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逞威秘坛 [2]
“你是说……”
“她们会在行法中自食其果。”
“这……”“所以,我给她们有施展的机会,在我心中有备时,她们已经死了一半了。她们知道我对付得了妖术,所以昨晚虽然也用妖术吸引我的注意,真正给我造成伤害的,是她们出色的武功,妖术是虚,武功是实虚实齐施埋伏乍发,我浑然无知,所以遭殃。
今天,我敢大方地坐在这里,给她们有充分的时间施展,让她们用魔火炼我这个金则,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会做这种笨事吗?像昨晚一样,你我合作愉快,把那个甚么田主事五十几个人一举消灭,岂不省事多多不必冒风险?”“可是,我……”幻剑飞仙脸有怯容。
“你心中有我吗?”曹世奇脸上狞猛的神情消失了,语气无限温柔。
“岂仅是心中有你?你无所不在。”幻剑飞仙语音柔柔地,吸眸中焕发动人的光彩,粉颊抹上一片嫣红,惧怕妖术的怯容早已一扫而空。
“那她们就伤害不了你。”“我……我只担心你……”“她们绝对伤害不了我,你看。”曹世奇向天垣星主伸出大手,远距丈七八,冷冷一笑,徐徐反掌一拂。
天垣星主正在举剑齐眉,抱元守一口中念念有词。
其他众妖女,也摆出凝神行法的态势跃然欲动。
空间里寒流渐浓,隐隐传出慑人心魄的异啸声,似乎是遥远的天边,正向地下接近。
天垣星主的身躯突然向后飞抛,砰然大震中,摔撞在神案侧后方的墙壁上,似乎房舍摇摇,这一摔一撞力道惊人。
“当!”长剑掷地声震耳,震声吸引了众妖女的注意力,心神一分,行法中断。
天垣星主扭动了,手脚摊张像具死尸。
“你也准备。”曹世奇站起,手伸向心月狐。
主阵的首脑无缘无故摔昏,妖女们心胆俱寒。
“我给你拼了!”心月狐厉叫,剑一伸一沉,炫光乍射,上空繁星纷附,风雷乍起。
幻剑飞仙胆壮气盛,已行钱步像一道旋风,贴地扑出掌拍腿扫,眨眼间便击倒五个妖女,其中包括妖术武功皆出类拔萃的灵幻仙姑,出其不意的快速猛烈攻击,把在原地呆立行法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曹世奇任由心月狐冲近,左掌轻轻一拨刺来的剑身,剑向外荡,空门大开。
“你再也休想撒野了。”他一把揪住心月狐的胸襟将人拉近,顺手就是两耳光。
“哎……放手……”心月狐狂乱地手抓脚踢,像惊怒的猫大发野性。
但在曹世奇一双大手的播弄下,所有的挣扎皆徒劳无功,一阵揪扭扑摔,最后嚎叫着躺在地上抽搐,这一顿纠缠她吃足了苦头。
曹世奇毫无怜香惜玉的风度,撕开心月狐的腰带作捆绳,四马倒攒蹄捆得结结实实,摆放在祭台上当供品,甚至恶作剧地在髻上插上三支香。
不同的是,上供的全猪全羊是爬伏着的,心月狐的手脚,却是捆在背部。
“我要把你们的头发剃光,扮成尼姑押至京都领赏。”曹世奇大叫着冲出,一掌把巧云仙子拍昏了。
风扫残云,十七个妖女,一个也没跑掉。
幻剑飞仙兴高采烈,把妖女们熟练地上绑,自始自终,她对所发生的异象视若无睹,听而不闻,异象异声皆对她毫无影响,她心中只有曹世奇的形影,妖术撼动不了她,所以她十分兴奋,出折攻击如获神助,十七个妖女,她摆平了一大半。
心月狐和灵幻仙姑,巧云仙子,被摆放在神案上当供品,其他十四个则排列在神案下,呻吟着骂声此起彼落,有些则昏迷不醒。
“这些人的身价非常高,是一笔大财富。”曹世奇在一旁大叫大嚷,“三郡主包庇不了你们。而且,我相信她为了自保,会派人暗杀你们灭口。她的神龙密谍人才济济,暗杀高手车载斗量,派几个人进出锦衣卫的天牢,杀掉你们轻而易举。你们好可怜,两方面的人都要你们的命。”
唐赛儿山东造反的大案,迄今仍然余波荡漾,官府加紧追查余孽,和尚尼姑仍然是注意侦查的目标。如果把她们扮成尼姑押至京都领赏,身入锦衣卫天牢,后果不寒而栗,死路一条。
“你……你不要做太……太绝……”心月狐咬牙切齿尖叫,“我们也不是得已……”
“所有犯滔天罪的死囚,作起恶来人神共愤无法无天,一旦落了网报应临头,就亟口呼冤说是不得已身不由已。”曹世奇打断心月狐的叫屈,“现在先私后公,我要将你们上供求证,看你们的神九天玄女娘娘怎么说。如果她说你们真的不得已无罪,立即释放;不然,就废了交给官府处理。”
要泥塑木雕的神像说话,简直是开玩笑。
幻剑飞仙忍住笑,懒得看曹世奇戏弄这些妖女,往后堂一钻,搜查房屋内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天杀的贼胚!”心月狐把心一横,破口诅骂,“你到底想怎样?”
“你还嘴硬?”曹世奇揪住她的发髻扭转头,“我先敲掉你漂亮小门牙……”“不要……”心月狐害怕了,“放我一……马……”女人的门牙怎能敲掉?心月狐长了一口漂亮的贝齿,被敲掉等于毁了她的花容月貌,那能不害怕?
“我为何要放你一马?”曹世奇部,揪发髻的手并没放开。
“我……”“你们再三向我下毒手,一次比一次凶狠。”“三郡主也再三逼我,无双剑客甚至把我痛打一顿,天啊,你要我怎办?”
“无双剑客居然痛打你这个美人?”曹世奇颇感意外,“据我所知,他成名前后,贪财、好名、好色、心狠手辣,甚么都急,总算争得无双剑客的绰号,声威日盛,怎么可能改变性情和嗜好?”
“他在争取三郡主的好感,三郡主比我美,权势更高一千倍一万倍,他……”“他本来就是汉府雇用的人,三郡主是他的主子,博取主子的好感表示忠诚,是理所当然呀!
唔!也许他对仪宾有兴趣呢!”公主的丈夫,称驸马都尉,以下郡主、县主、郡县、县君、乡君等等世代的丈夫,都称仪宾。
皇室同样重男轻女,郡主以下的各世代县主郡君县君,已经不轻罪到重视,无权无势。
皇室所给的恩禄也少得可怜,郡主也仅有岁禄八百石,县主只有六百石。传至县君一代,岁禄二百石,还不足以养家糊口。大明皇朝后期,仪宾穷得沦落成痞棍者大有人在,实在不值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