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情丝暗系 [2]
白云芳道:“那是他糊涂,他并不真正了解你!他认识你这么多年,恐怕还不如我见你这几面,跟你相处这短短的时日看得真切。”
费独行道:“你真正了解我?”
白云芳道:“要不要我举一辈古人你听听?”
费独行道:“我洗耳恭听!”
白云芳道:“昔日南宋鄂王麾下有位王佐……”
资独行心神震动,一笑说道:“我明白了,这‘中堂府’中可有陆文龙在么?”
白云芳道:“我再举个近的,就拿我来说吧,我现在在‘和中堂府’当差,并不能说我甘心卖身投靠,同流合污,也不能说有损师门的名声。”
费独行笑道:“这么说你认为我也是有为而来?”
白云芳道:“我不敢这么说,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我绝不相信你跟这‘中堂府’里的其他人一样。”
费独行一笑说道:“没想到白姑娘把我费某人看得这么高,我应该敬白姑娘一杯!”
他拿起酒壶要为白云芳斟酒。
白云芳抬手一挡道:“别让我喝了,要喝你自己喝吧,我只有一杯的量,有些个话还没到我该说的时候,我现在极力地强忍着,要是多喝一杯,恐怕我就忍不住了。”
资独行呆了一呆道:“你这话……”
白云芳微一摇头道:“我刚不说了么,现在还没到我该说的时候!”
费独行道:“那……哦就自己喝一杯!略表敬谢之忱!”
他当真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而干。
喝干了这一杯,他放杯抬眼要说话!
白云芳却已开口说道:“别忙着想走!我还有话跟你说。”
资独行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白云芳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两件事,这两件事都跟你有关,你要听清楚了……”
费独行道:“清说,我洗耳恭听。”
白云芳道:“头一桩,我的师兄们昨儿晚上给我送来了信儿,据他几位得到的可靠的消息,关外的胡匪已经分几拨进关里来了,而且是往京里来!他们为的是找你,因为你在‘老龙河’畔伸手坏过他们的事,据说他们是装扮成各形各色的人进关来的,为的是逃避官家的耳目,也为不让你先听到风声。”
费独行双眉微扬道:“有这种事?他们可真急仇得很啊!”
白云芳微一摇头道:“以我看他们的来意并不那么单纯。”
费独行“哦!”一声道:“他们到京里来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么?”白云芳道:“他们恐怕要顺便做一票买卖。”
费独行道:“在京里?”
白云芳“嗯!”了一声。
费独行道:“胆子不小,什么买卖?”
白云芳道:“这话就要从‘老龙河’呼说起了,你可记得当日你在‘老龙河’畔伸手坏了他们的事,断了他们一笔财路,救的是什么人么?”
费独行悠然一笑道:“姑娘对我的过去,可说打听得相当清楚。”
白云芳笑笑说道:“说穿了不值一文钱,这些都是严姑娘告诉我们的。”
费独行沉默了一下道:“我救的那个人,是‘辽东总督’的幕宾,此人姓徐名治乎没有错吧?”
白云芳道:“没错!这位徐先生是位饱学之士,为人也十分正直耿介,甚得辽东总督的倚重。”
顿了顿,眼望费独行道:“你可知道他当日是往哪儿去么?”
费独行道:“应该是到京里来!”
白云劳道:“不错!他是到京里来的,你可知道他那趟到京里来,是来干什么的么?”
费独行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知道他身上带有很贵重的东西,要不然他不会只带着黑白双煞护卫,尽量地躲人耳目。”
知道那是什么,他是奉辽东总督之命到京里来送礼的,那是件寿礼,送给钠郡王的!”
“钠郡王?”费独行诧然遭:“我怎么觉得那么耳熟?”
白云芳道:“钠郡王就是今儿个跟论兰贝勒一块儿来的那位海容格格的阿玛,你懂什么叫阿玛么?旗人管自己的父亲叫阿玛。”
费独行“哦!”了一声道:“怪不得我觉得这么耳熟,杜毅跟我提过。”
顿了顿道:“照这么说,他们还想夺那样东西?”
白云苦点头说道:“你说着了,他们还不死心,要追到京里来下手,那样东西一定报名贵,要不然那帮胡匪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追到京里来下手,当然了,来找你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可是要不为那样东西,我不以为他们会冒这么大的险。”
费独行道:“他们要下手,自然是对‘钠郡王府’下手!”
白云芳道:“那当然!要不是他们另一个目的是为找你,可以说跟咱们毫无关系。”
费独行淡漠地说道:“我的事儿我自己会了断的,我没吃别人的饭,没拿别人的钱,别人的事儿我就懒得管了!”
白云若看了他一眼道:“不管也好!本就不关咱们的事,钠郡王、大学士刘镜勋、御史广兴、吏科结事中王怀祖,这些人都是咱们中堂的大对头,咱们乐得看他们落灾出事!”
费独行目中突然异采飞闪,旋即一点头道:“你说的是。”
白云芳看了他一眼道:“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也是对你不利的。”
资独行笑道:“对我不利的事何其多!”
白云芳道:“我几位师兄知道你已看破了我的身份,虽然你跟我约法三章,但是他们认为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们也信不过你,所以他们已经飞函去请我师父以及师叔们了……”
费独行道:“你师兄几位他们的用意何在呢?”
白云芳道:“自然是为了对付你!”
费独行道:“这么说,不久的将来,咱们就要正面冲突了?”
白云芳摇头说道:“我不希望你是我的敌人,也不相信你是我的敌人。”
费独行道:“这就对了,白姑娘!你我都在这座‘中堂府’里当差,同是为中堂的利益尽心尽力,流血流汗,一点也不冲突,为什么贵门中人一再地想办法对付我,这是什么道理呢?”
白云芳道:“道理很简单!我们怕你危害我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