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强敌四面似楚歌 [3]
“没有,但我可能知道是谁杀了这两个官差。”
“是谁杀的?”
古风更乐了:“我不会无缘无故地告诉你的,是有条件的。”
罗国伟脸色一变:“什么条件?”
古风盯了他一眼:“听说你做了张三丰的老徒弟?”
罗国伟道:“也算是吧。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古风哈哈地笑了:“我想知道张三丰传给你的那招刀法。这价钱不大高吧?”
罗国伟哼了一声:“可我从来不想受人的要挟,无论你的条件是什么。”
古风的神色一暗,不快地说:“你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了?如果没有我的指点,你永远也查不到那人头上。”
罗国伟自信地笑了:“古某自信还没那么笨,你别自作多情了。也许凶手就是你呢,这回恐怕你没法不出刀了。”
古风轻蔑地说:“那你就试试看,玩刀你还算不上最精的。”
罗国伟向他逼近了两步,抽出刀来。
古风幽暗地一笑:“收起你的家伙吧,你的同宗大哥是不吃这一套的。我若不想打,普天下还没有人能让我拔刀的。”
罗国伟不信邪,非试不可了。
古风哼了一声,随之便走。
罗国伟欺身一晃,大刀飘扬而起,划起刀光一片,分不清哪是人,哪是刀。
古风好滑溜,身子一矮,蹿出几丈外去了。
罗国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机会,飞身就追。
古风忽地向后一仰,犹如一个大风筝,陡地倒射了过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黑快。
这大出罗国伟的意外,而古风的身法也怪得出奇。向后弹射能这么利索的,江湖上还鲜见。他几乎没有思想,挥刀就封,直削古风的上三路。
怎奈古风的动作太玄乎了,身在半空一摇,拐了弯了。与此同时,刀光立起。
罗国伟顿觉头上少了点什么。在那寒光大盛时,他几乎怀疑自己失去了脑袋。竹笠被削去半个,现在已不好看了,倒有几分滑稽。
罗国伟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比刀还寒。
古风笑道:“怎么样,你的同宗大哥还有两下子吧?我做事从来不少把握。”
罗国伟直视了他一阵子,沉重地说:“你的刀法确实不错,何必还要向我讨技呢?”
古风道:“我是很会用刀,可还称不上天下第一。若是你能告诉我张三丰传你的那招刀法,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到那时就没有人能接下我的一刀了。”
罗国伟冷笑道:“这样看来,你倒很会做交易,知道怎么得利大,而我能得到什么呢?”
古风哈哈地笑了:“你是捕快,抓到凶手还不是最大的胜利吗?除此之外,你还想得到什么?”
罗国伟摇了摇头:“与你比起来,那我未免太吃亏了。你若要得到刀法,还得加点什么。”
“你说加点什么呢?”
罗国伟思忖了一下,说:“你必须去对付一个人,这也是验证你的刀法是否独尊的最好方法,这要求不过分吧?你可是喜欢斗杀的。”
罗国伟这时倒真的希望他能天下第一了,宁可看到他称霸,也不愿让车道傲视天下。
他知道古风是言而有信的,只要是他答应下来的,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古风知道罗国伟让他对那个人绝不简单,但自己既然天下无敌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冷漠地说:“你说的那个人是个怎样的人物?”
罗国伟高昂地说:“是个无法无天的浑蛋,罪大恶极。不把他除去江湖恐怕要永无宁日了。你若能杀了他,也算做了一件大善事。”
古风眼睛一亮,笑道:“那是谁呢?”
罗国伟说:“你最好还是先答应下来。”
古风沉吟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好,我答应你,把刀术亮出来吧。”
罗国伟心里乐开了花,没能杀掉他,反而收为己用了,这是更大的胜利。
他乐哈哈地迈进了几步,说:“那小子正得意呢,知道牟道吗?”
古风顿时成了一块铁,冷道:“你很能干呢,把我也拴到了你们的贼船上。牟道虽不是十分可怕,也是个难缠的魔头。这回你赢了。”
罗国伟大笑起来:“那个杀人的凶手呢?”
“你还是把刀术抖出来吧,我不记得骗过什么人。”
罗国伟点了点头:“好,我信你这位同宗大哥,一笔写不出两个‘古’字。”
古风没有话,他只想得窥那招绝学。他对刀术爱得近乎疯狂,知道自己将要得到什么。
罗国伟见他的眸子亮得照人,不由赞叹他的心纯。这才是真正的玩刀家呀,自己似乎就缺少什么。
他在古风面前走了两趟,舞起刀来其实就一招,瞬间即完。
他把刀术细说一遍,盯着古风不动了。
古风两眼看着他的刀,完全没听见他讲的什么,刀已把他带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的。
罗国伟似乎能感知古风的心境,有些酸溜溜的。自己也许虑事太多,把正事给耽误了。
许久,古风的脸上露出红红的笑容。
罗国伟长出了一口气,说:“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是凶手了吧?”
古风说:“不可以。”
罗国伟一怔:“为什么?”
古风道:“收拾车道不是一件易事。我为你做好这件事,完全可以抵你赠刀术的意义,我何必还要多干呢?我向来不喜欢吃亏的。”
罗国伟气得两眼发红,终没有说什么。也许他有理,任他去吧,只要能除去牟道,比什么都强。
他淡淡一笑:“同宗大哥,你可不要只会说好的,干得漂亮才重要呢。”
古风道:“这个不劳你操心,我说到做到。”
罗国伟笑了:“好得很,我们算走到一起来了,有福同享。”
古风说:“我们还算不上朋友,我没有朋友,咱俩之间唯有交易。”
罗国伟还没受人这么冷落过,眼里闪出愤怒的光芒。他真想一刀砍过去,但他知道砍是没用的,他忍了。
男人总不免要忍上几回的。一生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