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4]
“你是说真的?”葛佩如惊喜地问。
“对于这种事,我是十分认真的。”
“你在说些什么?”葛佩如显然不了解他话中的含义:
“寻我一生厮守的爱倡,情投意合的好妻子的事呀!”他拧拧小佩的鼻尖:“你会在沧海幽城等找吧?”
“哥,你……你是说……”葛佩如反而不知所措。
“小佩,你听找说。”他拥抱住小佩:“我已经解开介意比你大十龄的心结,我只知道,我需要的是爱我的妻子,那就是你,小佩,小佩……”
他亲吻姑娘的鬃发,姑娘在他怀里激情地、喃喃地低唤他的名字,喜极而泣。
久久,小佩在他怀中,抬起红艳的面庞,清澈的明眸焕发着异样的神彩。
“哥,我娘不会离开的。”她热切地说:“她们将化装易容在旁暗中策应,直至你愿意离开,我们才和你结伴同行。我要跟在你身边……”
“这……”
“不要拒绝我,哥,我讨厌章春,我不愿她再要她的人伤害你,我……”
“我不怕她,也不在乎桂齐云。小佩,如果你不信任我,那……”
“我什么时候不信任你……”
“信任我,你就随你娘一起行动。”
“可是……”
“我不介意他们所加给我的伤害,也不记恨无谓的仇恨。但他们如果不放过我,我陪他们玩一局,但玩命,我如果不是为了一件必须办的事,早就远走高飞了。”
“你的事……”
“以后你会明白的。起来,我们该下去进早膳了。”
姑娘心中明白,他如果不想说,问也是白问,只好憋在心里,暗中留心察言观色,希望能套出其中原委来。
他的事应该让她分担的,因为夫妻应该有难同当的。
这几天,住在陈家的长春公子感到烦操不安。
因为江南一枝春一直等不到是派来传信的人,枯等的滋味真不好受,江南一枝春也为了这事而坐立不安。
但这是急不来的事,急也枉然。
江南一枝春说,她已是一个又聋又瞎的人,说得一点也不错,只能躲在家里眼巴巴地等待。
她想出去走动,又怕错过传信的人。
长春公子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却不显烦恼地陪着江南一枝春干耗。
这天掌灯时分,他带了亲随阴云、暴雨,与两个朋友出现在名酒楼富春居。
这是可以携眷饮宴的名酒楼,楼上雅座隔成一间间包厢,当然也可以召妓作乐。
外面风雪满城,酒楼内温暖如春,酒菜香扑鼻,厢座内不时传出一阵阵燕语莺声。
他的包厢中没有女人陪酒,因为今晚与朋友所谈的事,不能让外人知悉,从他们谈话的声音特低中,可以猜想出所谈的事防备隔墙有耳相当谨慎。
阴云、暴雨号称金刚,把守在厢外像两尊门神,一脸打手像,不识趣的人,最好是识趣些,不要走近以免变成挨金刚揍的小鬼。
“南门老弟,你就不会设法逼她吗?”那位自称周大的中年朋友说,脸上已有了五分酒意。
“逼她也没有用,现在她真的成了又聋又瞎的人。”长春公子神情十分沮丧:“她们的组织极为严密,某件事出意外,连带的组织立即撤销,所有的线都断了。
你既不能主动与上级联系,也不能与下级保持指挥系统,必须等候上级派人联络。逼,有用吗?”
“上次一逼,她还不是将京口港的联络站暴露出来了?”那位自称吴二的人冷森森地说。
“可一不可再,她已经受到严厉的警告。”长春公子苦笑:“这次她多次摆出信讯要求,迄今毫无音讯便是明证。”
“会不会被她不幸而言中,她的组织已经怀疑她的忠诚,真的遗弃了她?”
周大提出重要问题:“如果是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得另起炉灶,另辟门路,不能再在她身上浪费工夫。”
“应该不会。”长春公子信心十足:“我相信在最近期间,会有人来找她的。”
“但愿如此,布网的人手够吗?”
“够,所有的暗椿,都是一等一的行家高手,来人不可能漏网的。”
“那就好,哦!令尊查那五万两银子的事,快一个多月了,难道还没有结果?““天杀的!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长春公子恨恨地一口喝干一大杯酒:“张秋山一死,连捕风捉影的机会也断绝了。狗王八!不知到底是些什么人,竟然能在这牵涉甚广的大案中。干得神不知鬼不觉,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似乎潜势力比一会一帮更强大。更神秘,会是些什么人?以往从没听说过哪!周前辈,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有什么不好问的?老弟,尽管问。”
“会不会是贵帮一些不安份的人做的手脚?”
南门老弟、你在提出不可能的指控。”吴二不悦的神色显而易见:“案发之前,敝帮被张小狗杀得七零八落,能用的人手全出动来对付他,那有余暇过问其他事务?
张小狗一到镇江,敝会就传下十万火急命令,不许向张小狗寻仇报复,撤堂移舵避开他。他死了之后,敞帮才奉命恢复活动。你胡乱猜测,钻牛角尖会乱脚步的。”
“但愿是我料错了,吴前辈。”长春公子冷冷一笑:“不然,双方十余载的合作交情,将尽讨流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家父一定可以查个水溶石出的。”
“真金不怕火炼,老弟。”周大的声调提高了一倍:“本帮的弟兄,除了全力侦查天地会的活动外,从不沾染不应获得的外财。
其实,那笔财务在江湖朋友眼中,是人人可得的红货,令尊视为禁脔也不怎么合乎道义,是吗?”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周前辈。”
厢门外,突然传出两声怪响。
面向厢门的长春公子,突然投杯而起。
厢门悄然而开,踱入一个锦裳绣裙的粉头。
“哎呀?你……”长春公子讶然叫:“你是怎么进来的?”
“近身用暗器,贯人你两位金刚的咽喉,我就这么进来了。”扮粉头的章春解绣裙丢在一旁,裙内暗藏着连鞘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