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洞房成鬼域 鸳鸯惨偕亡 [5]
小菊道:“我们只道他是—个侠士,更不会想到那许多。”
沈胜衣转问道:“后来又怎样?”
小菊道:“之后他陪我们走了—程,入夜还在同一间客栈投宿,也就在当夜,他借故走入小姐的房间,将小姐污了……”
沈胜衣勃然变色!
小菊接道:“事后他才表露本来的身份,小姐当时痛不欲生,却给他甜言蜜语说服,其后半个月,他都是跟小姐在一起,也只是半个月,他说是回去先行打点一切,尽快来迎娶小姐便自走了。”
沈胜衣微喟,道:“结果是必完全没有那回事。”
小菊点头道:“小姐等了大半年,非独人不见,甚至信息也没有,才完全绝望,我几经劝阻,她终于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却决定终生不嫁的了,那知道不久,走镖途中给她遇上了林大公子!”
“那位林大公子又怎样?”
“他对我家小姐倒是一片真心,由于那件事,小姐对男人并没有多大的好感,着实要他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是他毫不介意,两年多下来始终如一,我家小姐最后还是给他一片诚意感动了,亦是在小姐答应了之后,他才敢着人登门说亲。”
“看来林天方非常尊重你家小姐,”沈胜衣忽问道:“那件事他可曾知道?”
小菊点点头。
沈胜衣道:“几时知道的?”
小菊说道:“一切都说好之后,他曾经见过我家小姐一面,就在那一次,小姐全跟他说了。”
“怎么那一次才说?”
“这种事小姐实难启齿!”
“何以又启齿?”
“他对小姐那么真诚,小姐实在不忍对他虚伪。”
“他听了之后怎洋?”
小敬想了想,道:“面色很难看,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反而安慰小姐说,过去的已成过去,不必记挂在心。
沈胜衣道:“你家小姐,当时是必很高兴了。”
小菊道:“她高兴极了,发誓以一生来补偿那一次的过失。”
沈胜衣问道:“事情怎么你会知道的这样清楚?”
小菊的面上抹上一层难言的怅惘,叹息道:“小姐跟我情同姊妹,那件事发生之际我又是侍候着她,多少本来就已知道,所以她也不对我隐瞒,全都说了,以后的事也是一样。”
沈胜衣接问道;“耿镖头又怎样?是否也知道?”
“不知道!”回答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沈胜衣小菊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去!
耿亮赫然就站在那边的一座假山旁边!
看见是耿亮,小菊脸都青了
耿亮的脸色当然更难看,不单止双手,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那一次回来,我亦发觉你们的神态有些异样,不过你们说—路平安无事,各方面事实亦无变故,才没有追究,万想不到事情严重到那个地步。”耿亮甚至语声都抖了。“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
小菊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姐……小姐只怕你生气……”
耿亮跌足道:“我即使生气也不会对她生气,那本来就不是她的错,要怪也只怪我自己让她在江湖上走动。”
沈胜衣望着他们,忽的叹彷道:“是谁错也好,现在都已是一样,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追查凶手这件事。”
耿亮沉痛地垂下头。
沈胜衣转问道:“是了,小菊!到底你凭什么怀疑凶手可能是银鹏?”
小菊道:“因为当年他临去之际曾经说过,他到手的东西绝不许他人染指,小姐只能嫁给池一个人,否则就莫怪他心狠手辣!”
耿亮破口大骂道:“这小子真他妈的混账透顶!”
沈胜衣却在沉吟。昨口中午,他突然出现,要将马车留下,话虽说劫镖,目的原来在劫人!”
小菊道:“沈公子跟我们走在一起,可是在他意料之外,明知打不过,便借故离开,晚间再下手!”
沈胜衣道:“银鹏那种人无疑手辣心狠,事情—如你所说亦未可知,但综合所得的资料,鬼箫方玄同样成问题,好在我与银鹏就约在明天中午—战,到时最低限度可以证明他方面的疑团!”
耿亮道:“你相信明天中午他一定依约前来?”
沈胜衣说道:“他若不来,事情只有更简单!”
耿亮无言颔首。
沈胜衣正要再说什么,院子的那边突然传来人声,并且向这边移来。
来的是两个人。
林保走在左边,右边的那一个正是张送。
张送的右手牵着一条狗。
他说的倒是老实话,那条狗牙都已老掉,至于鼻子是否灵通,就难说了。
“沈兄,耿兄!”张送招呼首赶紧走过来.大概酒意全消,今天他更显得精神。
耿亮点头作应,沈胜衣随口问道:“张兄看来很开心,昨夜的事莫非想通了?”
张送苦笑道:“还是一堆乱草,沈兄方面又如何?”
沈胜衣道:“也是一样。”
说话间那边又见一个人跳着走来。
沈胜衣目光一闪,道:“可儿也来了。”
语声方落,林可儿已走到他身旁,牵着他的袖子。叫了一声:“叔叔!”
沈胜衣笑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可儿不假思索,道:“不好。”
目光一转,落在张送牵着的耶条老狗上,可儿忽的走上前,伸手往狗脖子摸去。
林保想阻止都来不及,张送瞟了他一眼,道:“不必担心,它并不凶。”
那条狗非独不凶,简直完全没有火气,低呜一声,反而挨向可儿。
可儿却皱起了眉头,忽的问张送:“它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张送一怔,道:“大约七八个月。”
可儿几乎没有跳起来。
张送笑道:“不过这对于它的鼻子,并没有影响。”
可儿皱了皱鼻子道:“对于我的鼻子却有影响!”
张送大笑。
沈胜衣,小菊,林保亦不禁莞尔,只有耿亮便外。
耿亮实在笑不出来。
在他的心头,简直就像是压着千百斤大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