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疯狂大赛马 [4]
他终于明白,狂人帮之所以敢狂、能狂.那是因为,人家确实有狂的本钱。
“狂人帮,不愧是狂人所组之帮。”
小混追上丁仔,在他肩头一拍,骇了这位空空门少门主一大跳。
“辣块妈妈的。”丁仔阵笑道:“老子怎地没听见你掩上来的声音?你这混混其他妈的,比我们这票当贼的还像个贼货。”
小混混嘿嘿直笑:“这就表示,你落伍啦,兄弟。”
他们俩一边轻松自在地鬼扯瞎掰,一面保持平稳且迅捷的腾掠,迫蹑着犹在一段距离之外那两匹骏马的身影。
小混微眯着眼睛,目光犀利地检机着,仍在与风竞速的两匹大马。
奔腾中,赤焰雄健结实的肌肉,正随着它规律有劲的步伐起伏如波,仿佛有股无形的劲力,就在赤焰每一次的缩腿扬蹄之间,由内而外,透过它如火般的肌肉散放出来。
那是一种美,一种包涵的美。
小混望着赤焰纵掠的推姿,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不可言喻时骄傲,他并非以拥有赤焰如此俊美神驹而做,他是深深地为赤焰竟是如此种骏优美而感到骄傲。
反观雪在烧的状况,经过这一阵的全力聘驰,它的步伐虽是矫位如常。但是,它浑身却薄薄见汗,在它的腹肚、腿际,也面约可见数处浮伤。
小混呵呵轻笑道:“看来赤焰小子没少发飙啊!”
“你那宝贝儿子的脾气和本事,你还舍不清楚?有哪匹不开眼的马想找赤焰挑战,那简直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的事呐!这一路上,它们俩公然原杀已有好几回了,到目前为止,赤焰小子始终略占上风。不过……”
丁仔故意长嘘短叹道:“所谓物像主人形,这小子会如此阴险狡猾不是意外的事,只要看它老子平时的为人,就知道它的家教如何啦!只有白骏逸那个愣小子,才会想不开让自己的宝贝坐骑和你儿子比赛,真是走不知路。”
小混吃吃贼笑道:“也只有像这位白少堂主这么一板一眼的正派人物,才会上这种洋当嘛!等他这次吃过亏、学了乖,他以后就会变得比较聪明些,知道绪是不能随便乱打的。这也答是机会教育啦!”
“辣块妈妈的不开花。”丁仔啧弄谁笑道:“你这混混真是吃定人家老实哩。”
他随即抬眼看看天色,估量道:“按照两马现在的状况,约摸天黑之前就可以分出胜负。”
小混同意道:“或许还不用搞到那么晚.我看得出,赤焰小子还保留着部分体力,它现在等于是暗起实力在戏要它的对手。”
“这一点可和你是一模一样。”丁仔忍不住呵呵失笑地消遣小混。
小混非但不以为然,反倒洋洋自得道:“这叫家教优良嘛。”
他扭头望了望身后紧追的行列,满意地咧嘴黠笑:“啊哈,只要这两匹马继续这么跑下去,再不久就会有人先有结果啦。”
丁仔侧首凝望身后四人,只见,除了一路领先的小刀似是仍有余力之外,略略落后的小妮子业已双颊如榴,香汗凝滑,一副竭力以撑的模样。
至于白骏逸和林文宗两人,落的更远,他们全都已经汗湿衣衫,气喘如牛地勉力相随而且。
小混话说风凉道:“这项马骑人的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前几名都由狂人帮包办,飞马堂的实力,啧啧……实在太差。”
丁仔恍然醒悟道:“辣块妈妈的,你早就设计好,要咱们来上这一场追赶跳碰?”
“废话。”小混得意好笑道:”所谓马骑人,人若不出力流汗,哪其是被马骑?你们真是有够笨,还真以为本伟大的帮主只想玩玩无聊的赛马游戏而已?被设计还不知道,真是笨,笨,笨。简直笨不可言。”
“你这混混实在……”丁仔终于哭笑不得地承认:“实在有够减,就算是空空门全体上上下下,不论是大偷或小偷,也都得对你这种贼人甘败下风才行。”
小混耸耸肩头,不可一世地纵声狂笑一番:“然也,若不如此,怎堪配称为狂人帮历代以来虽是伟大的帮猪哩。”
便于此时——
赤焰一声唏叫长嘶吸引了小混的注意。
数十丈外,互争长短的两匹烈马,突然面临一项极险的考验关口。
原来,在这乱石崎岖,但地势平坦的地表,突兀地出现一道深峡。那地形,就宛如某位愤怒的天神,持巨斧狠狠劈裂地表之后。所残留的遗迹,至使平地之间,陷落地一道相距约有十来丈党的无底深谷。
急速狂奔中的赤焰乍见这道深谷组崖,竟然意气风发地长嘶一声,猛朝这陷落的绝崖直奔而去,显然企图表演一场凌空纵掠大快餐的特技演出。
而且,依照这小子的长嘶,更摆明了它打算以此做为与对手之间最后决战。
“精彩的来了。”
小混和丁仔同时高叫一声,俩人加速追去,迅速缩短自己与马匹之间的距离。
赤焰奔临峡谷前面,竟然毫不犹豫地蹬蹄一跃,直扑绝谷对岸而去,它火红的身影,犹如一团跨空飞掠的红云,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呼呼地驭风飘扬。
就在赤焰的身形到达弧线的顶点之际,它蓦地缩腹拢蹄,猛然一蹬,奋力扭腰,犹如弹丸激射一般,爆然弹向对岸,轻松地凭虚渡过这十来丈宽的深谷,安稳地落地,轻快踏步而行。
小混和丁仔目眩神迷地看着赤焰过了这手绝技,两人不禁爆出赞赏的喝彩。
雪在烧似是受到这喝彩的刺激,一改犹豫之态,竟也昂首高嘶,放蹄冲向约崖边,奋起全力,猛地向对岸蹬跃而去。
然而——
雪在烧终究不是那一百年才出现一次旷古神驹。
它终究是一匹业已精力造支的疲马。
就在它凌空飞跃大峡谷的同时,小混和丁仔早已掠向悬崖边上,不太乐观地看着这匹疲乏的大马,在半空中竭力挣扎。
小刀他们也已来到近处,定巧看见雪在烧飞跃的身形已开始下降,而且——
它隔着对岸的悬崖,最少还差五尺以上的距离。
也就是说……
它这一跃,未能完全过关。
它无可避免地掉落深谷,正发出一声绝望的惊嘶。
气喘力竭的白骏逸,远远地瞥见雪在烧那白色的身影,正如千斤巨石般坠下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