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太阴七煞 [4]
每一剑皆眼看要中的,却又以毫厘之差落空,空欢喜一场。
“看看名家身手,值得的。”舒云突然说,身形一闪,从漫天剑影中疾射而出,远出两丈外去了,摆脱了剑势的控制。
“挣!”他拔剑出鞘。
女统领不死心,在剑鸣隐隐中狂冲而上。
“不陪你玩了。”舒云说,剑突然挥出。
女统领的剑已经攻到,却发现对方的剑从自己的剑影下方突入,森森剑气彻体生寒,锋尖已光临右盼,看似不快,但却来不及收招自保了。
“丢剑!”舒云冷叱。
女统领的剑收不回来,舒云的剑尖已刺穿衣衫,抵在右胁的要害上。
“天啊……”女统领像在哭泣:“我……我接……接不下你一……一剑!可能吗?可能吗?你……你真的会……会妖术……”
“你不丢?”
“噗!”女统领脱手丢剑,以手掩面,脸上全是汗水,浑身在颤抖。
乾坤手从女统领身后接近,下手不留情,双掌齐下,劈松了女统领的双肩关节,再扣住双手反扭,熟练地将人擒住。
“你小子简直在玩命!”乾坤手向舒云说:“这鬼女人的剑术,比那叫陈耀东的什么天枢七绝剑法霸道数倍。
你竟然赤手空拳陪她玩了百十剑,看得我老人家直冒冷汗,你这不是坑人吗?岂有此理?”
“呵呵!齐叔,凭她这种身手,还不足以威胁小侄。至少小侄与齐叔在她身后弄走了她的两个女伴,她竟然一无所觉。
凭这一点估计,小侄就敢陪她玩命,领教领教她的剑术和内功修为,似乎并不比那七个鬼女高明,真不知道她依仗什么敢去而复来。”
“总之,愚叔仍然认为不值得玩命。”
“已经玩够了。现在,我地方问口供。”
“问口供你行吗?”乾坤手怪腔怪调问。
“行不行不久便知。”
“你硬得下心肠吗产“必要时,够硬的。”
“那就好。这鬼女人攻了你百十剑,你大概不会对她太仁慈。
贤侄,你如果下不了手,那就交给我,乾坤手问口供真有几手绝活呢!走!”
三个女人被拉脱了双手肩关节,制了双脚的双环跳穴,丢在壁角并排坐着。
这是一间简陋的厢房,点了一盏菜油灯,乾坤手大马金刀坐在床上,泰然地听任舒云间口供,他要看舒云是否有问口供的才干。
“在下给诸位片刻工夫思量。”舒云在三女面前席地坐下,语气平和,神态可亲,似乎所面对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思量什么?”女统领反而四巴巴地说。
“思量是否应该胡招乱说。”
“任杀任剐,本姑娘绝不皱眉。要口供,没有。”女统领沉声说,真有男子汉的豪气,似乎忘了自己是女人,女人表现豪气并不适宜。
“姑娘,你并不真的勇敢。”舒云的口气更温和了:“一个真正勇敢的人,是不会弃剑受擒的,宁可自杀决不受擒。我也是一个并不勇敢的人,所以多少了解一些并不勇敢的人的心理状态,知己知彼,不曾离谱。”
“你”
“我会逐一盘问,先弄昏两个。”舒云笑答可掬:“最后三人对证,就可以知道谁的口供是真的了。真的,立即释放;假供的人,废一手一脚。”
“我乾坤手是老江猢,人老成精。”乾坤手忍不住接口:“谁敢胡乱招供,休想瞒得了我老不死。诸位最好不要自讨苦吃,废掉一手一脚,如果是我,我宁可死掉。”
“现在,思量的时辰已到。”
舒云声出手动,伸手用食中两指一敲女统领的印堂,女统领浑身一震,往壁上一靠,失去知觉。
只留下一个姿色不差的女人,惊恐地瑟缩在壁下发抖,眼中有绝望的神情。
“你这位主事人贵姓芳名,姑娘可否见告?”舒云向女人问,语气同样温和。
“她……她她……”女人几乎语不成声。
“希望你不要自误,放聪明些,姑娘,用假话搪塞,被毁的人一定是你,弄断一手一脚的大筋,那光景姑娘可想而知的。”
“我……我……”
“不招,立即行刑,绝不留情。”舒云说得心平气和,但话意却可令人心底生寒:“你们一而再向在下明攻暗袭,在下有权向你们报复,取口供而不取你们的性命,已经够情义了,你愿意从实招供吗?”
“我……我招……”女人崩溃了。
“我在听。”
“她……她姓石,叫石三姑……”
“哦!心如铁石石三姑!”乾坤手讶然叫:“难怪身手如此了得。”
“她是你的什么?”舒云往下问。
“是我们的统……统领。”
乾坤手吃了一惊。舒云也脸色一变。
“贤侄,咱们中了大奖。”乾坤手变色说。
“真是见了鬼啦!”舒云摇头苦笑。
“你……你知……知道我们?”女人惊然问。
“知道,但所知不多。”舒云呼出一口长气。
“我们是……”
“响马飞龙秘队的谍探。”
“是……是的”
“惊鸿一剑真入了你们的伙?”
“我不知道,只知道敝长上已护送他的子女北上,去见本队的大总领去了。”
“那你们还留在此地有何图谋?”
“赶走官府的人,吓走惊鸿一剑的朋友。”
“唔!这就怪了。”
“我们只知道奉命行事,上面的决策,我们从不过问,也不敢问,只知奉命执行,不问其他。”
“如此说来,你们的兵马必定住这条路上来了?”
“可能是的。好像听说秋家的子弟在城中作内应,里应外合破城,大军南下攻济南。”
“没有什么好问的了。”舒云懊丧地整衣而起:“贵队潜伏在城中的主事人是谁?目下在何处藏身?
“目下的主事人,是山东南路提调孙玉,绰号叫孙一刀。至于藏身在何处,只有几人亲信知道。
本队的人,只知道上头直接指挥的人在何处发令,不会知道另一组人的行动。每一统领管辖五组人,每组人皆不许打听号一组人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