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4]
来如风一听,缓缓放下茶碗,咧嘴一笑,道:
“二位这么一拉一唱,敢情是远道来的崔家四头小老虎中的二位吧!”
突听年约四十多岁那人,一抖手中三节棍,喝道:
“你小子可要招子放亮些,站在你面前的,正是我们平乡崔家堡钓三堡主‘铁头金刚’崔志虎与‘粉面小子’崔腾虎二位爷,你小子说话可要小心了。”
来如风双眉一扬,高声道:
“哟,原来是崔家堡的两位堡主驾到了,怎么的,崔家另外两位堡主呢?”
“王八操的,拿来!”崔腾虎伸出巨掌。
来如风道:
“崔小虎,崔腾虎,粉面小子,你伸手是要东西吗?”
崔腾虎膜目怒骂道:
“狗操的,当然是老子那包首饰了。”
来如风一笑,道:
“要回首饰可是仍要送给宝山城的王大小姐?”
崔腾虎破日骂道:
“我送她个鸟,这回撂倒你小子,马上就到宝山城去找那不知好歹的贱货去。”
来如风一怒,旋即冷笑一声,道:
“真是想不到啊!你二位怎么会有这种大嫂子,她不让自己丈夫前来,却偏偏说动二位,我看她真的不存好心,你们可得小心些,别上了她的当啦!”
咬牙切齿的崔志虎,骂道:
“她会叫我们上什么当?她已经为小弟奔走受伤,这种嫂子会叫我们上当,简直是在放屁!”
来如风摇摇头,道:
“二位也不想想,万一今日一战,小命完蛋,平乡崔家堡家大业大,二位连个边也沾不到,全成了崔大老虎与崔二虎的了,想想我可说的对吧?”
“对你娘的老皮,圈起来给我杀!”崔志虎吼声震天。
来如风急急摇手,道:
“慢……,看情形,总是免不了一场拼斗,但不论文斗也好,武斗也罢,总得事先言明一切,斗起来才能随心如意的拉开栓。”
突听崔腾虎道:
“三哥,咱们先叫这小子交出我那包首饰来,兔得到时侯一刀剁在首饰上,剁了他事小,剁坏了首饰就划不来了!”一面又伸手对来如风道:
“拿来吧,如果你交出首饰,四老爷保证叫你死的痛快,绝不让你受上半天罪。”
来如风无奈的道:
“可惜那包首饰全叫我一夜之间折腾光了。”
崔腾虎一听,就好象身上掉下一块肉般,咬着牙道:
“可恶呀!那么一大包首饰,你是怎么折腾光的?”
来如风两手一拍,不好意思的,道:
“昨晚上我就那么一包往前一推,一下子就完了。”
“好小子,竟把老子辛辛苦苦从汴梁老凤祥弄来的首饰,一下子送上赌桌了,娘的今天你死定了。”
来如风一笑,道:
“崔四太爷,就那么一包东西,也值不得你这么鸡毛子喊叫的像死了亲哥哥一般,有道是:钱是毛鸟,花完再找,尤其对平乡崔家堡而言,你们嘴长手大,沿着丹江,一路啃到三江地面,往东,更吃到洛阳,多少人被你们捏着脖根榨油水,娘的这点玩意算个鸟。”
崔志虎道:
“四弟,这两年道上出了个侠盗神偷,专门找咱们道上大户的麻烦,我还以为侠盗神偷是个什么做像,什么德性,娘的原来是这般的干杆,咱们合着把他拦腰砸断,替道上朋友们出口鸟气!”
只听崔家总管“铁拳”尉迟明一抖手中三节棍,道:
“三堡主,四堡主,你们先在外围圈住他,由我先来掂掂这小子的份量。”
来如风急又道:
“既然你们急着要见真章,那好,各位暂把气头压压,我来如风就像湖脸上的一叶浮萍,就在这江湖上逐浪漂流;也像是西边飘向东边的一朵流云,不定何时就会云消长空而不见踪影;既然江湖上冒了泡,我又心肠太软,不忍打劫升斗小民与正当的买卖商号,在万不得已又极为痛心中,只好找你们几处江湖恶霸凭本事讨两个花花了,反正你们那一处的银子来路,全都是狗屁倒灶弄到手的,何妨指缝里露两个,我来如风也有口饭吃了。”他微一顿,又接道:
“为了凭本事吃碗老米饭,所以我才不得不定下个未立案的规矩,那就是‘要命不要钱,要钱不要命,的行规。”
崔腾虎骂道:
“放了半天熊屁,原来你还有行规呀!”
“是啊!不依规矩不能成方圆,不按行规不能弄到钱-,各位说是吧?”
“是你娘的老皮,你有什么行规?”崔志虎已须发怒张,准备动手了。:
来如风一笑,透着无奈的道:
铲一旦动上刀子,那就只有两个方法来解决,其一呢,拼死算完事,另外呢,出银子买命,规矩简单,仅此而已,各位不妨琢磨着办。”
崔志虎骂道:
“你敢打谱你赢定了吗?一旦你要是输了呢?”
来如风道:
“我来如风没有你们的命值钱,我不是说过吗?我的命就如同天上的云,水上的浮萍,再说,就算我有银子送给各位,各位也不会放我一马的,对不对?”
崔腾虎破口骂道:
“好不要脸的泼皮,三哥,做了他再说。”
一抖三节棍,总管尉迟明就要扑上,口中厉喝道:
“你小子接招吧!”
来如风道:
“你急着送死!这又何必呢?以你在崔家堡的地位,大约也不过值上个三五千两银子的命吧!”
尉迟明大怒,骂道:
“老子同你一样,贱命不值钱,想在老子身上打主意,你小子尽早免开臭嘴。”他话一落,抖手已甩出三节棍,挟着虎啸风雷,拦腰扫向来如风……
来如风哈哈一笑,道:
“好家伙!”
而尉迟明就在他这句话中,三节棍连抽带打,兼又捣砸,一上来就是三棍九式,碎冰裂帛般罩向来如风。
来如风电闪飞腾,身法随着棍势立变,就在他闪展腾挪中,插在他身后的钢杖陡然拔在手中,‘嚓’的一声,钢杖两端的尖刀,刃芒毕呈,在一溜碎芒中,突然聚集成一束强而有力的冷焰,只那么一挑一扫,紧接着一声嗥叫,尉迟明的那支三节棍已飞到头顶的树上面,而尉迟明旱已右肩下垂,鲜血染湿了整个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