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投怀送抱错上错 娇妻又失恨中恨 [2]
“人间天上”成立,就是他由好变坏的证明,他以为他是天下第一,而天下第二者就是他的妻子燕雨丝。他们本来很恩爱,一直不衰。至于什么是真爱?什么不是真爱?连当事人都无法界定。
她曾协助他策划,如何声东击西,利用石、金二人在武林中制造纠纷和仇恨,像冒充武当派到崆峒派去屠山,都是他们夫妇二人所同意的。
在事业上,他们的野心一致,但在情感方面,他的责任感就不怎么坚定了。
“你刚才说什么有两人亲眼见过,还和她动过手。是谁?”
“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我还没有那么毒!”
“在目前,我还不想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不说就请吧!我要打坐调息!”
“我要看看,那个狐狸走了没有?”走向洞内。
谭起风似想发作,但终于忍下,做过亏心事的人,又怎能理直气壮?燕雨丝在洞内走了一匝似想找到什么证据,这当然不大可能。
尤其是对于他的床榻,十分注意。但她真是目光如炬,居然在枕边捡到了—根细柔的而略黄的长头发。
她捻着这根头发在谭起风面前晃了几下,道:“这是你的头发?你的头发会这么细柔?”
谭起风的头发粗而略黑,但不细柔。
“你别无事生非成不成?”
“什么无事生非?数十年夫妻,今天才知道你是个淫徒……”
“淫徒”二字刺伤了谭直风,他扭身负手出洞道:“你居然能和一个淫徒同床数十年,你是个什么女人……”
燕雨丝忍无可忍出了手,最初谭起风不能不忍让,只守不攻,但她越来越狠,专攻要害,惹怒了谭起凤。何况在色衰爱驰。这下,正好利用这现成的机会除去这个讨人厌的角色。谭起凤一旦认真,燕雨丝就差得太远了,使她惊怒的是,二人的差距仍然很大。过去他说过,他所会的全传了她,这谎言又被拆穿。
燕雨丝悲恨交集,因为她已开始失招,也看出他不再留情,她退出洞外时又挨了一掌。
她知道,若她不设法逃走,就可能死在这里。就在这时,燕子翔突然出现,大声道:
“爹,娘,你们二位是怎么哩?”
谭起风知道时机已失。原来是看守此处的守卫发现二人在动手,立刻飞报燕子翔,这种事自然是告诉他们的子女为佳。
谭起风一停手,燕雨丝不由悲从中来。燕子翔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雨丝厉声道:“你问问这个老不修!”
燕子翔隐隐猜出是为了女人的事,他真想不通,他的父亲这把子年纪,而且近来又一直在“斗牛坪”闭关,怎会有外遇?
“爹,是怎么回事?”
“吃了八顿饭没事做,就会无事生非,又会有什么事?”
燕雨丝正要取出那根女人的头发,再说出在外面亲眼看到石绵绵和她动手,却用了谭起凤的武功之事。甚至和他动手的居然是石擎天和金罗汉二人,她一听谭起风之言,更是悲不可遏。
哪知燕子翔道:“娘,孩儿也不信爹会作出越轨的事来……”
这句话才伤了她的心,一怒之下反而不想说什么,扭身疾掠,奔出“斗牛坪”,别人当然不敢拦阻。
燕子翔叫了几声,立刻追出,他当然是追不上的,回来问起谭起风,自也问不出结果来。
口口口
这家酒楼早就要打烊了,却有一位客人仍在独酌,一直不走,直到近三更时,店主连连催促,他才踉跄下楼。
被夜风一吹,本有八成的醉意,立刻又增加了一成。
这是一位清秀俊逸的中年文士,一袭华衫上已弄了不少的油腻和酒渍。步履蹒跚,看来摇摇欲倒。
才出镇不远,就倒在路边。此刻三更已稍过,路上行人绝迹,因为天又下着细雨,不一会,她的衣衫就快要湿透了。
这工夫远处驰来一条黑影,很快就到了这倒地的中年文士旁边。天黑了也看不太清楚,只嗅到这人身上有浓烈的酒气。此人的衣衫也差不多湿透了,托起这醉倒之人,往镇上急驰而去。
这是一幢民房,房子不大,前后院却不小。此刻雨又大了些,颇有凉意,但屋内却是春意盎然。
这位助人的侠士,正是潜龙堡大弟子辛南星,此人老成练达,为人也方正。至少在潜龙堡的众名徒辈中,是—位风评极佳的人。
他为人热诚,以为此人既然酒醉,衣衫又湿透了,就干脆一起入澡池,放半池水洗个澡,然后顺便把衣衫洗一洗晒起来。
哪知水是放了半池,他自己的衣衫也脱光了,当他为此人脱去外衣,再脱内衣时,不由大为震惊,这居然是个女人。
因为他已解开丁她的内衣,甚至看到及触碰到她的乳峰上。他突然松了手,退到澡池一边发楞。
这民房是潜龙堡的私产,平时无人照料,偶尔自己人在此住上一两夜,所以有浴池设备。
这浴池内的半池冷水,使这酒醉之人立刻就清醒了许多,她醉眼惺松地道:“谢谢兄……
台救我……”
“不必客气!”辛南星局促在池边一角,蹲在水中道:“真未想到你是女扮男装的,真的如此!”
“你,你又何……何必解释……。”
“我只怕造成误会……。”
“不会……不会……我看出你是一位大好人!”
“女士贵姓芳名?”
“我们都不要问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不问?”
“我以为,你不认识我,我也不知道你,这样交往,由远而近,由浅而深,一定很有意思。”
“女士莫非还是独身?”
“对对!我是独身,我当然是独身。”
“我现在是无牵无挂,无亲无故,我不是什么人的老婆,也没有谁是我的丈夫!相信你也是光杆一条……”
“女士怎么知道?”
“一看你这个鲁男子,不就知道了!你非但未婚,甚至迄未碰过女人,对不对?”
“女士你真厉害!”
“估计你已经三十出头了吧?”
“在下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