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5]
夏志昌道:「他有这么大的神通吗?」
一丈青道:「有的,有银子能使鬼推磨,他有着那么多的财富,自然可以买通很多人。」
「但是老师父却是绝对买不到的人。」
夏三道:「珠玛大喇嘛是第一高人,自然不会被名利所动,但是他要讲究法理,他手中握有小王爷亲笔的逊位文件,大喇嘛也没办法了。」
夏志昌想想一笑道:「没关系,王位由我亲笔所书的文件转让,不管是否有效,在我心中,就是已经让给他了,我也不想再去争。」
王妃忙道:「孩子,你父亲唯一的遗嘱,就是要你收回王位。」
夏志昌道:「我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继续藉着鹰王来害人的,明天的王公大会我仍然要参加。我要当众把他夺位的种种以及害死我父亲的阴谋,甚至于他在这些年的罪行予以揭露,要求公道。」
一丈青道:「对,撕开他的假面具,看他如何做人。」
王妃深思片刻道:「这也是办法,明天我也去做证,把他谋害老王爷的事情说出来,也只有我才能作证,因为这件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哈吉泰道:「王妃,夏维光所犯的罪太多了,不在乎多这一条,你可以不必去了。」
王妃道:「我一定要去。」
哈吉泰十分为难的道:「王妃,你要三思而行,你虽是证人,但也是同……」
「我知道我是同谋,我不规避我的罪行,我会自求处分的。」
「那对夏兄弟不是太难堪了吗?」
夏志昌沉默着,他的确很感为难,因为这等于是要他判自己母亲的罪。
想了半天,他才道:「母亲,你去作证好了,我认为你没有罪,因为你并不知道那根针会杀死父亲,你的目的只是使父亲不能去追你们。」
「但是我却犯了不贞与私奔之罪。」
夏志昌朗声道:「我不认为那是罪,每个人都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父亲太冷落你,你应该有权为自己的幸福去追求新生活的,只要你没有存心伤害人,你就无罪。」
王妃的神情非常感动,她先是笑了一下,接着又庄严的道:「不,儿子。记住你是一个王族的领袖,你的判决必须要大公无私,不能因为私情而改变的,我有罪,一个妻子不贞就是罪恶。」
夏志昌道:「是的!但是只有那个做丈夫的才可以对失贞的妻子提出控诉,父亲既然原谅你了,任何人也不能再说你有罪了。」
「你父亲原谅我的失贞时,没有别人在一边,因此也没有人能证明。」
「不必要人证明,我们相信你的,母亲。」
「你们相信没有用,别的人相信吗?」
「为什么要别人相信呢,只要我相信就行了,我是一族之长,作判决的是我。」
「儿子!不可如此,你必须使别人心服。」
夏志昌道:「母亲,一个领袖的身份很难使得每一个人都满意或赞同,只要我所作的决定是理智的、正确的、无愧于心的,那就够了,不必去迁就别人,或是为了要讨好别人,而做出一些违心的判决,我认为你无罪,是我理智的判决,并不因为你是我的母亲。」
王妃的嘴唇抖动了一阵,终于只说出了几个字:「谢谢你,儿子!谢谢你给我公正的判决。」
这是一句很滑稽的话,然而旁边的人却没有滑稽的感觉,而且感到十分的庄严。
王妃的感谢是出自内心,她感激的人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相信她的申诉,给予她宽恕的所作的审判官。
外面有零落的枪声响起,那是吴长胜与孙小琴在对几个落荒的撤退者作着追击,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看见了人在向外撤退,知道夏志昌的探母行动一定是很顺利,否则夏维光是不会撤退的。
夏维光也没有把夏宫的人全部撤走,他只带走了几个真正的心腹。
夏一守在塔外,杀死金姆之后,夺下了金姆身上的小竹篮,缘着长索逃走了,发出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暗号,夏维光在看到那个暗号一道桥红色的流星后,就悄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