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2]
“他们总不能窝藏罪犯吧!”
“那当然不行,可是警方必须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开出拘捕令,才能向院方要人,院方如果不承认有这个人,就必须要检察官出具搜查状,才能进去找人,以目前的状况看,没有一个检查官会开出搜查状来。”
骆希真道:“胡绮只要住进医院,就拿她无可奈何了。”
卓平道:“恐怕是如此,因为那间医院的后台太硬,有一个国际知名的女罪犯,为了避风头,找到了关系,到医院去作整形治疗,警方虽然掌握了证据,却因为院方的不合作,无法进去逮人,眼睁睁地看他们把人放走,那块私人产业是不容许人侵入的。”
“警方难道不能等人出来时,再加逮捕吗?”
“警方是作了这个打算,可是他们用水翼船,把人悄悄的送上公海,搭乘货船离开了!”
“该在未达公海前加以拦截呀。”
“没那么容易,那家医院有超高频的通讯器材,骗过警方的通讯检查网跟公海上的货轮连络好了,他们把人送走了,警方都还不知道。”
“这不是存心包庇罪犯吗?”
“这是你的解释,他们的说法却不是这样的,他们要保护病人,医院的地位是超然的。”
“他们只是美容健身院,可不是医院。”
“不!他们是以医院的资格登记的,除了美容、健身、整容外,他们也有医疗设备,和心理治疗部门,也有许多知名人士前去休养身心,只不过他们只收女性病人,所以范围较小,但是也相当有名,因为女性的名人,心理不平衡的较多,他们的业务很好,正因为全是女性病患,他们也振振有词地拒绝干扰。”
“这不公平,也不民主。”
卓平苦笑道:“阿真!我不跟你抬杠,越是民主的国家中,特权的运用也越多,倒是那些独裁的政权中,统治者的一句话就是命令,反而没有多少特权阶级了,而且一般人对特权也视为当然,就没有所谓的特权问题了。”
骆希真也知道香港虽是所谓民主的橱窗,但特权仍然是存在的,就是他们这几个人,有时也难免会利用到特权,这倒是不能太责怪社会的不公平。
他只有叹口气道:“侦查到这里,又要拦截了。”
卓平道:“慢慢想办法吧,目前先去调查一下那家士多,看看胡绮究竟是不是医院中的人员再说。”
这个工作李志强自己去做了,他搭乘渔船到了岛上,找到了那家天福士多,却也碰了壁,那个胖胖的老板娘一口不认识胡绮,也不承认为胡绮转过口讯。
李志强没办法,幸好他有个以前办过案子的当事人,在个亲戚在岛上的警所服务,透过那个客户,找到了这位警员,又出示了照片,这个警员倒是很合作,他辨认了一下,承认在岛上见过胡绮!这个女郎可能是医院中的职员,常常到渔民区来逛,但不是住在渔民区,警员也只知道她姓胡,到渔民区来,往往是买些新鲜海产之类的,医院的伙食是直接由香港供应,但有些中国病人口比较刁,喜欢吃新鲜生活的鱼虾,尤其是大龙虾,差不多全被医院中以高价收买去了。
这些资料显示了胡绮确是医院中的人员,但也确定了一件事,胡绮保有的是美国护照,除非她是现行犯,否则警员也无法逮捕她。
在警方的记录中,胡绮也只是可能涉嫌,却无法确定,因为只是凭着推测,余金花死时她可能预藏在屋中,却没有直接的证据。
李志强实在很头痛,照警方的习惯上,他才是涉赚最重的人,应该加以拘禁侦查才对,警方完全是看在他平素为人以及卓平的保证,才让他交保在外,协助侦查,他不能证实胡绮是凶手,也无法要求警方逮捕她。
他也观察了一下医院,甚至于向警员打听了一下医院的规矩,才知道那儿不但门禁森严,而且还谢绝会客和探访,即使在诊疗期间,也只能利用院中的通讯设备和外界连系,实在有重要的事情,就由院方把人送出去,在香港或九龙会晤,总之,除了病人之外,任何非院方人员都不准进入院内。
医院的一半面海,用水翼船来回交通,靠渔民区的这一边,用五公尺高的围墙隔开,只有一道门户可通,那道门是一直关着的,墙外有武装的警卫巡逻着,想接近围墙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似乎想造成一个完全隔绝的世界。
李志强还有另一项收获,就是打听到医院的主持人徐夫人,她的丈夫也是很有名的整形医师徐子东,那家艳丽女子美容医院就是徐子东开设的。
徐子东虽然有名,但还不如他的夫人罩得住,这家名叫安琪儿的女子美容医院是国际性的事业,在名人录上,徐夫人的芳名排在她丈夫前面很多。徐夫人的芳名叫安琪,这家医院显然是以她命名的。
听过李志强的报告,骆希真道:
“那个黑色郁金香组织的主持人也是一位夫人,会不会就是徐夫人呢?”
卓平道:
“这个却不知道,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连去找徐夫人问话都不可能,我已经作过努力了,希望能跟徐夫人碰一次面。结果只能跟她的秘书连系,她问我的来意,我说不上来,只好随便编了一个,结果人家回答我说徐夫人很忙,她记录下来,看看徐夫人什么时候有空,再回我电话约定见面的时间!”
骆希真笑道:“你这位大律师也有碰壁的时候。”
卓平苦笑道:“律师虽是受尊敬的行业,却不是很受欢迎的人物,人们只有在求助于我们的时候,才会对我们尊敬,平常总是希望保持点距离的好。”
骆希真想了一下笑道:“还有一种人,此你们更不受欢迎,却此你们更受人尊敬,我用那种身份去诈一诈他们或许会有效些。”
卓平诧然道:“是那一种人?”
“流氓!要狠玩儿命的流氓。”
“阿真!别开玩笑了,他们的后台很硬,不会怕威胁的,说不定还会把你关起来。”
“阿平,别教我法律,我也懂得一些的,我不是去威胁,也不是去勒索,只是去找胡绮,叫她把人交出来,我只是采取流氓的手段,却不是真正的流氓,她拿我无可奈何的,要抓我也没理由,何况那些差馆的警员们,多半跟我学过功夫,他们也不好意思来抓我这个老师吧。”
卓平想了一下笑道:“你倒是可以去试一下,倒不是要你去耍流氓,而是你最近的名气很大,在日本和香港,你是出了名的大英雄,而且是专门对付罪恶的英雄,他们可能不大敢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