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假莫辨 [4]
陈小凤道:“我不但认出了他,你们的谈话,我也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想瞒我么?”
接着惨笑一声,道:“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我与白公子见面?”小翠愕了半天,一仰螓首,道:“你所为何来,我想你自己该知道。”态度语气部变了,大有认命的样子。
陈小凤柳眉竖了又仰,仰了又竖,最后黯然一叹道,“小翠,我一向待你不薄,你怎能这样寡情薄义呢?”
小翠哈哈一笑道:“小姐,你们起风庄的人,还讲情义么?”陈小凤道:“我要不讲情义,方这样吃里扒外,我早就处代你了。”
小翠冷笑一声,道:“谁叫你不处置我。”
陈小凤柳眉含皱,玉掌一抬,忽又一收,挥手道:“你去吧!”小翠跃身而起,射出四五丈,见陈小凤真的放也离去,身形一顿,忽又折身而回,道:“小姐你变了。”
陈小凤凄然一笑道:“你不是也变了么?”
小翠道:“你真想见白少侠?没有恶意?”陈小凤道:“太君当然交有使命,不过,我已打定主意,没有再伤白少侠的心了。”
“此话当真?”陈小凤道:“你们什么都知道,我还害得了他么?你们何不给我一个机会?”
小翠忽然张口发出一“声轻啸,接着便见一条人影,掠空而来,迅快至极,小翠啸声未落,来人已到,又是那吕蓬飞。
吕莲飞双目向陈小凤脸上一凝,道:“你很机警,我们的事,竟给你发觉了。”
小翠接口道:“吕大侠,我们小姐是一片诚意,你可不可以带她去见见白少侠?”吕蓬飞剑眉一皱道:“你忘了你自己刚才说的话?”
陈小凤欠身道:“吕大侠,我不否认,我来时的确别有企图,但我仍求你,让我见一见他。”
吕蓬飞目光如炬,瞧了陈小凤一阵,见陈小凤秀日之中充满厂诚意,点头一叹道:“好吧!”转声飞跃而去。
陈小凤真没想一这样好说话,怔了一怔,吕蓬飞已出去了十多丈,小翠扯了一下她衣袖道:“小姐,还不跟上去。”陈小凤凄然一笑,道:“小翠,多谢了。”腾身追了去。
小翠亦紧跟在陈小凤身后,掠过了原野。
二人足足奔驰了将近半个时辰,进入一座山谷,山谷之中,有一块群山环绕的盆地,盆地之中长满了高高矮矮的各种树木,三人就在那树木之中穿行,又走约二里多路,前面现出一座木屋,周围环以竹篱。
人到屋前,便觉有阵阵花拜,由四周袭来。
吕蓬飞站在门前,举手在门上轻拍了三下道:“叶姑娘,请开门,有不速之客来了。”
屋内亮起一道灯光,大门开处,七巧玉女叶萍现身出来。
七巧玉女叶萍目光向陈小凤脸上一落,轻“咦!”一声道:“什么风儿,把你陈宫主虎驾吹来了。”陈小凤最怕见的就是七巧工女叶萍,想不到偏偏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她,玉容一窘,低头道:“小妹特来向姊姊请罪。”
七巧玉女叶萍可不是口尖舌刮的人,见她威风尽失,一副楚楚可怜像,伸手拉住她玉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妹妹请进。”
肃客人座,七巧玉女叶萍含笑向吕蓬飞道:“吕大侠,请你先陪陈姑娘谈谈,我去烧些茶水去。”陈小凤连忙摇手道:“姊姊不用麻烦了,小妹不能久留,说几句话就要告辞。”
小翠道:“叶姑娘你请坐,一切有婢子代劳。”也不管七巧玉女叶萍肯不肯,话一说完,人已跑得不见了影子。
陈小凤秀目四掠,讪讪地道:“白二哥,他……”
她真不知怎样措词,只有意到而止,把“他”字一拖。
七巧玉女叶萍秀眉微微一皱,道:“他刚刚入睡,姊姊可要小妹叫醒他?”口中说着,身子却纹丝未动,似乎无意惊动白剑。
陈小凤心里好不难过,在礼貌上,她还不得不违心地道:“不用惊动他了,我们谈谈也是一样。”突然,内室透出一声呻吟之声,接着,便听白剑道:“萍妹,三更半夜,你在和谁说话?”
陈小凤一听白剑的话声,心弦猛震,激动不己,霍的从座上跳了起来,她的举动或许很是惊人,只见七巧玉女叶萍晃身挡在她身前道:“你要干什么?”陈小凤心中万分沉痛,但外表不得不极力抑制,秀目含泪,道:“可以去看看他么?”
七巧玉女叶萍轻叹一声,道:“你这是何苦来。”轻身入了内室。
片刻之后,七巧玉女叶萍出现在向口招了一下手,闪声道:“他心情不好,姊姊得忍耐一点。”陈小凤一点头,人已射进房去,迎面只见白剑已支起身子倚靠在床头上,下半身盖着一床被子。
陈小凤只觉鼻头一酸,悲呼了一声:“二哥……”已是泣不成声,扑倒床前。
白剑平静地道:“你来做什么?”
陈小凤仰起泪痕斑斑的秀脸,道:“小妹给你送解药来。”伸手怀里摸出一只小瓶子。
白剑忽然长吧一声,道:“难得你有这个心,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猛然一掀被角,现出了他的下半身。
只见双腿齐膝而断,用不着她的解药了。
陈小凤惊叫一声,道:“天呀,我做了什么事!”一时之间。竟整个的神智都停顿了,呆在当地,像是一根木头。
过了一阵,她忽然发出一阵凄厉惨笑道:“二哥,我也不要这双腿了,我就这样陪你一辈子吧!”猛然立掌如刀,向自己双膝之上切去。
见觉双膝一阵剧痛,人便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睁开眼来,只见自己睡在一张竹床之上,这时,双腿剧痛已止,下半身麻痹无知,无法扯开被子一察究竟。
忽然,一声沉痛的叹声道:“唉!你这是何苦来。”陈小凤口中叫了一声:“二哥!”
泪如雨下,转过头去,原来白剑正与她同室而卧。
室中,孤灯一盏,照着他们两人。
四周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