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3]
这年轻人什么也没说,只不过拿出了一锭足以让“大茶壶”闭上嘴的银子,搁在桌上,然后摆了摆手,就独自一人自饮自酌起来。
“大茶壶”什么怪人没见过,可还头一遭碰上来妓院却不叫姑娘只喝闷酒的客人。
但是,人家客人怪,银于可不是假的。
“大茶壶”也只好乖乖的把门带上,守在门外头,看看过一会儿对方会不会改变心意。
果然,“大茶壶”没站多久,那俊彦的年轻人已开了门向他招了招手。
“这位公子,您可是要小的替您安排一位陪酒的?咱们这儿的姑娘个个标致不说,更是温柔体贴……”
“大茶壶”话才说到一半,这年轻人已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之色。
“公子,那您……您叫小的是要……”
“向你打听件事情。”
敢情是“大茶壶”错会了意,他嘿嘿干笑两声,算是嘲解。
“大茶壶”忙又道:“咱们这儿是妓院,除了姑娘们的事,小的实在不知有什么地方能为您效劳了。”
皇帝不差饿兵。
这年轻人随手又是一锭银子送出,道:“前几年你们这有一个叫小飞侠的人,我想向你打呼这个人的下落。”
“小飞侠?”
“大茶壶”歪着脑袋思索,半晌后“嗅”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跑了,他把洪嫖师的眼睛打瞎后就跑了,现在是生是死就不知道了。”
“这事我知道。”年轻人淡然道:“我只要知道小飞侠真的没回来过?或者这儿有那位姑娘知道他的下落?’
想了想,“大茶壶”批头迫:“他不可能回来过,要不然他一定会回他房问整理一些东西带走。至于姑娘们,那事发生到现在已三年多了,您不知道,干这行的女人是绝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干上一年以上的。”
年轻人脸*有丝惆怅,他沉吟一会儿迫:“你能否带我到他的房间瞧瞧?”
“大茶壶”瞪起眼,怀疑迫:“您是……”
“受朋友所托,来查查看小飞侠是不是故人之后。”
“好吧,我带您去瞧瞧。”
柴房边一间木板搭就的小隔间,“大茶壶”一推开木板门,一股子潮湿发霉的气味立刻冲鼻而入。
“就是这儿!”
“大茶壶”掩着鼻子退到一旁。
年轻人皱了皱眉,迈步而入。
一张板床,一张凳子,一个简陋的衣柜;除此之外,年轻人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
床头有盏油灯,灯内的油早枯了。
床边有一些书籍,年轻人拿起书,抖落一大堆灰尘,才看到书名是“四书读本”。
打开衣柜,几套残;日的衣服高挂在那,柜角一双拳头大的老鼠正瞪着一双滴溜乱转的眼睛,畏缩着发出“吱吱”声!
年轻人脸卜有着忧戚之色,走出了房门。
“客官,您可瞧出了什么?这小飞侠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大茶壶”追上他,巴结般的问。
没说话,这年轻人什么也没说,连那一桌酒菜也不顾的就离开了满春园。
他是谁?
怎么会跑到满春园来打听小飞侠的事?
秋夜萧瑟。
平安客栈除了一个边门外,其他的门板都闩了起来。
开客栈的做的就是投店住宿的客人生意,即使时间再晚、刮风下雨,他们的门也不能完全关了。
近午夜时分,平安客栈一下子窜进来四个粗壮的汉子,个个手持单刀、满脸精悍之色。
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假寐,突见这四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待他看清了四人的装扮后,脸色更变得惨白了。不为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四个人是什么来路。
四人中的一人单刀的指店小二,店小二差点连尿都流了出来。
“你们这儿有一个年轻人,长得俊俏、穿得体面的住在什么地方?
心口上摆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店小二敢说谎吗?
“住……住在后进,最……最左边的厢房里。”
问话的一瞪眼道:“你不要多事,最好什么也当做没发生。”
“小……小的省得……”
那四人很快的就找到了店小二说的房间。
这么晚,屋里的人似乎还没睡,灯还亮着。
这四人互觑一眼,一个人绕到后头窗外,二个人守在门边,先前说话的人提起脚就端向紧闭的门扉。
这一脚力道极大,端门的人却惨了!
就在他即将踢上门的时候,那门猛地一下由里面开了。
一脚落空,踢门的汉子一个重心不稳,人已“蹬、蹬、蹬”的冲到屋里。
门边突然伸出一只脚,那汉子砰了一下,人已狗抢屎般跌了个满嘴流血。
当另外三人也冲进屋里时,只见一个俊彦的年轻人脸上一层寒霜的坐在桌子前面,正瞅着他们。
这年轻人赫然正是在满春园里出现的人。
声音像来自寒极,年轻人道:“半夜三更,各位放着热被窝不抱,手里提着刀,强行登门,看来这青州地面已没有了王法。”
一照面,这四人就吃了大亏。
本来就来意不善,这会儿更是恼羞成怒,几乎连招呼k没有,他们就一哄而上,四刀齐飞砍向年轻人。
显然这四个人平日里干多了这种“克烂饭”的事,默契才会这么好。
(注:克烂饭意即众人围殴。)
年轻人双眼寒芒暴闪,心头怒火随升。也没见他什么动作,那四柄单刀在眨眼工夫已全掉落在地上。
而那四个大汉全像四条虫般躺在地上,每个人都捂着胸腹“嗯唉”不已。
年轻人又回到座位上,他突然出声道:“不要装了,他们死不了的,老老实实的答我问话,否则好戏还在后头。”
这四个人挤在一堆,从他们的脸上不难发现他们现在是多么的恐惧。
也难怪’,他们四个人再怎么说也在江湖中打滚多年,各式各样的厉害角色也见过,可就从没见过有人有这么快的身手,能一下子把他们全摆平了,而且看人家的样子好像还没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