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妾意郎情 重温旧好 [4]
主意已定,遂把第三粒芝实擂下来,食在自己口中,伏身下去,咀对咀地紧贴着吕慕岩的双唇,真气一提,便待将芝实度进他的腹中,那知──她的樱唇刚一贴紧吕慕岩的咀唇,突听他腹中「咕碌」一响,不由吃了一惊,真气一窒,「掴」地一声,那含在口中的芝实竟然一骨碌滚进她自己的喉咙,立时化作一股清香甜美的浆汁,直落丹田!
紧接着吕慕岩腹中又是一连串「咕碌」之声,只慌得她跳起身来,这时,她也无暇去想那一粒被自己吃进腹中的芝实,只顾思量着下一步骤该怎度办?
因为照吕慕岩此刻情形看来,显然是身中的毒素,已被芝实的药力-到腹中,眼看要逼着排泄出来!
这差事最好是呼唤韩剑平回来处理,但她却怕一出声呼唤,会分了他搜索敌的心神,甚或引鬼上门,更为不妙!
她心念电转,只好决定自己动手,当下,一咬牙,扶起吕慕岩,撩起他的长袍,三把两扯褪下他的中衣,双手一抄,将他整个身子抄起来,两步掠进洞后那道门户……足足过了半盏热茶的功夫之久,她这才如释重负地抱着吕慕岩出来,又复将平卧在石?nbsp;
上面!
又过了一会,只听吕慕岩浑身骨节发出一种轻微的声响,张口长长吁了口气,人便霍然提身坐了起来!
白牡丹没料到他垂死之身,一旦醒来,竟会如此俐落,反而吃这一惊,忙伸手将他扶住,叫道:「四哥!你怎么了?现在觉得怎样?」
吕慕岩目光一扫,「咦」了一声道:「我记得好像被那怪蛇喷了一口气便昏了过去,你是怎样把我治好的?老五呢?」
白牡丹笑道:「平哥出去搜索敌去了,我们是用你夺得「三叶紫芝」的芝实,把你治好的,现在你是否觉得已完全好了?」
吕慕岩略一试运真气,不禁又惊又喜地说道:「奇了!我现在不但毫无中毒之感,并且体内的真气里,较之从前几乎增强了一倍,这……这是……」
白牡丹笑接道:「平哥原先只给你服了一粒芝实,后来我怕不够,又增加了一粒,所以你才好得这样快哩!」
吕慕岩「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说时,鼻孔忽然嗅了几下,诧道:「咦这洞里怎地这样臭?」
白牡丹掩口笑道:「你还好意思说理!还不都是从你的肚子里出来的!」
吕慕岩脸孔一红,目注白牡丹,嗫嚅说道:「是……是你……帮我……」
白牡丹粉颊一垂,赧然一笑,道:「一点小事,你何必如此紧张,弄得我也不好意思!」
吕慕岩默然半向,忽地低唤了声:「丹妹!」
白牡丹浑身一震,螓首微抬,嗯了一声,应道:「岩哥!什么事?」
吕慕岩呐呐道:「你……你不……恨我?」
白牡丹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石洞之中,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都似乎已深深陷入了回亿之中,想着过去的时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次的确过了很久,但二人却感到只是一瞬之间-,于是,一点火花,在双方的心中爆发了!
只听吕慕岩长长地吸了口气,又低叫了声:「丹妹!」
「嗯!」
「丹妹可记得从前我们相处一起的时光和说过的话儿?」
白牡丹默然点了点头。
吕慕岩伸手把白牡丹的螓首征微托起,两道充满了情焰的眼神,凝视着她,头声说道:「丹妹!你愿不愿意和我再享受从前相处一起的时光,允许我把从前对你说过的话语,重说一遍?」
白牡丹凝视着吕慕岩,半晌,忽地眼帘征阖,两颗晶莹泪珠,缓缓从眼角滴了下来!
吕慕岩慌道:「丹妹!你……你怎么了?莫非我说错了么?」
白牡丹长长地吁了口气!缓缓睁开眼帘,嫣然一笑,摇头说道:「岩哥!我太高兴了,高兴得只想哭!」说着,娇躯缓缓偎在吕慕岩的胸前……吕慕岩轻轻将她搂住,面颊贴着-的秀发,哺哺说道:「只待魔氛荡尽,江湖事了,我们便寻一处名山胜境,合藉双修,直到地也老,天也荒……」
陡听门外一声咳嗽,有人接口笑道:「地还未老,天已经快亮了!小弟可以进来了么?」
二人听是韩剑平的声音,俱不由赧然一笑,霍地分开,一同举目朝洞外望去,这才发现一缕曙光,不知何时已透下绝壁了!
吕慕岩乾咳一声,笑道:「难为老五风露终宵,快请进来吧!」
韩剑平应声走进洞来,目光轮流在二人脸上一扫,抱拳笑道:「恭喜!」
白牡丹樱唇一蹶,微嗔道:「平哥什么时候学的油咀,也来取笑人家了?」
韩剑平笑道:「虽然我可怜风露终宵,但也成就了一段武林佳话,难道不值得恭喜么?丹妹怎骂我油咀?」
吕窖夜室饬成一肃,道:「五弟搜索?,可有什么发现?」韩剑平咳了两声,道:「这个……咳……!倒没有发现什么,不知四哥体中的蛇毒,是否已清除净尽,康复如初了?」
吕慕岩笑道:「丹妹怕一粒芝实力量不够,竟又给我服了一粒,我这时不但蛇毒尽怯,并且真力倍增,也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韩剑平笑道:「好个因祸得福,那么,余下的一粒,丹妹……」
白牡丹接口笑道:「那三粒芝实,被我……嗯嗯!被我无意之中吞到肚子里去了,平哥该不会怪我吧?」
韩剑平笑道:「丹妹几历危难,正应有此补偿,我高兴还来不及,那有见怪之理…
…」正说时,鼻孔忽然一翕,皱眉道:「那来的怪味道?」
白牡丹想起适才服侍吕慕岩的情景,不由粉脸倏地一红,呐呐道:「这是……这是……」
吕慕岩伸手一指洞后那道门户,笑道:「我体中的蛇毒,尽都排泄在里面,我们只顾说话,竟把这个忘了,快些离开这个洞便了!」
韩剑平道:「不,四哥在里面的时候,可曾看到这些么?」
吕慕岩被问得脸孔一热,咳了两声,摇头道:「这个……那时我尚在昏迷当中,所以……所以……」说着,两道眼神不期然地朝白牡丹望去……白牡丹粉面一红,螓首征垂,低声道:「那时候里面很黑,我心里又慌,那有工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