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2]
林寒青脸色一变,正待发作,忽然心念一转,暗道:“别人的密技,岂可强人说出。”当下不再追问,放腿而去。
他担心韩士公为自己失踪之事发急,一路急奔,赶回了群英楼。
韩士公正急的像热锅蚂蚁,一见林寒青转了回来,才长吁一口气,道:“兄弟,你可把老哥子我急死啦!你到那里去了?”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兄弟通上了一场麻烦,耽误了不少时间,韩兄可见过那铁旗金环秦飞虎了么?”
他不愿说出相救那白衣女的事情,但又不善谎言,只有轻轻带过。
韩士公神情庄严的点点头,道:“见过了。”
林寒青急急道:“可打听出来我那于兄弟的下落么?”
韩士公道:“线索倒是有一点,只是不够详尽,秦总缥头已派人追去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眼下徐州群雄毕集,各大门派都有高手到此,据那秦总嫖头相告,五毒宫、玄皇教,都已有人赶来,连那轻易不入江湖的参仙庞天化,也已亲身赶来,估算行程,今晚可到,此刻的徐州城,真可算龙盘虎踞,杀机弥漫,这群英楼更是各路豪雄们,斗智斗力的前哨,混乱异常,承那秦总嫖头相邀,要咱迁入神武镖局去暂住几日。”
林寒青道:“兄弟和那秦总镖头不相识,迁入神武镖局,岂不冒昧一些么?”
韩士公道:“那秦飞虎和我相交多年,为人十分豪爽,何况查寻你师弟下落,还得仗凭其人之力,先行认识,办事也方便一些。”
林寒青暗暗想道:这话倒是不错。当下说道:“韩兄既然觉着可行,兄弟敢不从命。”
韩士公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
两人出了跨院,但见人如穿梭,个个都是武林中人,大都似是刚刚赶到,马嘶人语,杂乱异常。
林寒青紧随在韩士公的身后而行,将出店门的当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他这些日子中,江湖经验大增,心有警觉,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儒衫,头戴方巾,手执折扇的人,一摇三摆的向前走去。
伸手一摸,那参商剑仍然放在怀中,全身既无不适之感,亦未丢什么重要之物,也就不放在心上。
神武镖局,矗立徐州西大街上,重门广院,比起那群英楼,尤有过之。
韩士公进得大门,铁旗金环秦飞虎已得通报,亲自迎了出来。
此人久走江湖,礼数周到,不容韩土公引见,已抱拳说道:“这位想是林兄了?”
林寒青急急还了一礼,道:“在下林寒青。”仔细看去,只见那秦飞虎,身躯高大,紫面浓眉,生像十分魁梧,双目中神光湛湛,威猛中不失情干。
韩士公道:“到此打扰秦兄……”
秦飞虎接道:“什么话,韩兄还要和兄弟见外不成,后厅中已摆好酒菜,兄弟已候驾甚久了!”侧身相让,韩士公也不再客气,当先大步而行。
敞开的后厅中,果然已摆好酒菜,一高一矮两个劲装汉子,早已在厅中相候。
秦飞虎指着两人道:“这两位是兄弟局子里最得力的助手,铁刀童山,铁腿陈进。”
韩士公一抱拳道:“久仰,两位师父大名。”
童山、陈进急急还礼,道:“咱们久闻瘦猴王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秦飞虎道:“几位不用客套,咱们先入席再谈。”牵着韩士公、林寒青,让人上座,秦飞虎自坐主位,童山、陈进打横直陪。
韩士公端起酒杯,道:“兄弟惜花献佛,先敬诸位一杯。”
林寒青暗道:“这些人豪放善饮,我不能扫了人家酒兴。”举杯就唇,还未喝下,忽见快刀童山眉头一皱,脸色大变,手中酒杯,当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秦飞虎道:“童师父可是身体不适么?”
童山定了定神,道:“这位林兄?”伸手指着林寒青左腕,却是接不下去。
秦飞虎顺着他手指望去,惊震尤过重山,手中酒杯,竟也跌落在地上。
林寒青暗暗奇怪,忖道:“这两人不知是什么毛病?”抬起在腕一看,只见左面袖口上,插了一朵小小的白梅花,当下伸手拔了出来。
秦飞虎赖然坐了下去,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林寒青手托白梅花,心中念头电转,暗道:“他们这等惊愕,定然为了这朵白梅花了。”
只见那白梅花,雕工精致,托在掌中,十分轻巧,不知用何物打成。
韩士公经验虽然广博,但也是看不出这白梅花的来历,望了林寒青一眼,道:“兄弟,这朵白梅花,从那里来的?”
林寒青摇摇头道:“不知道!”忽然想起离开那群英楼时,被人撞了一下,接道:“咱们离开那群英楼时,兄弟在店门口被人撞了一下,也许就在那时候,被人在袖口上插下这一朵梅花。”
韩士公拱手对秦飞虎道:“秦兄,这白梅花是何用意?”
秦飞虎叹道:“韩兄当真不知道么?”
韩士公被绿绫在那桃花居中,囚禁了数年之久,对江湖上新近之事,目无所闻,当下说道:“兄弟自是不知,难道还要故问不成?”
秦飞虎突然抓过酒壶,仰起脸来,一口气,把一壶陈年的佳酿,喝个点滴不存,才长长叹息一声,道:“这白梅花,雕工精巧,雅致异常,但却是死亡的标识,这白梅花出现的地方,决不留一个活口……”
林寒青剑眉耸扬,道:“有这等事?”
秦飞虎惜那壶老酒,壮了不少胆子,道:“兄弟目睹这两件惨事,都是和这朵白梅花有关,有次还是和童师父走在一起。”
快刀童山道:“不……错……这……回事……兄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牙齿打颤,这几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困苦无比。
林寒青道:“两位可否见告详情?”快刀重山摇着头,抢先说道:“我瞧是不用说了,不怕林兄见外,你也该去准备一下后事了……”
他颤抖的目光,缓缓由秦飞虎的脸上扫过,道:“咱们是都该有……挖目之罪……”
秦飞虎黯然点头,道:“自挖双目,可免惨死……”童山突然一探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向右腕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