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神秘的主人 [3]
孔老夫子道:“为什么不会?你别忘了,东海三神君是郑愿杀的。”
灰衣仆役道:“但海姬若存心报恩,没必要去中原寻找雇主,没必要自告奋勇揽下这桩重任。就算她会离开我们,也绝对不会反叛。”
孔老夫于道:“昨晚的事,怎么解释?”
灰衣仆役道:“我无法解释,但海姬一定会有合理的解释。”
孔老夫子往椅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叫她来。我想听一听她的解释”。
如果郑愿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统治安宁镇这群虎狼的人,居然会是这么样一个糟得不能再糟的老头子。
可惜郑愿不在这里,郑愿又去了倒也酒楼。
他想看看蒋操的“失踪”有没有影响酒楼的生意和酒客的兴致。
满窗花一看见郑愿,就眯起好看的月牙眼甜甜地笑了:“昨天还说没必要呢,今天可比谁都来得早。”
郑愿的确来得太早了点。酒楼刚开门,他是第一个酒客。
郑愿微笑道:“我喜欢早上喝酒,而且,也喜欢一人静静地喝酒。”
满窗花用欢悦俏皮的声音道:“而且,不要钱的酒,不喝白不喝,是吗?”
郑愿一笑。
他依旧只要了两角酒和两碟小莱,坐在昨天坐过的座位上。他喝的很慢。
他相信不一会儿这里就会酒客盈门,他准备好好观察一下他们的神情。
可他错了。
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有见第二个酒客。
满窗花哼着一支蛮好听的曲子,远远坐在柜台里,根本没有要和他塔讪的意思。
郑愿只好听她哼曲子。
听了一会儿;郑愿就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支曲子了。
他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
等他听完她哼的第二支曲子时,就已能完全肯定她哼的是什么地方的曲子了。
他在海上听过。
那一年他为追杀“花痴”敖天放和“血魔”项怒时,到过黄海中十几个岛屿,那里有许多渔民,来自东瀛扶桑。
他听渔民们唱过歌。他还记得东瀛歌曲那种特有的韵味。
他暗杀东海三神君前,曾在东海各处追踪了很久。他遇到过倭寇和浪人,也听他们唱过歌。他也记得那些歌的曲调。
满窗花哼的曲子,只可能源自东瀛。
海姬精擅忍术,她曾流落东流。满窗花难道也和海姬有相似的命运?
这里还有多少人,会唱东瀛的歌曲?
这安宁镇上的人,真的彼此不往来吗?
他们是真的彼此之间从不交谈,还是仅仅在有外人在场时如此?
他们如果在没有外人时,说话是用汉话,还是用扶桑话?
郑愿在心里叹息。
满窗花终于开始着他,和他说话了;“郑爷,一个人想什么心事呢?”
郑愿微笑:“我在担心。”
“担心?替难担心?”
“替你担心。”
满窗花吃吃掩口轻笑:“郑爷真会说笑话。”
郑愿叹道:“我不是说笑话。”
满窗花膘看他,好看的月牙眼里媚态撩人:“你真替我担心?”
“嗯。”
“担什么心?”
郑愿道:“我担心你的生意。”
满窗花道:“我的生意有什么好担心的?”
郑愿悠然道;“你自己一点没察觉吗?”
满窗花轻轻摇头。
郑愿道:“你看,喏大的倒也酒楼,居然只有我一个酒客,而且我这个酒客还是吃酒不用给钱的。你的生意糟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担心?”
满窗花朝他飞了个媚眼,轻轻笑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
“这人真是!我跟你说了,我不靠酒楼生意过日子。”
郑愿拍拍脑袋:“你瞧我这记性!”
满窗花又道:“而且,现在还早。上午的生意总是很清淡的。到了中午,来的客人就多了。”
郑愿微笑道:“满姑娘,你几时想把倒也酒楼盘出去的时候,一定先和我打个招呼。”
“哦?”
“我一直想开家酒楼。”
满窗花嗔笑:“那你让我怎么过日子?”
郑愿淡淡道:“你可以另外做一行生意。”
“什么生意?”
郑愿正色道:“我发现安宁镇什么都不缺,惟独缺家妓院。”
满窗花怔住,但马上就笑了,笑得很甜:“这倒真是好主意。”
她居然一点不生气。
郑愿忽然转开了话题:“蒋操被扔哪儿去了?”
满窗花一脸惊诧:“扔哪儿去了?干吗说‘扔’呀?”
郑愿退:“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他死了。”
“谁?”
“蒋操。
他盯着她,想找出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可他失败了。
满窗花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你是说,蒋操死了?”
郑愿道:“不错!”
满窗花终于格格笑出了声:“郑爷真会开玩笑!”
郑愿冷冷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满窗花强忍着笑,道:“你怎么知道蒋操死了?”
郑愿道:“是我杀的。”
“你杀的?”
“不错。”
满窗花怔住,忽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
满窗花再次大笑。
郑愿冷冷道:“你笑什么?”
满窗花一手揉肚子,一手指着他,连笑带喘地道:
“我笑什…,…什么?我笑你真会……编故事。今儿早上,我还看见他了。”
郑愿道:“谁?”
“蒋……蒋操”
郑愿知道这绝无可能,她能装得这么像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他只好也大笑。
“看来要骗你满姑娘,可真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