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奸谋败露 [11]
一句“你回来了”,显然,她是弄错了人,李燕豪正感不知该如何开口。
骆天娇又说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啊?”
李燕豪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轻声叫道:“姑娘!”
骆天骄猛然睁开了眼,她看清站在床前的人了,猛一怔,脱口叫道:“怎么是你?”
李燕豪道:“我……”
骆天娇娇靥上突然泛起一片惊喜色,猛然坐了起来。
李燕豪心头猛一震,急忙把脸转向一旁。
骆天娇一丝未挂,竟是赤裸着的,至少她上身赤裸着的。
只听骆天娇道:“我,我忘了,我已经又躺下了。”
李燕豪没马上转过脸,道:“是我不好,不应该闯进来。”
骆天娇道:“我的衣裳在橱里,劳驾递给我一下好么?”
李燕豪看见衣橱了,走过去打开来,拿起一件走回床上递给了骆天娇,然后又背过身去。
他看见了骆天娇的脸,一张羞红如晚霞的娇靥。
很快地一阵悉悉唆唆,然后身后响起了骆天娇的话声:“我,我穿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李燕豪缓缓回过了身,骆天娇已站立眼前,低垂着螓首,连雪白的耳根子上都泛上了红霞。
李燕豪有份不安,定了定神之后才道:“姑娘……”
骆天娇抬起了头,娇靥上仍带着三分羞红,眉宇间飞快地掠过一丝黯然的悲忿道;“我已经好久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了,可是在你面前,我却觉得无地自容。”
李燕豪实在不便蜕什么,是苛责骆天娇自甘堕落,还是表示同情,两样都不能,他只有岔开话题道:“姑娘,我是来找秦玉岚的。”
骆天娇微一怔,“找秦玉岚,你是说哈三……”
“哈三恐怕逃不出金家船帮总舵了,只有秦玉岚,还在这条船上。”
“这么说,你是来……”
她等着李燕豪的答复,李燕豪只点了点头。
骆天娇没说话,半晌才道;“没想到在这儿会碰见你,真没想到还能碰见你。”
李燕豪没接话,他不好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问:“姑娘,那秦玉岚……”
骆天娇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刚才还在这儿。”
“如今呢?”
“他匆匆忙忙走了,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姑娘……”
“不要问我,我不能告诉你。”
骆天娇微微摇头,娇靥上掠过一丝痛苦神色。
李燕豪一怔:“姑娘不能告诉我?”
骆天娇神色一黯道:“我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随时可以死,但是,我不能不为我唯一的亲人着想,我父亲也在这儿,他总是我生身父母啊。”
李燕豪听得心头震动,迟疑了一下道:“姑娘,我已经见过令尊了。”
骆天娇微一怔道:“你见过我父亲了,在哪儿?”
李燕豪沉默了一下道:“骆姑娘,你要冷静。”
骆天娇脸色微变,目光一凝,道:“你是说……”
李燕豪道;“令尊已然被害了。”
骆天娇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了李燕豪的手:“那怎么会,是你……”
“骆姑娘,我不会杀害令尊的。”
“我相信你不会,那么是谁,你快告诉我,是谁?”
李燕豪遂把一尘子的情形说了一遍。
骆天娇听得连连色变,李燕豪把话说完,她变得神色怕人,颤声道:“那个人现在还在外头么?”
“他的穴道还不到解开的时候,应该还在外头。”
骆天娇眉腾杀气,就要往外闯。
李燕豪忽有所觉,伸手拦住了她。
随听外头响起个冰冷话声:“他还在外头,可是我已经替你报了仇了。”
骆天娇机伶一颤,脱口说道:“秦玉岚。”
不错,是秦玉岚,李燕豪也听出来了。
李燕豪禁不住一阵激动。
只听秦玉岚又道:“天娇,你可真贪啊,我侍候了你那么半天,你还不够啊。”
骆天娇咬牙道:“你这贼……”
她“贼”字刚出口,李燕豪已闪电般扑了出去。
李燕豪的动作,不能说不够快,但是秦玉岚也极为滑溜,等到李燕豪出了精舍,秦玉岚跑得只剩下了个背影。
秦玉岚是仅次于哈三的一个重要人物,能掌握了秦玉岚,就能掌握了一切。
李燕豪无暇再去顾骆天娇了,猛提一口气,展开绝世身法追了过去。
秦玉岚得哈三真传,轻功造诣不弱,但跟“虎符剑令”的衣钵传人比起来,究竟还差上半截,是故,双方的距离显著地逐渐拉近。
李燕豪没心情注意都经过了些什么样的地方,只知道最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宫殿似的建筑,坐落在雾气弥漫、虚无飘渺间,宛似仙人居处的一座宫殿。
秦玉岚飞快地奔进了那座宫殿里。
李燕豪紧跟着进了宫殿,但是秦玉岚已经没了踪影了。
李燕豪立即收势停住,屏息凝神,用他敏锐的听觉一阵搜索,
秦玉岚像泥牛入了海,偌大一座宫殿里,像死了一样沉寂。
李燕豪不禁为之跺足,没想到让秦玉岚在眼皮底下跑了。
眼前这座宫殿,应该是到处都有出路,上哪儿去找秦玉岚去,
他知道,眼前都是幻境,只要能破,一举手间,底舱原形毕露,秦玉岚当立即无所遁形,但是,苦就苦在他不懂破法。
艾姑娘一定懂,但是他不能折回总舵去搬请艾姑娘啊。
李燕豪正感懊恼之际,一阵异响被他的敏锐听觉抓住了。
那是极其低微的哭泣声,错非李燕豪有敏锐的听觉,换一个人绝听不见。
那不只是一阵哭泣声,而且是女子的哭泣声。
女子哭泣声,这是谁?
这儿,除了骆天娇之外,就只有傅梅影、金无垢、霍若男三位姑娘了。那么,这哭泣的女子是谁?李燕豪听不出来,但是他知道,那哭泣女子,必然是这三位中的一位。
李燕豪心头一阵跳动,急循声找了去。李燕豪凭的只是听觉,那哭泣声越来越近了,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