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强客窥仙境,玉女动无名 [6]
“可是她父亲为人险恶!”
尉迟鹏怅然道:“而且现在我又知道,他是你的仇人!”
岳怀冰凄凉一笑道:“鹏兄,你这就错了,父亲是父亲,女儿是女儿,两者不可以混为一谈!再说这位沈姑娘的生性慈善,秀外慧中,你们如果真能相好,那是鹏兄你的福气呀!”
尉迟鹏立刻脸上现出了一片异彩。
他甚为激动地道:“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话!”
岳怀冰苦笑道:“这个恕我也不能教你,这方面我也没什么经验!”
尉迟鹏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奇怪……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她上哪里去了?”
岳怀冰冷眼旁观,察觉到尉迟鹏一片纯朴,诚所谓毫无心性之人,他对沈雁容的感情确实已经很深了。虽然沈雁容自己还不知道!
在直觉上,他很希望尉迟鹏跟沈雁容之间能够交往和谐,可是他实在忘不了沈父加诸在自己家门的血海深仇……
甚至于现在,当他一想起这件仇恨事时,内心兀自禁不住激动不已!
尉迟鹏一心憧憬着心目中的沈雁容,却不曾注意到岳怀冰此刻尴尬的表情!
岳怀冰是一个很能控制住自己感情的人,遇事冷静、沉着,是他一生最大的优点!
这件事已经很快地在他心里忖过了,如果一旦尉迟鹏、沈雁容发生了感情,结为秦晋之好,沈雁容势必将透过她的影响力,阻止双方仇恨的继续发展。
这是岳怀冰无论如何也无法办到的!
那么,最明智的办法,就是阻止他们之间的来往。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够保持住自己与尉迟鹏今后之间的友谊。
他觉得他有事先警告他的义务。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接触到尉迟鹏的脸,他的心忽然摇动了……
那是一张多么兴奋,而充满了活力、幻想的一张脸……眼睛里闪烁着少年人因爱情而鼓舞的光彩。
为他想一想吧!
一个从小就生长在山野,寂寞到极点的年轻人,一旦发觉到有一个自己所爱的女人就在眼前……
岳怀冰呆了一呆,到嘴的话,又吞回到肚子里。
他实在不忍心在对方一片赤诚剖心相告之后,兜头向对方泼下一盆冷水!
何况,自己即使这么做了,问题并不一定就解决了,可能变得更严重了。
往好处想,尉迟鹏也许会为了顾全自己的友谊,而忍痛割爱。可是他将会是何等的痛苦?
往坏处想,也许尉迟鹏就此对自己疏远了。
一个人爱上一个人,那种力量该有多大,岳怀冰是可以想象出来的!
岳怀冰是否阻止得了?
与其阻止不了,就不如顺其自然。这里面并非一切就是顺理成章的,也许沈雁容对尉迟鹏根本就没有意思,那么事情也就解决了。
这些问题虽是千头万绪,可是在岳怀冰脑子里想起来,却是如闪电般的敏捷!
面对着眼前的尉迟鹏,他觉得很尴尬,可是他脸上兀自带出了勉强的笑容!
因为尉迟鹏感情那么的纯,态度又那么的真,他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伤心。
如果他与尉迟鹏二者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伤心的话,他情愿那个人是他自己,而不希望是尉迟鹏。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当然更不会阻止了。
尉迟鹏正想再说下去,忽然他们耳中听见了一丝异声,见当空一道红色光华射空直起,呈弧形地向着前山落坠下去!
由于这道光华起处属于“冷香阁”后山禁地,是以使得二人均吃了一惊!
岳怀冰还未曾想到是道家的“剑遁”之术,心正奇怪,尉迟鹏已吃惊叫道:“不好,有外人来了!”
二人方自站起,待向亭外纵去,即见一道白光,匹练般地破空直起,直向空中那道红光追了上去!
也许那道红光太快了一点,或是那道红光有意回避,因此当白光破空直起的一刹那,红光已若倒泻长虹般地,只闪了一闪,已隐入前山不见!
空中白光扑了个空,神龙剪尾般的一个疾转,紧随着前隐的红光落处,急追了过去!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就在白光紧蹑着猛下直落的当儿,似乎前山也就是摘星堡所在之处,忽地扬起了一片彩雾,是以那道白光在试图落下的一刹那间,遭受到了阻碍,倏地回升直起!
尉迟鹏注视道:“是苍须奴!”
话声方住,白光如银河倒泻,在一阵刺耳破空声中,已临现眼前!
银光乍闪即收,苍须奴已现身池边!同时间眼前人影一闪,尉迟青幽亦现身在池边!
“怎么回事?”
尉迟鹏迫不及待地问:“是谁来了?”
苍须奴眉头紧皱道:“太快了,没有看清,不过好像是个女人!”
“哼!”
尉迟青幽冷冷道:“这人法力似乎很高,我撒出的禁制,居然拦不住她,不过她也应该知道我的厉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尉迟鹏心里纳闷得紧!
苍须奴也惊讶地看向尉迟青幽道:“原来小姐早已发觉有人侵入了?”
尉迟青幽点点头道:“这人是由北面进来的,似乎很清楚爷爷设下的‘子午两极光’禁制,但是我已有了感应,谁知我正待全面发动禁制之前,她竟然先已察觉,匆匆离开。
我倒想放出飞剑,苍须奴已然出手,想不到依然被她逃了!”
苍须奴道:“这个女人既然有如此功力,为什么却又避免与我们见面?”
“这还不简单?”
尉迟青幽一针见血地说道:“因为她认识我们!所以不便相见!”
苍须奴点头道:“小姐猜得甚有道理,看来,这个人与沈海月是一路的;而且摘星堡那边,也布下了禁制,如非我即时发觉,差一点儿竟然陷在了他们的阵势之内!”
“什么阵势这么厉害?”
尉迟青幽脸色微怒地道:
“我最恨人鬼鬼祟祟,现在摘星堡方面既然不守规定,我们也就不必留什么情面,我就不相信,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人能够困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