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四 章 密宗之毒 [1]
一听见这声号角响,十个壮汉立即收势停手。
这是——
关山月听见了,-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有人来了,而且来得快、来得急,还不只一人一骑。
紧接着,也看见了,先是小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过转眼工夫,看清楚了,二、一、二,五人五骑,疾驰而来。
十名壮汉立即退立两旁。
又一转眼工夫,五人五骑带着一阵风驰到,收缰控马,一起停住。
好骑术!
在“蒙古”,骑术根本不算什么,人人一身好骑术。
五个人,也是“蒙古”汉子,前后四骑年轻,中间一骑中年人,唇上留着小胡子。
小胡子以“蒙古语”发话。
络腮胡壮汉一转恭谨,也用“蒙古语”答话。
旋即,小胡子转望关山月说话,改用了汉语:“江湖人,你从‘热河’来?”
关山月道:“是的。”
小胡子道:“‘P热河’什么地方?”
关山月道:“承德。”
小胡子道:“是‘热河’当地的江湖人么?”
关山月道:“不是,从外地来。”
小胡子道:“在‘热河’住过客栈么?”
这话问的——
关山月也觉出怪来了,可也有点明白了,道:“住过。”
小胡子道:“哪-家?”
关山月道:“平安客栈。”
小胡子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同伴?”
关山月道:“不错,可是已经分手了。”
小胡于道:“你是不是在那家客栈里,救过一位‘蒙古’老人?”
关山月道:“谈不上救,赶巧碰上了,伸把手而已。”
小胡子立即转望十名壮汉,以‘蒙古语”说了几句。
十名壮汉马上收了尖刀,向着关山月躬身低头,齐声叫:“恩人!”
关山月明白了。
小胡子也忙带四名年轻“蒙古”汉子下下马,急步近前,一脸恭谨色,道:“恩人救的是我旗旗主。他们要为旗主报仇,误把恩人当成了‘热河’江湖恶徒,我旗旗主知道了,就怕他们找错人,派我赶来阻止,问清楚,他们还真是找错了人,还把恩人当恶徒,简直该死,旗主一定会惩罚他们。”
原来那“蒙古”老头儿竟是一旗的旗主。
只不知道是哪一旗。
关山月道:“他十位要为旗主报仇,也是一番心意,好在我也没有怎么样,还请贵旗主不要施罚。”
小胡子道:“旗主怎么定夺,我做不了王,我只是把实情禀报旗主。”
关山月道:“-个我知道,我只是请你把我的意思转奉贵旗主。”
小胡子道:“稍候见着我旗旗主,请恩人当面跟我旗旗主说。”
关山月道:“我还有事,就不见贵旗主了,也请代为转奉,还请贵旗主不要见怪。”
他是不愿再让人致谢,让人款待,报答。他知道,只要跟那位旗主见了面,这些绝少不了。
小胡子忙道:“既是恩人来到,我要是不把恩人请回旗里去,我也会受罚。”
这就麻烦了,怎么能累人受罚?
关山月正不知该怎么办。
只听小胡子一声高喊:“我旗旗主的恩人,就是我旗所有人的恩人!”
话落,他曲一膝下跪,纳头便拜。
关山月忙道:“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他伸手要拦。
四名年轻“蒙古”汉子跟那十名壮汉跟着跪落。
又麻烦了,共是十五个,拦哪一个?
就这么一眨眼工夫,十五名“蒙古”汉子已一拜而起。小胡子恭谨抬手:“恩人请!”
这是请关山月上马,跟他们一起到旗里去。
既不能累人受罚,关山月就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马。
关山月一上马,小胡子等十五名“蒙古”汉子跟着上了马,小胡子向着两名年轻“蒙古”汉子用“蒙古语”说了两句,那两名年轻“蒙古”汉子立即抖缰踢马,疾驰而去。
显然,先行禀报去了。
小胡子又向关山月:“我给恩人带路。”
他带着两名年轻“蒙古”汉子带马先行。
关山月催马跟上。
十名“蒙古”壮汉跟在后头。
都是“蒙古”健骑,脚程快,片刻工夫之后,一片翠绿草原呈现眼前,就在一处山脚下。
这片翠绿草原相当大,一眼望去都是“蒙古包”,大大小小,竟有上百个之多。
这时候,那些“蒙古包”外,靠关山月等来的这个方向。已经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是“蒙古”装束。
站在最前头的,是一名“蒙古”老人,正是关山月跟贾亮在“承德”“平安客栈”救的那名“蒙古”老人,这时候,他背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中年“蒙古”壮汉,粗胳膊、厚胸膛、虎背熊腰,真够壮的。
那两名年轻“蒙古”汉子则垂着手站立一旁。
老人虽然仍是“蒙古”装束,但今天的“蒙古”装束,跟那天在“承德”“平安客栈”时的“蒙古”装束就不一样了,今天的“蒙古”装束,质地、式样、气势,都像一个旗的旗主。
十四骑来近,老人带着两名中年“蒙古”壮汉前迎。
小胡子带着两名年轻“蒙古”汉子,忙下马退向一旁。
只听老人叫了一声:“恩人!”就要拜倒。
关山月下马去拦来不及,飞身离鞍,一掠到了老人面前,伸双手恰好拦住了老人。
那黑压压一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响起了一声惊呼。
这是从没有见过的惊异,也是从心里油然而生的敬佩!
关山月道:“老人家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老人忙道:“恩人……”
关山月道:“老人家要是坚持非行大礼不可,我立即告辞!”
老人这才道:“恩人万万不可走,我恭敬不如从命就是。”
他不再要拜了。
关山月道:“我不知道老人家是一旗之主,我失礼,倒是该重见一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