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云雨雪令道佛 [3]
两名蒙面人斜眼看了看区冉,相互使个眼色,齐声呐喊,连连发动攻势,硬将余护院迫退数步。
就在余护院被迫退的瞬间,一名蒙面人持刀指到区冉身旁,挥刀砍向区冉的脑门。
区冉没料到蒙面人会来这么一手,吓得他狂叫一声,闪身躲到石头后面。
他算是勉强躲过去了,可是那把钢刀却无情地劈碎了他的鸟笼,将笼中的百灵鸟斩为两截。
区冉躲在石头后面,正巧被鸟血溅了一头。
他以为头被砍伤,忙叫道:“喂,大哥,别砍了,别砍了,我投降,我投降啦!”
说罢,从石头后面转了出来。
蒙面人以为他在玩弄什么花招,忙以刀护胸,双眼逼视着他。
区冉站出来,一眼看见石头上的鸟的尸体,双目顿时充血,他大声吼道:“喂,你竟敢谋杀我的百灵鸟,我,我杀了你!”话音甫落,区冉狂舞双拳,瞪着眼冲了上来。
蒙面人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一愕,不由的往后退了半步。
待蒙面人缓过神,正要挥刀上前之际,余护院的长剑已然由他身后洞穿了他的胸膛。
那蒙面人身子一挺,远未来得及惨叫,双眼便已翻了上去,见阎王去了。
我让你杀,我让你杀,小爷今天非踩碎你!踏了几脚,区冉觉得有点累了,这才掸掸双手,啐了那人一口,方才转身去看他的宝贝……百灵鸟。
他将百灵鸟的已经分成两半的尸体拚起来,用手扒了个小坑,哭丧着脸,道:“小鸟啊,你也真够惨的,远未来得及叫上一声,就这么死了,我真对不起你,现在我将你埋在这,以免让别的动物吃了,你别怪我啊!”
说罢,将百灵鸟埋在坑内。
忽然,一声惨叫,传入区冉的耳中。
区冉心中一惊,顾不得再对小鸟说什么了,急奔过来,大叫道:“余护院,余护院!”
余护院正悠闲地擦着剑上的血迹,听区冉如此急促地叫他,忙问道:“少爷,又有什么新情况?”
区冉长舒了一口气,道:“唉,你还活着,我当你死了呢!”
少爷,你在说什么?区冉道:“别提了,那家伙惨叫的声音,同你的声音很像,刚才我以为你出事了,着实将我吓了一跳!”
余护院道:“多谢少爷关心。”
区冉摆摆手,道:“余护院,我劝你以后说话时换一种声音,免得日后又有谁的惨叫声像你的声音,到那时,我非给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余护院苦笑一下,摇摇,叹道:“唉,少爷,别说了,还是赶紧赶回去的好。”
区冉道:“哎,先别急,这两个家伙蒙着脸偷袭我,将我吓得不轻,我得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说罢,他走到一名蒙面人的尸体旁,揭开他的蒙面布,看了看,惊道:“喂,余护院,你来看,这人脸上刺了条红色蜈蚣!”
余护院上前一瞧,惊道:“啊,原来这人是百足门的弟子,少爷,快看看那边的那个!”
“余护院,这人脸上也刺了一条蜈蚣,和那家伙的一模一样。”
余护院闻言,手托下巴,自语道:“怪事,这些人到这儿来拦截我们,作什么,莫非……”
区冉道:“余护院,莫非什么?”
余护院一拍巴掌,急道:“少爷,我们赶紧回去,若我判断不差,老爷此刻一定有危险。”
区冉一惊,嚷道:“喂,余护院,我们区家素来对你不错,你干嘛如此诅咒我爹?”
余护院道:“少爷,不是我诅咒老爷,这百足门乃是近几年来江湖上刚成立的一个专干杀手的门派,他们既然拦截我们,那一定也会去找老爷的麻烦的!”
区冉斜着眼道:“是吗?你,你别是骗我早一天回家吧?那样你可以早一点落得个轻松了。”
余护院道:“少爷,你……你怎么这样说我,我……我要是有此心,我……我不得好死!”
区冉忙道:“喂喂喂,余护法,你可别发此毒誓,我区冉胆小,看不得人自杀的,好啦,算我怕了你,快上路吧!”于是,两人立刻动身,穿小镇,过村庄,一路上马不停蹄,往洛州赶去。
第二天下午,两人终于赶到了洛州城内。
区冉张着大嘴,拚命地喘气道:“余……余护院,我……我吃……吃不消了,我……我要吃饭。”
说罢,他一步三摇晃地朝路边的一家饭店走去。
余护院一把拽住他那身已布满灰尘的长袍,道:“哎,少爷,都到家门口了,这些时间还撑不得?难道说家里的饭菜没有这儿的好吃?”
区冉慢慢地转过身子,用无神的眼光瞧着余护院,道:“余护院,我饿得不得了,你瞧我,一天一夜,整整瘦了三圈,你还是让我吃点吧!”
余护院道:“少爷,你振一振精神,我们就快到了!”
区冉无力地摆摆头,忽然把眼一瞪,叫道:“别拦着我,我要饭吃”!这一嚷,周围的过往行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他们身上。
有个老太太用手指着区冉,冷冷地道:“哼,现在这些要饭的,可不得了罗,连吃都吃不饱,还穿这么好的衣服。”
一位中年女子道:“是啊,不过,最讨厌的就是那中年汉子,人家要饭,他却不准,真是铁石心肠!”
又有一位稍年轻的女子,挥动一下手中的香扇,眉飞色舞地道:“你们呀,还都没有看出来,这中年人呢,肯定是这小伙子的父亲,肯定是他不让儿子吃饱饭,儿子才出来要饭的,你们没听这小伙子大嚷着他去要饭吃吗?”
经她这么一说,不少人似乎立刻明白了一切,纷纷指着余护院,有的啐口水,有的直骂他缺德。
区冉环视这些不停合起的嘴,尴尬地看看余护院,一仰脸,大叫道:“你们别说啦!都给我住嘴。”
所有的人都立刻闭上了唾液纷飞的嘴。
区冉左看看,右瞧瞧,怒道:“你们当我是什么人?我是知府的儿子!我是区冉公子,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人是我的老师,你们这些刁民,别的事不去干,在这嚼舌头倒挺精神的,谁再乱说,我揍扁谁!”聚人一听来头不小,个个都不敢喘大气,胆大的,吐一下舌头,灰溜溜地走了,胆小的站在原地不住地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