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玉凤之心 [7]
"这时,拓拔蔽智所中针毒,已经渐渐发作,他已站立不住,跌坐在地,口内发出了痛苦呻吟!
字文娇听完于玉风之言,含笑说道:"凤妹,你和黄大哥、沐兄弟几人,虽未中毒,我却已被毒虫侵袭,故而非向这拓拔老四,索讨他们独门炼制的解虫药物不可!"话完,偏过睑去,目注拓拔蔽智问道:"拓拔老四。你如今业已开始尝到'银蛇夺命针'顺血攻心的滋味了吧?快说,到底愿不愿和我互换解药?"拓拔蔽智双手抚胸,苦着脸儿说道:"愿意当然愿意,但我却怕字文姑娘会食言背信,取去'金粟虫粉'的解药,却不把'银蛇夺命针'的解药给我!"宇文娇哂然一笑,挑眉道:"我虽是妇人女子,却素重言诺,从不食言。我老实告诉你吧,以你们兄妹素行之恶,死有余辜,我们剪除'大漠五煞'决心早定,但'银蛇夺命针'的解药,却必会给你!"拓拔蔽智听宇文娇这样说法,遂从怀中摸出一只高约寸许,金黄色的小小玉瓶递过。
字文娇接在手中,拔开瓶塞,嗅了一嗅,辨明解药无误,方揣向怀中,也向拓拔蔽智递过一瓶红色丹药。
拓拔蔽智服下丹药,字文娇走前两步,含笑问道:"拓拔老四,我不曾对你食言吧?你所中'银蛇夺命针'的攻心奇毒,如今是否已被药力祛解?"拓拔蔽智方一点头,宇文娇目中精芒,突然向这大漠凶人,拂袖弹指!'这一手大出拓拔蔽智意料之外,加上护身横练早已破去,遂被宇文娇的锐啸指风,弹中心窝,立时横尸就地!
黄衫客也想不到字文娇会来这么一手,不禁脸色一沉,好生不悦,冷然叫道:"娇妹……"两字"娇妹"才出,于玉凤便娇笑接道:"黄大哥,你不要怪责宇文姊姊,她事先已向拓拔蔽智说明,药虽必给,恶亦必除,故而并非暗加计算。
不够光明。只怪那拓拔蔽智,名副其实的灵智闭塞,才听不出宇文姊姊之语气!
"字文娇也转过身来,向黄衫客躬身一礼,陪笑说道:"杀恶亦即劝善,何况'大漠五煞'拓拔兄妹,确系万恶不赦之人,倘望大哥对小妹所施权宜手段,能够多加谅解。"黄衫客犹不悦地,沉住睑儿说道:"话虽不错,但娇妹既归正途,一切举措,均应以仁义当先……"沐天仇听至此处,向黄衫客摇首笑道:"好了,好了,大哥不要再一本正经地板起脸孔教训了,你应该体会体会我宇文姊姊向你说所的'权宜'二字!"黄衫客听得沐天仇似乎话中有话,不禁一怔,向沐天仇诧然注目问道:"贤弟,你'权宜'二字之中,似乎……"沐天仇未等黄衫客往下再问,便即笑道:"大哥,你所占位置,恰好被我所挡,以致未曾注意到拓拔蔽智的阴险毒辣动作!"黄衫客"哦"了一声,沐天仇又笑道:"拓拔蔽智是藉服宇文姊姊所给解药作掩护,暗暗在颔下胸前取了一件东西,藏在左掌之内,宇文姊姊权宜应变,只有先发制人,除去拓拔蔽智,不让他施展毒着!,,黄衫客闻言,不禁脸上微热,向宇文娇投过一瞥歉然眼色!
宇文娇自然知道这是黄衫客对她错怪,遂娇笑道:"我去瞧瞧这厮藏在左掌之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从对方牙关暗咬,目光带煞的神情看来,那东西威力定是恶毒强大j"语音顿处,单掌向前,扳开拓拔蔽智左掌,拈起一粒比龙眼略大的黑色圆球,拈向黄衫客等人,扬眉叫遭:"黄大哥、沐兄弟、凤妹,你们都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难道竟是昔日黑道巨魔'霹雳天尊'所炼,威震江湖的'聚煞震天雷'么?"黄衫客倏然一震,双眉紧蹙,摇头说道:"拓拔兄妹哪里弄来这绝迹江湖已久的恶毒之物?这东西若真被他发出,我们在猝不及防之下,真会难免全都骨化飞灰了j"沐天仇道:"小弟在大漠行道,听到'大漠五煞'拓拔兄妹,寻获几件极为凶毒之物,每人分了一件,充作御敌杀手至宝,其中便有'聚煞震天雷'在内!"字文娇笑道:"对不起,这东西既然到了我手中,我就要找个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一面说话,一面便把那颗"聚煞震天雷",揣向自己身边所悬的豹皮囊内。
沐天仇目注宇文娇,向她正色说道:"字文姊姊,你用'聚煞震天雷'时,必须特别注意周围情况,因为这东西一经爆散,寻丈方圆,均成死圈,一不小心,便会伤及自己人了!"宇文娇点头道:"我知道,对于这些江湖轶闻,我颇有所悉,尤其'霹雳天尊'的几个震世火器的威力用法,更听专家谈过,沐兄弟不必担忧系念!"于玉凤笑道:"宇文姊姊,拓拔蔽智的赤红双掌,是戴了特制手套么?我想将它剥下来一看。"字文娇笑道:"凤妹不必剥了,适才我取那'聚煞震天雷'时,业已看过,只是极为寻常的一双鹿皮手套,加以染红而已!"沐天仇说道:"既是寻常鹿皮手套,拓拔蔽智何必戴上,并戴得那般神秘鬼祟则甚?
"黄衫客等沐天仇话完,轩眉笑道:"这道理我倒懂得。他们是故作神秘,使对手心有所疑,神思不屑,便容易败落,或中了其他计算!"沐天仇忽然想起一事,向宇文娇说道:"宇文姊姊,你既为那'金粟恶虫'所侵,怎么还不赶快服食那解药?,,宇文娇嫣然笑道:"沐兄弟不用担心,我鼻孔中早就塞上了好雄精,根本没被恶虫侵入。"于玉凤接道:"宇文姊姊既未为恶虫所侵,如何还要向他索取解药?"宇文娇道:"凤妹有所不知,拓拔兄妹个个均会收虫伤人,我们既然免不了要跟他们争头,则有瓶解药在身,便好得多,不致受制了。"于玉凤点头赞道:"宇文姊姊考虑周到,委实使小妹佩服!"宇文娇道:"凤妹不必捧我,'大漠五煞'已去其一,我们且去找其余四煞晦气!"于玉凤指着拓拔蔽智遗尸道:"这厮的遗尸……"宇文娇接道:"让他留在此处喂山鹰、野兽便了。这种万恶之徒,难道还要为他挖穴埋葬!"话完,四位男女英杰,便齐往"桥山"深处走去。
到了内有"无底杀人坑"秘洞的山谷之外,又看见与拓拔蔽智装束相同的两名壮汉。
显然,他们也是"大漠五煞"中人,只不知道是老几。
两名大汉一见黄衫客等,其中一个便诧异叫道:"二哥,四哥怎会离开山口,否则这几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他们竞翻越那百丈危崖,或是从鼠穴狗洞钻出……"话犹未了,于玉凤已秀眉倒剔,沉声喝道:"拓拔背信,你少信口胡言,你们'大漠五煞'兄妹,才是钻鼠穴、爬狗洞之辈!"那名大汉闻言,目注于玉凤,诧异道:"你与我素不相识,怎知我是拓拔背信?"于玉凤冷冷地道:"这个还不简单,你兄妹之中,老三是个女的,老四是在'桥山'入口之处,你又叫他二哥,岂非不问而知是拓拔失义和拓拔背信!"拓拔背信点头道:"这样说来,你们已在山口遇见我四哥的了!"于玉凤方一点头,那拓拔失义突然皱眉喝道:"你们既然见着我四弟,他怎会放你们进入'桥山'?"字文娇星目中寒芒一闪,挑眉接道:"你那位四弟,倒肯放过我们,可惜我们却不放过他!"拓拔失义凶睛一瞪,向宇文娇厉喝道:"丫头此话怎讲?你们是什么身份?"宇文娇见对方横眉竖眼,她却笑吟吟地道:"我叫宇文娇,人送外号'夺命银蛇',自称外号'夺煞拘魂'……"拓拔失义听了,讶声问道:"什么叫自称外号?这'夺煞拘魂'四字,怎样解释?"宇文娇笑道:"关于这外号含义,你四弟业已明了得非常彻底,故而你不必问我,去问你的四弟好了!"拓拔失义直至此时,方听出宇文娇的语音不妙,微吃一惊,注目问道:"丫头,你讲起话来,不要吞吞吐吐,赶快说出,我那四弟为何肯放你们进入'桥山'之境?"宇文娇妙目中,神光一闪,方待启唇答话,于玉凤已在一旁挑眉说道:"我宇文姊姊,本号'夺命银蛇',如今改号为'夺煞拘魂'.你那位四弟,本号'大漠一煞',如今却也应该改号为'幽冥一煞',你应该明白其中奥妙了吧?"拓拔失义与拓拔背信兄弟,方惊得双双却步,于玉凤又复朗笑说道:"假如你们还愚蠢得听不明白,我不妨说得更明白些,就是你那四弟,已被我宇文姊姊的'拘魂'手段,夺去了一条性命,业告遽赴幽冥,比你们早走一步,先向阎君报到!''拓拔失义摇了摇头,向宇文娇冷冷说道:"我不信,凭你们这几块料,还能把我四弟……"说至"四弟"二字,突然截口欺身,蓦然发出一招"渴骥奔泉",右掌电伸,攻向于玉凤的丹田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