还在担心自己所编的推罪之词不妥当,这下有了挡箭牌,而且死无对证了,如何不乐。
当下对御风老道的尸首,又踢又骂,且道:“将军也不用生气了,下官立即将三清观查封,所有的道人尽数下狱定罪。”王小玩笑道:“如此甚好,劳太守去操心了。”程惟亮听得如此说,知道王小玩信了自己,端的喜不自胜,当即下令杨大富带大去三清观捉人。
接着,一行人来到太守府邸,王小玩却是上宾,所受的待遇,真富丽堂皇,宠遇有加,实是这小混混从未有过的享乐,委实令他乐不思蜀,想永远这般住下去了。所幸,他还灵昧不失,知道自己始终是个冒牌货,多待一刻,便多一刻危险。所以,吃过酒筵之后,就道:“太守大人,我那手谕,是否可以要回。”
程惟亮连声道:“可以,可以,王将军请跟我到书房拿。”说着拉着王小玩往里走。王小玩心中奇怪,支吾道:“你拿来给我就是,去输(书)房?那不是输定了?”程惟亮当然不解所云,只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