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劫数 [5]
东郭逸道:“你用了独门金刚杵!”
古寒月摇头淡笑:“哪能早说!”
东郭逸道:“怎么?”
古寒月答得气人:“早说你就丢不了人,现不了眼,以后还会逞能!”
东郭逸勃然大怒,但却莫可奈何,道:“驼子,我看你的!”
古寒月挑了挑眉,道:“怎么,现在找我了?”
东郭逸没说话,他不敢说,再说一句,只怕换来更损的。
古寒月淡然一笑,道:“你给我睁大了眼,看清楚了!”举步走了过去。
东郭逸冷哼一声,让向一旁。
金刚杵是铁面神驼的独门手法,要解此金刚杵手法,在他古寒月手下,那当然是易如反掌吸灰,毫不费事。
岂料——
古寒月一指点下,郝百通依然如故,仍是那么直挺挺的躺在那儿,别说设应指而起,就是动也未动一下!
古寒月一怔。
适时,东郭逸开了口,冷哼说道:“怎么,驼子,不灵了?看来,丢人的只怕不只我……”
古寒月巨目暴闪寒芒,陡扬冷哼,二次抬手,又一指点下。
无奈,独臂剑客仍然没动。
金子美师兄弟方自一惊。
穷神柳悟非忽地大喝:“驼子,郝老二他……”
古寒月脸色一变,伸手搭上郝百通腕脉。
只一搭,立刻神情狂震,脸色大变,须发惧张,浑身颤抖,一丝寒意打心底涌起,呆住了!
一穷双残入目他那失常神态,情知不妙!
柳悟非虎扑过来,一把攫上古寒月肩头,沉声说道:“驼子,怎么回事,说?”
古寒月没动,也没答话,整个人,像麻木了一般。
柳梧非身形一颤,厉声说道:“驼子,莫非……”
古寒月突然开了口,话声,颤抖得厉害,而且无力:“郝老二死了!”
柳梧非五指一紧,直如钢钩,骇然失声:“什么,驼子,你……”
古寒月唇边浮现一丝苦笑:“连我也不知道……”
“放屁!”柳悟非陡扬厉喝,掌心猛吐,把古寒月高大身形震退数步,然后,他左掌疾探,握住了郝百通腕脉。
立时,他浑身暴颤,须发倒竖,目光呆呆,张了几次嘴,两串老泪夺眶而出,扑簌簌落下。
金子美师兄弟魂飞魄散,心胆皆裂,骇然失声:“柳前辈,家师……”
柳悟非带着老泪,颤声说道:“你师父这回真的撒手西归了……”
金子美师兄弟立刻楞住,尤其金子美,他身形一摇,往后便倒。
双残眼明手快,四掌疾探,把他扶住。
突听东郭逸仰面一阵悲凄长笑:“老朋友才走了一个,如今又跟去一个,没出几天,英雄一世的武林八剑就少了两个,死得那么冤,那么屈,好不悲痛煞人!”
声泪俱下,猛可里,倒身抚棺痛哭。
知友可贵,真情感人,血性英豪有几人?
古寒月老脸抽搐,热泪纵横,缓缓低下头去。
金子美突然挣脱双残搀扶,玉面一片煞白,颤声说道:“古前辈,你老与家师当年知友,交称刎颈,晚辈不敢胡做他想,但晚辈要请教,这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问得古寒月身形再颤,哑口无言。
假瞎子忽地冷哼一声说道:“大娃儿太傻,这还用问?”
古寒月猛然抬头,巨目暴睁,厉芒骇人,“瞎子,你怎么说?”
假瞎子冷冷笑道:“我瞎子还想听听你怎么说呢!”
古寒月威态一敛,颤声说道:“瞎子,你该知道,我从没失过手!”
假瞎子冷冷说道:“我知道,可是郝老二死了!”
古寒月道:“你认为是我失了手?”
假瞎子道:“像你这样的功力,失手该不可能……”
这是良心话!
顿了一下,接道:“不过,你总得给我们几个,一个说法!”
这话不错,主意是他出的,下手封穴的也是他,他确该向大伙儿有个交待,这是推脱不了的事。
但,古寒月他能说什么?将口数张,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蓦地里,他脑际灵光一闪,闪身扑向棺木。
柳悟非一惊,厉喝说道:“驼子,你要干什么?”探掌便抓古寒月右臂。
古寒月长眉一挑,一声轻喝:“化子,闪开!”
右腕一沉微抖,柳悟非被震得退出去好几步。
适时,东郭逸翻身而起,单掌一抖,疾拍古寒月前胸:“驼子,你想毁尸,我跟你拼了……”
古寒月淡喝说道:“你更糊涂得该死!”右掌一撩,反扫东郭逸右臂。
按说,凭古寒月现在一身功力,震开东郭逸该像震开柳悟非一样地轻描淡写,容易巳极。
谁知,两腕相接,两个人身形都是一晃,东郭逸竟没被震退。
古寒月一怔收手:“酒鬼,你何时练得……”
话还没完,东郭逸神色一变,已然跑出数步。
到底不行,还是被震退了!
古寒月巨目异采一闪,没再多说,跨步向前,逼近棺木,五指伸处,扯开郝百通衣衫前襟。
刹时间,他又呆住了,而且悲愤填膺,杀机直冒。
独臂剑客郝百通,那前胸心口之上,一只淡乌掌痕,赫然在目,这掌痕,跟巨灵剑客武维扬所受的一般无二。
总算明白了!
但,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柳悟非也看得清楚,震声大喝:“驼子,这怎么说?”
古寒月没理他,转注金子美,道:“大娃儿,你过来瞧瞧!”
金子美率同四个师弟闪身上前,只一眼,立刻变色惊问,道:“古前辈,家师是死在这掌力之下?”
古寒月点了点头:“不错,我驼子没学过这种歹毒掌力!”
金子美目毗欲裂,道:“前辈可知这是谁下的毒手?”
古寒月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由此可知,杀郝老二跟杀武老大的,是同一个人,这个人,一穷双残见过!”
金子美转注柳悟非,尚未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