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有女同车 [1]
“这不是多此一问?”飞跛子微哂道:“拍花门‘无忧敬’解药,还有什么用途?”
绿袍老人道:“这么说,阁下一定有一个人,被穆七娘“无忧散’迷失了神志了?”
“不错!”飞跛子道:“所以老夫非取到解药不可。”
绿袍老人道:“这被迷失神志的人是谁?”
飞跛子道:“老夫的小兄弟。”
绿袍老人道:“他总有姓名吧?”
飞跛子道:“老夫的小兄弟还不够吧?“
绿袍老人道:“老夫抱歉得很,因为老夫也有一个兄弟急需解药。”
飞跛子道:“老夫要的东西,非到手不可。”
绿袍老人道:“看来阁下急于和老夫动手,对不?”
飞跛子道:“不动手,你肯把解药交出来么?”
绿袍老人道:“听你口气,好像已经胜了老夫似的?”
“这还不是一样?“
飞跛子大笑道:“不动手你还没有败,一旦出手,你是非败不可。”
“那倒未必。”
绿袍老人道:“好,老夫还有一件事……”
飞跛子不耐道:“你到底有几件事?”
绿袍老人道:“穆七娘人呢?”
飞跛子道:“死了。”
绿袍老人道:“是你杀了她?”
飞跛子哼道:“老夫杀这种人,岂不污了老夫的手?是她自己投崖死的,现在问完了吧?”
“够了。”绿袍老人左手一抬,说道:“阁下可以亮兵刃了。”
飞跛子道:“老夫已有六十年没使兵刃了,你只管使剑,老夫就徒手接你几招?”
绿袍老人怒哼一声道:“几招?就可分出胜负来了?”
飞跛子大笑道:“你能在老夫手下走出十招,已经可以闻名天下,难道还不够吗?”
绿袍老人心中暗道:“此人口气如此托大,不知究竟是什么人?”一面轻哼一声道:
“老夫那就有僭了。”
“锵”的一声,掣出一柄一泓秋水般的长剑,剑光吞吐,晶莹耀目!
飞跛子目射奇光,说道:“秋水芙蓉剑!”
绿袍老人哼道:“看来你还识货!”剑势一领,目注飞跛子,左手上弯,斜斜作势,喝道:“阁下小心了!”
他这一式,就与众不同!
因为一般使剑的人,左手必捏剑诀,以决引剑,他左手化掌,斜斜上扬,恰似飞凤展翼!
飞跛子一看她剑式,立即沉声道:“且慢!”
绿袍老人哼道:“你如果觉得徒手和老夫利剑相抗,吃了亏,此时取出兵刃来,犹为时未晚。”
“哈哈!”飞跛子大笑一声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绿袍老人冷峻的道:“那是什么意思?”
飞跛子目注绿袍老人,问道:“你方才使出的可是‘飞凤剑法’‘百鸟朝凤’?”
绿袍老人微微一惊,哼道:“你如何认得的?”
“你手中拿的是秋水芙蓉剑,使的是‘飞凤剑法’!”
飞跛子目中精芒连闪,“笃”的一声,朝前逼上了一步,问道:“你可是姓严?”
“你给我站住!”
绿袍老人惊疑不止,手中长剑一指,望着飞跛子,凛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用管我是谁!”
飞跛子追问道:“快答我所问,你是不是姓严?”
“不错!”绿袍老人应声道:“老夫姓严。”
飞跛子又朝前跨上一步,目光逼注,问道:“你是女子乔装的?”
绿袍老人身躯陡震,怒声道:“你胡说什么?”
飞跛子大笑道:“老夫一点也不胡说,你虽然竭力改变口音,但老夫岂会听不出来?你不但是女子而且年纪不大,对不?”
绿袍老人愤怒的道:“就凭你这句话,你就该死!”
刷的一声,青虹乍闪,一剑朝飞跛子刺了过去。
飞跛子大笑道:“小丫头,‘飞凤剑法’只能对付四大剑派,对老夫是不管用的。”
右手中指轻轻一弹,“嗡”的一声,一缕指风把绿袍老人刺来的剑尖震得直荡开去,一面喝道:“你还不住手?”
绿袍老人没想到对方武功之高,竟比自己预料还高出甚多,一时大感惊骇,脚下斜退一步,喝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飞跛子道:“你既是江南严家的人,老夫要跟你打听一个人。”
绿袍老人道:“什么人?”
飞跛子道:“严文兰。”
绿袍老人身子又是一震,冷然道:“不知道。”
飞跛子大笑道:“你是江南严家的人,如何会不知道严文兰的?”
绿袍老人道:“老夫说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飞跛子突然目光一聚,大笑道:“小丫头,莫非你就是严文兰?”
绿袍老人有些情急,大声道:“我不是。”
“哈哈!”飞跛子大笑一声道:“老夫清楚的很,每一个小丫头,都没有真话,嘴里说不要的,心里却要得很,以此类推,你说不是,岂不就是你吗?”
绿袍老人怒道:“你简直是无赖。”
飞跛子大笑一声道:“这样吧!老夫不难为你,只要你取下面具来,给老夫看看就好。”
绿袍老人在他说话之时,突然一声清叱,手臂连扬,动作之快有若电闪雷奔,刹那间,银芒飞闪,一支雪亮的剑尖,急如骤雨,朝飞跛子身上密集刺出。
不过一瞬工夫,他手中芙蓉剑已经连续刺出了十九剑之多!
若以一瞬间能刺出十九剑来说,武林中一向以快剑驰誉的峨嵋派“乱披风剑法”,也比他要慢得多了!
飞跛子目路奇光,说道:“‘天山三十六飞刺’,也给你学来了,无怪敢如此目中无人了。”
他虽然武功高不可测,但绿袍老人手中这柄秋水芙蓉剑,锋利得可以削铁如泥,切玉断金,更何况“天山三十六飞刺“,招式实在神速已极,他也不敢轻撄其锋,身形飘忽,连连闪避,几乎在电光石火之间,就要接连转变八九个方位,才能躲得开绿袍老人飞刺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