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放走番子 [4]
“是的,先生。”
“唔,难怪我一直未有他两人的消息。”
“先生,还有个东方水儿,听说她是刺杀二王爷的真正凶手。”
“不错,那件事我也一直耿耿于怀。”
“他们都在关外。”-
“满州人为他们掩护,这三人都该死。”
苏东二道:“他们为东厂做了大事,却不回京,反倒躲在关外。”
霍先生道:“江湖上许多侠义之士在找他们,躲在关外,应是最安全的了。”
苏东二再把东方水儿与百里和尚混在一起的事对霍天行说了霍天行冷冷道:“这个女人很阴毒,司马如龙晚到一天,却被她得手刺杀了朱二王爷;司马如龙几次拦杀,想不到这女人躲到关外去了。”
苏东二道:“先生的意思如何?”
霍天行道:“只要这些人不再进入关内同东厂番子们沆瀣一气为恶,暂不用去管他们。”
他问苏东二:“东二,于风在古北口守了一年多,终于把你守到了,也被他猜中了你会由那儿归来,倒是够机灵的了。可知于风为什么了解你的作风?”
苏东二笑笑道:“我与朱全进入了古北口,多亏了于风结交的军官刘明山,这人很照顾,叫咱们入关还一起在一家客栈吃了一顿。”
霍天行一听,面色一寒,道:“你们同那姓刘的军官一起吃酒?”
“是呀。”
“谈了些什么?”
苏东二立刻警觉不对劲了。
苏东二“唬”地挺起来,道:“大家吃酒,免不了谈及我在关外的遭遇。”
霍天行道:“也谈了三王爷的地方?”
苏东二无言以对,是的,还把朱全的身份也说出来,当然说了五台山藏龙了……
霍天行沉声道:“这是天大的事,怎随便在人前提及?”
“于风同那姓刘的深交一年多,几乎是亲兄弟一样,不应该有问题吧?”
霍天行怒叱道:“懂什么?太原太守胡震山不也在张网要捉拿三王爷,一般人谁不知道胡震山是位忠臣猛将呀,外表看得出来吗?内心才是最重要的。”
苏东二吃一惊,不由把头低下来。
霍天行又道:“这姓刘的如果由太原管辖,消息必立刻送去胡震山那里,三王爷一家三口便危险了。”
苏东二道:“三王爷已出家了。”
霍天行冷冷一哂,道:“出家仍然有一口气在,他们要的是人命。”
苏冻二道:“先生,如果姓刘的玩阴的,我想于风也不会饶过他的。”
霍天行道:“于风啊……”
他不说下去了,苏东二心中也难过起来。
霍天行忽然对苏东二道:“身上银子够吗?”
“先生,于风送我一些,够用了。”
霍天行把个瓷瓶交在苏东二手中,道:“你的伤需要这个,带在身上,快去暗中查看,是否有番子们或杀手往五台山走,如果有,姓刘的就有问题。”
苏东二道:“先生是要我再去保护三王爷一家?”
霍天行道:“你能脱出事外吗?”
苏东二就要起身而去,霍天行拍拍手,又见那个小童走进来:“先生。”
霍天行道:“叫人备马在竹林边。”
小童立刻回应:“备马竹林边。”说完转身便走。
霍天行对苏东二道:“东二,如果三王爷那里很安全,我会看情况,再叫你出关一次,我不想再叫那三人入关。”
苏东二点头,道:“先生,我有计较,先生放心。”
霍天行道:“至于你在关外结交的那个女子,我以为她太神秘了。”
苏东二道:“她给了我太多的帮助,而且……”
霍天行道:“而且她很美。”
苏东二怕霍天行说出不许他结交珍珠的话,急忙自袋中取出两粒避毒珠,道:“先生,你瞧,这是珍珠送我的避毒珠,朱全也有两粒。”
霍天行接在手中看了看,又闻了闻,惊讶地道;“不错,千年老蚌万个中只生一个,太稀奇了。”
苏东二道:“先生,她头上的珠子取在她的手中,夜间湖水也光亮,她的心太善良了。”
霍天行道:“难道长白山中真怪事多?她是什么样的人物?是仙吗?”
苏东二道:“她已是我的女人了,但她老娘病重,却并不坚持我也去,她体谅我在关外无法容身,才与我暂时分开的……”
霍天行把两粒避毒珠又交在苏东二的手上,道:“你收起来,你还用得着呢。”
霍天行闭上双目想了一下,又道:“这是你的奇遇,有此姻缘,你实应珍惜。”
“是,先生。”
霍天行道:“原是想你自关外回来,准备你走一趟黄河岸的,如今我以为三王爷那边较重要,黄河岸之事,交由司马如龙了。”
苏东二道:“急吗?”
霍天行道:“你的意思是……”
“如果三王爷那面平静无事,我回马黄河岸;先生,如果事情不太急……”
霍天行道:“开封太守文昌洞,掌握了一把魏奸的罪证要回朝面圣,真是把老命也拚上了。他不知道东厂已派人要在黄河岸干掉他。”
苏东二道:“那不就在开封北面的黄河渡口?这些番子们太嚣张,敢在那地方拦杀朝廷命官。”
霍天行道:“有什么不敢?朝廷大臣没有不害怕的。”
苏东二道:“先生,我就先去五台山,如果没有问题,我立即赶往黄河岸。”
霍天行道:“如果三天回不来,你就不用去了。”
苏东二点点头,立刻走了。
来到竹林边,一匹快马早已拴在林边的竹子上,那小童赵东三不见了。
原来要在这儿陪着霍先生喝一杯的,但当提到那个守关的刘明山以后,苏东二心中不自在,而他急于要赶去五台山,还得尽快地去黄河岸,就没有时间留下来了。
苏东二发觉马鞍袋中有东西,拉开一看尽是好吃的。
当然还挂了一袋酒,他笑笑,拍拍坐骑,苏东二骑上马便走了。
苏东二就没有霍先生的那种警觉心。一个外人,再是亲近也是外人,这种生死关头的大事,是不应该随便对外人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