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血剑情婢传消息 [2]
嫣红冷笑道:“奇怪么?你和三公主由古墓逃回洛阳,以丐帮那伙臭叫化分别判定武林帖,却没想到帝君正在北邙山,血剑主力也在洛阳附近,送武林帖往少林寺的化子未到嵩山,就已被擒,另由血剑武士代送入少林寺……”
华云表心头一懔,失声叫道:“有这样事?”
嫣红淡淡地道:“你若不信,我就把你那份武林帖念一遍好不好?”
她也不待华云表答应,立即将武林帖由第一字背诵到最末一个字。
华云表听得面色惨变,喝道:“这样说来,少林、终南、武当、衡山、匡庐、天台等六派的根本重地,统统被毁灭了?”
嫣红点点头道:“每一座血剑分宫的剑士,乘虚袭击任何一派,没有不得手之理。”
金龙首剑仍不信问道:“华山派怎么样了?”
嫣红漠然道:“武林帖上无名的宗派,大概还能保全。”
金龙首剑深深地透了一口气,又道:“你藏在江陵太平口江边的塔上干甚么?”
嫣红冷冷地道:“姑娘并没说过,必须回答大侠的话。”
金龙首剑为华山一派掌门,被一名血剑婢当众冷落,禁不住老脸一红,厉声道:
“你到底说不说?”
嫣红一脸不屑的神情,仰脸向天道:“血剑七婢除了心意已死,剩下六婢倒没把任何一位掌门放在心上。”
金龙首剑怒喝一声,宝剑同时出鞘。
“想打?”
嫣红一声娇笑,身子已跟着笑声飘开数丈。
华云表一皱剑眉,轻叱道:“姑娘你也太过分了。”
嫣红冷笑道:“是我过分,还是华山这位掌门过分?”
华云表明知是金龙首剑自找没趣,但又怎能纵容血剑婢,而制任自己的盟友?
脸色微沉道:“这不是退口舌和逞能的时候,姑娘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哩。”
嫣红轻哼一声道:“还要我说甚么?”
华云表道:“姑娘怎会来到当阳?”
嫣红瞟了金龙首剑一眼道:“你问华山掌门就可知道。”
华云表目光一凝,逼视她的艳脸,徐徐道:“我希望姑娘不必牵涉别人。”
嫣红被华云表两道利剑似的目光一射,心头一震,目光一缩,低垂螓首道:
“我本来就要告诉你的呀。自从帝君获悉你们的计谋,也就派出血剑六婢,前往各分宫监督行事;我虽派来江陵分宫,当然就在江陵一面。”
华云表脸色微变道:“毁灭武当派是你作主?”
嫣红惊退一步,急道:“我是奉命行事,传达帝君意旨,并察看武当派如何挑除江陵分宫。”
华云表点点头道:“奉命行事,不能怪你,罪恶全在魔帝身上。我还请问姑娘,江陵分宫的剑士焚毁真武观之后,往那里去了?”
嫣红道:“我只知头一站在远安的东庄坪,他们就在东庄坪集中。”
华云表目光一亮,接口道:“东庄坪可是行宫的所在?”
嫣红笑道:“不是,行宫是极隐秘的地方,除了血剑帝君与血剑婢,就只有行宫执事才可进出。随侍帝君的滚刀手与血剑令主、玉剑令主,只能到达行宫所在地,而不得进出行宫;也许他们连行宫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华云表俊脸微红道:“这真是狡兔三窟。那么行宫到底坐落何处?”
嫣红一指对岸,道:“过了沮水,向西北行到香油坪,那小墟正街上有一座绸缎庄,后面是极精致的花园,这座花园就是帝君行宫,里面住有一位年纪不到三十几岁的美妇;听说那女人夫家姓华,在武林极负盛名。”
华云表自觉有点头晕,挥挥手道:“谢谢姑娘告诉我这么多事,你可以走了!”
娟红点点头道:“我确也该走了,不过,我得再提醒你一事……帝君打算以现存的八个分宫,诱杀武林八个宗派,再以被毁的分宫剑士,集中力量对付丐帮各分舵,造成普遍混乱的局面,并且和幻形教合并……”
华云表骇然道:“唐叶枫是魔帝亲女儿……”
嫣红淡淡地笑道:“亲女儿侍枕,更有一番风味,帝君乐不可支,可不问骨肉不骨肉。不但说唐叶枫,连唐金兰也双双……”
华云表惊怒地叫道:“够了,别说来污我耳朵!但那唐金兰在第三分宫已被魔帝打死,怎么又会……”
嫣红摇头道:“唐金兰当时未死,蒙山丑尼不敌帝君,幸有唐叶枫及时赶到。
帝君听说这位幻形教主最淫,立即带人第三分宫秘室,又将伤重的唐金兰也带去医治,后来姐妹二人一同侍奉帝君,父女结为夫妇,情感更加深厚……”
韦爱玲听得芳容失色,一声尖呼,几乎晕倒。
华云表急出一臂拦住,将她扶在自己臂弯里,向嫣红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嫣红送出一个秋波,转身飞奔而去。
金龙首剑听说魔帝竟是如此灭绝人性,也惊得呆在当场,忘了自己原想找嫣红交手,直待对方去远,才长喟一声道:“华盟主,你看如何是好?”
华云表并不开心血剑魔帝父女行淫的丑行,只想如何扑灭天血剑魔帝的凶焰,挽救武林各宗派灭亡的命运。但听得嫣红举出魔帝种种奸谋,一时但觉头脑昏沉,也想不出甚么善策,沉吟道:“常大侠若没有甚么要事,能否一同至当阳商议?”
金龙首剑虽是一派掌门,仍比不上华云表是武林各派的盟主,幸蒙宠召,直是喜上眉梢,忙道:“兄弟理当恭听指示。”
华云表含笑逊谢,同抵当阳,依照奚玉环留下的暗号,寻到住所;却见百步神拳和怪叫化胡毕义正在厅上,和奚玉环、小玉女闲谈,不禁大诧;急引见金龙首剑,促令就座,迫不及待地问道:“胡兄可是到过城北河边?”
胡毕义笑道:“我和申老足足在这里等待一个时辰,才见二位尊夫人到来,几时出城一步?”
华云表诧道:“这就怪了,谁在土垄后面向我招手?”
韦爱玲粉脸忽然一红,嚅嚅道:“那人不是向你招手。”
华云表愕然道:“你说向谁招手?”
韦爱玲道:“一定是向那贱丫头。”
华云表恍然大悟,暗忖韦爱玲一看那封信,立即揉碎弃掷,当然是一封情书,也许那寄书的人正藏在土垄后面,见嫣红走向土垄,才招手示意。再则嫣红由当阳急急赶程,路上并不理会跟踪的金龙首剑,直到相距上垄不远,才回身喊话,可不是与人相约在土垄后面幽会?想到这里,不禁好笑道:“难怪嫣红忽然转头,说出魔帝奸谋,原来她已打算学那红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