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双阵合璧 [3]
柳剑雄本不屑这样做,但口心一想,对付这种穷凶恶极之休,不妨激他一下。
古桧傲然的冷笑了两声,心忖道:“小子,你也别枉自聪明,便令找到生门,只要太爷微一振剑,阵形上变,你又怎能分得清生门在何处?”
他一笑之后,傲危害的脱口道:“好!小子,但仅此便宜你一次,下不为例。”话落,丧门剑虑空一振,九宫阵再未移动。柳剑雄朗目一看,先察子午,登时看清了生门正在丙丁,微一点头,傲笑了一下,说道:“古桧,小心了,小爷要出阵啦!”啦字一落,双足碎步连移,青虹剑斜挑冷月,作势欲动。古桧唇角披露一丝冷傲的狞笑,丧门剑临空上举,布阵的长白派八大高手,双眼瞪得滚圆,齐注定古桧手中冒寒光的丧门剑。
柳剑雄暗中蓄势,足下倒踩九九,猛的盘步一旋,身影疾如怒矢,朝生门怒射,但他身形才一动,狡然向生门劈出一股裳风,人藉掌风反震劲道,斜向右方猛跃,他双脚盘踏绝世奇幻步法,疾如惊电,中途一族身,收掌护顶,右手青虹暴震,身形真如疾矢,从阵门穿射而出。
他身还未出阵,东海四异齐声狂叫道:“不好!”四人一个动作,跃步腾身,向柳剑雄退身阵门处堵来。
他刚自暗庆脱出九宫阵,但东海四异齐巧仗剑布成四绝阵,刚好又将他围入阵内,这真是叫做才出龙潭,又人虎穴。
柳剑雄惊魂未定,眼看又复落入四绝阵,不由慨叹了一声。
叹声未落,古桧马脸阴惨惨的一哼,丧门剑一挥,九宫阵又已移围在奇门四绝阵之外了。
东海四异仗剑将柳剑雄围在内层,古桧催动九宫阵,围在四周,阵式有如铁桶。
柳剑雄俊目四顾,寻求破阵之法,东海四异想是上次在嵩山之上,吃足了柳剑雄的苦头,此刻余悸在心,不敢首当其冲的再以身相试,见九宫阵一布就,回头互寻阵门,作势欲退。
古桧大声疾吼道:“东海四位前辈,退不得,这小子是个鬼灵精,刚才四位退出的阵门,想是衣袂震风,被这小子听出,才由得他脱出晚辈手去。四位正好发动奇门阵,我们再发动九宫,双阵合壁,剁这小子。”
东海四异被说得面色一红,不再打算退出九宫阵,立时之间,八只怪眼猛瞪,仗剑各走一门,按四象方位,将柳剑雄围在核心。
一点不错,柳剑雄聪慧绝伦,果如古桧所说,因东海四异出阵时震起劲风,被他辨出方位,心中早已盘算好,暗念道:“那不是生门,必是景门?”是以他使了个心计,轻轻易易的出了九宫阵。但人间不如的事,常十之八九,才出恶阵,谁知又陷身连环的四绝阵内。
恶虎林前,另一批被大漠三才迷踪剑阵困住的柳氏父子,此刻已到了惊险万分的地步。
打虎全靠亲兄弟,上阵离不了父子兵,柳锦虹见父亲被困在三才剑阵之内,师伯与师叔竟不入内抢救,不由暗将两人怪上,清啸一声,振剑踊身一个飞纵,疾如滚珠的朝阵内跃去。
妙清一声惊呼,要出声拦阻,已自无及,急得暗中跌足,疾运回朝阵中看去,不由心中通通连跳。
柳彤本来是在阵中踏着四尺方圆之地,右手执剑,左手立掌当胸,凝神瞪着哈萨骥师徒。但此刻已是不同了,柳锦虹一步跃落阵内之后,不由剑眉一皱,疾的向爱子落身之处靠去。
哈萨骥本在静待时机,见柳彤这一分心,立时嘿嘿一笑,金光电闪,爪风厉啸,在两丑双剑中一凑,三股兵器,连搅带摇,向柳彤父子削到。
大漠两丑似知妙清与金梭刘银龙已从身后袭来,十指齐飞,“塞外飞花”,十股冷风,分向妙清师兄弟扫去。
“嘶”的一声,柳锦虹一件儒衫,被金豹爪自后面抓落,一件上等杭绸长衫,后襟下摆,劈啪生风,成了一枝青色幡。
还算是柳彤应变神速,一招“乾坤慧剑”中的倒转九式绝招,先削开两丑长剑,剑尖一颤,点向哈萨骥执剑腕脉,逼得哈萨骥中途撤爪,否则,这一爪抓实,柳锦虹准得废命。
哈萨骥吃亏在左肩中了刘银龙一金梭,不但功力打了折扣,兼且无法运集直力,将“塞外飞花”指功挥出,否则,这一招骤袭,柳彤多少要受点伤。
柳锦虹也非是无能之辈,反手一吴钩剑挥出,“呛啷”一溜火星,将红面猕猴震退三步。
妙清与刘银龙让过指幕,脚下暗踏九九,挺剑分扑大漠两丑。
红面猕猴前后受敌,哈萨骥担心爱徒受伤,登时顺势翻腕,甩臂一抓向妙清长剑迎去,他来势何等猛疾,立时将妙清震退,解了红面猕猴之危。
刘银龙剑势奇猛,马面天神不敢硬接,逼得他晃身连退,但刘银龙是何等聪明之人,身如行云流水,剑尖指定马面天神背心灵台穴,有如附骨之蛆,冷风寒脊,逼得他拼命前跃了五步,使了四五个身法,才算摆脱刘银龙的剑风。
两次奔避,不觉间,就离了宫位,登时阵门大开,柳彤顺势一扯爱子,纵身跃出阵外,挺剑落在妙清身侧。
哈萨骥嘿嘿一声狞笑,望了柳彤一眼,傲然哼道:“想不到堂堂江湖南方盟主之尊的柳彤,说话不算数,说好老夫师徒斗你们武当三杰,怎的你这贼头贼脑的儿子半腰中插上一手?”
柳锦虹本是一胸赧色,愧对父亲,及听哈萨骥口舌不净,不由怒哼了一声,柳彤更是怒焰腾霄的叱道:“住嘴,你要再口舌轻薄,可别怪柳彤不接江湖礼数,今天先宰了你们三人,替我陆大哥报仇,也替世人除害。”
哈萨骥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好啊!老夫也请你尝尝龙虎钢环的滋味。”
柳彤剑眉一扬,气愤填胸的大吼道:“我陆大哥当年成名的暗器,在你身上,未必会发生效力。”
柳锦虹剑眉斜飞,截着父亲的话,切齿怒吼道:“姓哈的,小爷总有一面要将这对钢环弄到手,就用它宰你,祭我义父在天之灵。”义行于色,大有非将哈萨骥吞下去,不足以平复胸中这口气之势。
哈萨骥哈哈一声狂笑道:“小子,你豪气够壮,老夫一定成全你的孝意,今天放过你父子,但老夫有点不信邪门,一定要看看你如何将这对钢环弄到手,更要看看你如何个宰老夫法!”
柳锦虹哈哈一声豪笑,笑韵高昂,音波怒震九霄,终于鼻头酸楚,滚落两颗英雄泪,笑声一歇,语带凄怆,咬牙哼道:“管你五年之内,小爷如果不能将你臂上的钢环弄到手,小爷枉为闹海金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