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英雄 狼口余生 [5]
先前更周密了。
然后,他才去解下了母狼的体,刨了个坑,把它埋了,心里感到十二分的歉意。
这项母狼不是他杀的,但间接也是因他促成的。他所定的这条路是狼群已经遇
的,若非他那一阵霹雳巨爆,炸死了狼王,这头母狼不会盲目地回窜,因而被圈套
所陷了。
埋好之后,他才黯然地回行。来到马匹的地方,却见两头小狼与那头大猎犬倒
已处得很好,在互相扑戏了。狼与狗原是近亲,血脉相连的,因此它们倒也不算异
类。
狼与犬之间相遇,搏斗自是难免,却极少吃对方的内。它们同类相残,却不会
互食,这也是兽类的道义吧!
杜英豪对那两头小狼倒是很怜爱,它们由于经杜英豪过一次,对他已无敌意,
跟着狗儿一起跳过来欢迎他,而且还伸出舌头舐他的手。
杜英豪从鞍袋中又取出一块肉脯来它们。看它们吃得很高兴的样子,不禁眼眶
湿了,这两个可怜的小生命,不知道它们的母亲已经死了。
杜英豪不禁为它们的未来发愁了。若是任它们在山野中流浪,它们还没有求生
的能力,极有可能成为其他兽类的口中食;若是给人捉到了,那就更惨,幼小的雪
狼皮是皮革中的珍品,有钱人家的小孩子,用来做成帽子戴,据说有益智健身邪之
功,因为它们太难猎得了。
杜英豪想了半天,只有带着它们了;因此,他牵了马慢慢地走。一对狼儿,一
对狗儿,并排地跟在他的后面,这是一种自然的习惯,杜英豪看了免得很有意思。
走了没有多远,杜英豪听见了一声尖叫。
那是人的声音,而且是女人的声音。
声音来自他设阱的地方,倒把杜英豪吓了一跳,他脱队已久,后面的人一定会
找他,不要是王月华、水青青或晏菊芳她们之一被夹住了,那杜英豪可就作孽大了。
他的原意是要惩诫一下那个没公德心的猎人的,谁知却又害到自己人呢?真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
杜英豪在自谴、自怨中,又赶了回去,却见一个女人,抱着腿坐在地上。
他新设的兽夹咬住了她的小腿,血流得很多。那个女人很年轻,大概才二十来
岁,跟李诺尔一样,也是个二转子(汉人与白俄的混血儿)。
她身上穿得很少,只有一件皮制的背心,敞着胸,露出了雪白的手臂与高深的
乳沟,裸着大腿,只有一块布遮住了下体。
金黄色的头发,高鼻梁,倒是黑眼珠。它的身旁还放着一具木橇,橇上堆着七
八头雪狼的体,与一根短短的组木棒,看样子正是山中的猎户。
她的双手在拨弄那具兽夹,但因为经过杜英豪动过手脚,所以打不开来。看见
杜英豪后,她显得十分讶异地道:“喂!你是汉人吗?”
杜英豪一听她说的汉话,点点头道:“是的,姑娘是怎么了?”
“我是山上的猎人,前两天过了一群雪狼,我没赶上,不知怎么它们又回头来
了,我好高兴,追着打了一批,不小心碰到了这具兽夹。”
杜英豪只有装傻道:“你自己装的兽夹,怎么会不小心踩了上去呢?”
那女郎却道:“我才不用这玩意儿呢!这鬼东西不知是谁装的,不但不止标志,
而且还装在道路上,我找到他,非给他一顿棒子不可。喂!汉人,你帮我把这个圈
子去掉好吗?”
杜英豪一听心中连连叫糟,这个陷阱虽然没有害到王月华等人,但受害者仍然
是个无辜的人。
圈套是他改装的,他自然知道如何拨弄,几下子就打开了。那女郎比他还健壮,
立刻跳了起来,若无其事地道:“谢谢你!汉人,你有没有酒?”
杜英豪当然有酒,就挂在身边皮袋上,他取下交给她。女郎接过来,喝了一大
口。杜英豪倒是吓了一大跳,这是最烈的烧刀子,连最能喝酒的男人,也只能小口
小口的饮,她却大口地灌。
不过,那女郎却没有喝下去,她对着自己腿上受伤的地方,大口的喷了上去,
然后解开衣襟,想找块布来擦拭的,但她身上刮只有那一件无袖的皮裘,以及下体
那一点小小的黑布,她略顿一顿,就准备去解那块像是短裤的黑衣了,杜英豪忙道
:“姑娘!我这儿有布。”
他身上的布,只是一件内衣而已,刚才已撕了一块,包扎自己的腿伤,剩下大
半件破衣,他没穿上去,胡乱塞在腰里,这时忙取了出来,先撕了一半道:“姑娘,
你躺平了别动,我来替你弄。”
杜英豪跪下在她脚旁,若那女郎已开上了眼,敞开了胸腹,体态之美,是他从
所末见的;因此,他的心已极烈地跳了起来。
她的腰肢纤细,肤如白脂,腿修固有致,甚至于脸部的轮廓,都美得不可方物
;更因为她躺下的姿势与社英豪此刻所处的位置,连那一块布角所遮掩的部位,都
由于边角掀起之故而隐约展现。
斯时,斯景,我们的大英雄原不是柳下惠,也不是木头人,岂有不动心哉。
不过,他的眼光由左腿上扫下来,殷红的一片血迹与十几个锯齿咬出的伤痕,
却又使他触目惊心;尤其这些是由于他造成的,更便杜英豪心中充满了愧疚,因此,
他连忙端正了心神,细心地把血水擦去,又用所掳的刀创药,倒在每一个伤口上。
药很好,那女郎很舒适,长长地吁了口气,居然平撑起身子,斜坐起来问他:
“汉人,你的药真好,又凉又舒服,此我们猎人所用的还要好呢!这叫什么名字?”
杜英豪道:“冰麝散,是用冰片、麝香以及许多生肌毒疗伤的药物磨碎了制成
的。”
“这些药都是贵重品,配置一瓶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