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江南盟主 [2]
从西门大娘的态度,突然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可以想见她一定已经看出他的来历来了,这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来历呢?会使厉山双凶这样的凶人都软化下来?不说陆总管心怀惊异,却说众入不但敬楚玉祥,也连带的敬主人裴三省,庆贺他今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一顿酒,自然要开怀畅饮,喝得十分热闹,宾主尽饮,每个人差不多都有了七八分酒意。
席散之后,总管陆公车陪同大家来至宾舍休息,楚玉祥和阮传栋同住一间。
裴碗兰现在和楚玉祥熟悉了。也跟着他们来至房中。宾舍派有两名使女。伺候来宾的。
这时忙着沏上茶来。
裴碗兰早已等不及了。过去掩上房门,笑盈盈的催道:“楚大哥,你现在可以说了。”
阮传栋笑道:“玉祥,你早些说出来吧,我这位侄女是个急性子,等着听你的故事呢!”
裴碗兰粉脸一红,说道:“阮叔叔,我不来啦,难道你不想听?什么帐都算在侄女头上。”
阮传栋笑道:“好好,是阮叔叔要听,你也坐下来听吧!”裴碗兰举手掠掠鬓发,果然傍着楚玉祥坐下。
楚玉祥只好把自己负伤之后。被绿袍师父救到船中说起,如何在一处海岛上练了三个月武功……裴碗兰偏着头问道:“楚大哥,你这位绿袍师父究竟是谁呢?”
楚玉祥道:“在下只知道他老人家叫做厉神君。”
阮传栋惊啊道:“原来救你的竟会是厉神君,难怪你三招就败厉山双凶了。”
裴碗兰问道:“阮叔叔,厉神君是谁呢?”
阮传栋道:“据说厉神君武功高不可测,是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人物,他生性怪僻,不问善恶,一向都是凭他的好恶行事,早在四五十年前就被人叫做绿袍老怪,和昆仑山的祖半仙齐名,武林中人称之为一奇一怪。”
裴碗兰道:“这么大本领的人,我怎么没听爹说过呢?”阮传栋道:“那是因为厉神君已有多年不在江湖出现了。”裴碗兰脸上喜孜孜的道:“楚大哥,你运气真好,拜了这样一位大本领的人做师父,啊,你说厉神君传了你三刀十三剑,三刀是掌法,方才打败厉山双凶的三掌,就是三刀吗?”
楚玉祥点点头,接着说出绿袍师父三个月之后,把自己送去昆萧山,又拜祖半仙门下……裴碗兰脸上更浮现出惊喜之色,说道:“楚大哥,这么说,你两个师父,就是武林一奇一怪了,人家要找一个都找不到,你却一下拜了两个师父!”
阮传栋道:“你只跟厉神君学了三个月?”
楚玉祥点点头,说出在昆箭山耽了四个月,就下山了。
阮传栋笑道:“今天我见到你的时候,原想把你引到鹰爪门,拜在爹的门下,现在好了,就算你跑遍天下,也没有高过你两个师父的人了,可惜两处只耽了七个月,时间太短些。”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楚玉祥道:“小侄是奉绿袍师父之命,向裴堡主取回二十年前寄存的剑来的。”
裴碗兰听得好生奇怪,说道:“这事我也没听爹说过,楚大哥,爹还没给你吗?”
他身上只有一柄松纹剑。
楚玉祥含笑道:“已经给我了。”
他把昔年裴三省误伤厉山双凶门下,双凶赶来寻仇,正好遇上绿袍师父经过,把双凶惊走,留下了长剑之事,说了一遍。
裴碗兰问道:“楚大哥,爹给你的剑呢?你没带在身上?”楚玉祥站起身,从腰间解下寒摘剑,说道:“就是这柄了。”裴碗兰伸手接过,看了一遍,说道:“剑有这样柔软的?
楚大哥怎么拔剑呢,你取出来给我瞧瞧好吗?”
楚玉祥随手接过,轻轻一按,但听铮的一声,一道白光应手而起,一支两指宽的长剑已经挣得笔直,森寒逼人!
阮传栋道:“好剑!”
裴碗兰道:“不是今晚楚大哥说,爹连看都没让我看过。”楚玉祥返剑入鞘,又在腰间束好。
裴碗兰站起身道:“时间不早,我走啦!”
她刚走到门口,又回头道:“楚大哥,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她说到最后一句,粉脸不禁一红,急急拔门走出。
阮传栋自然看得出来,这位侄女对楚玉祥有了情意,这也难怪,像楚玉祥这样的人品武功,武林中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不觉脸上有了笑容,伸手取过几上茶盏,轻轻喝了一口。
楚玉祥过去掩上了房门,回到椅上坐下,轻声道:“阮叔叔。小侄方才还有一件事没说出来。”
阮传栋啊道:“你还遇上了什么事?”
楚玉祥就把自己回到镇江,替二师兄疗伤,一直说到自己前来北峡山为止,中间只有把在小庙中和梁慧君见面一节略过不提。
阮传栋听得耸然动容,低声道:“江南分令,这会是怎么组织呢?”
“不知道。”
楚玉祥道:“据小侄看,他们未必会就此罢休,所以小侄之意,回去之后,想和二师兄召集人手,把东海镖局从新开业,他们听到风声,自然会找上门来。”
阮传栋点头道:“这计划不错,我回去禀明家父,咱们鹰爪门一定全力支持。”
楚玉祥感激的道:“谢谢阮叔叔。”
阮传栋道:“你和我谢什么?我姐姐、姐夫死于歹人之手,难道鹰爪门不该出力么?”
*第二天一早,阮传栋、楚玉祥刚盥洗完毕,裴碗兰就来了。
今天,姑娘家似已经过刻意修饰,把秀发梳得又光又亮,连一根跳丝都找不出来,身上也换了一套浅紫色的衣裙,在朝曦下,更显得秀丽动人,尤其姑娘不知逢上了什么喜事,脸面上喜孜孜的挂着笑容,一双秋水般眼睛,也更明亮照人,好像会说话一般!
她叫了声:“阮叔叔。”
盈盈秋波就转向了楚玉祥,娇声叫着:“楚大哥……”
阮传栋啊了一声,笑道:“碗兰,你真出落得越来越美了,就像一朵待放的玫瑰,清新脱俗,如花解语!”
裴碗兰粉脸蓦地一红,不依道:“阮叔叔,我不来啦,你一见面就取笑人家。”
阮传栋大笑道:“阮叔叔几时说错了,不信,你问问玉祥,你像不像美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