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 - [卧龙生]

第十回 神仙难测美人心 [2]

  张神医目光转注到田文秀的脸上,道:“当时在下亦不清楚,直待见到那黄帮主后,才知为了田少堡主,带了两个丐帮弟子,混入雨花台来,激怒了二姑娘。”

  田文秀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他原想问张神医二姑娘何以得知?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只听张神医继续说道:“黄帮主大量如海,在下转告了二姑娘之意,黄帮主只不过淡淡一笑,既未答应,也未拒绝。”他吁一口气,道:“在下也不好再行追问,只好告辞而退,黄帮主亲自把在下送到门外,告诉在下,道:‘如是那二姑娘一定要见他,他自当亲身来此拜访。”’目光转顾群豪一眼,道:“在下的话到此为止,以后的事都是三位亲眼见到了。”

  王子方目光转到红杏身上,道:“姑娘役有和那张神医同行吗?”红杏摇摇头,道:

  “小婢别有去处!”

  田文秀道:“不知可否说出?”

  红杏摇摇头道:“不可以。”

  田文秀道:“二姑娘倒行逆施,到处树敌,为了你家二姑娘,你如说出来,咱们为她构思一个良策才是。”

  王子方道:“田少堡主说的不错,还望姑娘三思。”

  红杏凝目思索了一阵,道:“我去邀请助拳的人!”

  王子方道:“助拳人?”

  赵天霄道:“长安周围三十里,住的武林同道,在下无不相识,但不知姑娘约的哪一个?”

  红杏道:“不行,我告诉你们这些,已经很多了,如何还能再说。”

  田文秀说道:“姑娘既是不肯多说,咱们也不便追问。”目光转注张神医的脸上;道:“张兄可曾瞧出那二姑娘和常人有何不同吗?”张神医摇摇头,道:“不似中毒,但性格却和她昔年为人大不相同。”

  王子方道:“这话怎么说,张冗可否说得清楚一点?”

  张神医道:“在下昔年见到的二姑娘天真活泼,一片姻静,但此时的二姑娘,却是忽冷忽热,喜怒难测,她似是被一种无形的枷锁控制,连她自己亦无法测度自己的性格,她的喜怒,似是已经陷入了莫可捉摸之境。”

  王子方一皱眉头,忖道:“你这不是白说吗?”口里却接道:“张兄医道精深,不知能否瞧出那原因何在?”

  张神医道:“这个在下也不敢妄作评断,必得先解内情,仔细查究之后,才可下一断语。”田文秀道:“就神医此刻心得,说说无妨。?’张神医伸手在脑袋上拍了两下道:“这个,叫在下从何说起。”

  抬头望着天上一片飘浮的白云道:“诸位一定要我说,在下就心中思索的一个意念,聊以塞责,不过,我得先行说明,这只是一种预测,毫无把握的话……”

  王子方等都要听他的高论,是故,谁也不肯接腔。

  张神医目光缓缓由几人脸上掠过,道:“不知当今武林之中,是否有一种武功,能使人几处神经要穴受伤……”他顿了顿,不待群豪接口,又道:“二姑娘也可以说是受了暗算,但不是中毒,而是伤在一种极神奇的武功之下。”赵天霄道:“有这等事?”

  张神医道:“这只是在下依据所见,和医道推判之论,对与不对,却是不敢断言。”

  田文秀道:“神医高论,还请说下去。”张神医道:“二姑娘内功精湛,虽然受伤,却不重,是以她有时清醒如常,有时却又一意孤行,不计后果……”

  王子方道:“这话不错,咱们和她相处短短一夜,大家见她数种大不相同的待人之道。”

  张神医接道:“在她清醒之时,所言所为,乃是她的本性,但在伤势发作时的作为,那就非她本性了。”田文秀道:“神医之意,可是说她身受之伤,在一定时辰之内发作,一定的时辰之内清醒?”

  张神医沉吟了良久,道:“不解的也就是这一点了,就在下观察所得,她清醒的时刻,似是并未一定,但有一点可以断言的,就是那二姑娘的病况、伤势,正在剧烈的转重……”

  他仰起脸来,叹口气,道:“也许在这三五日内,她会转变得再无清醒时刻。”王子方道:“如若真到那一天,二姑娘岂不要倒……”想到下面之言,太过难听,立时住口不言。

  张神医道:“倒行逆施:不分善恶,不过那并不是她的本意。”

  红杏愈听愈怕,急的躬身对张神医一礼,说道:“神医医道精深,还望救救我家小姐。”

  张神医道:“非是不为,实是不能。”

  田文秀道:“难道咱们就这般看着她沉沦不救吗?”

  张神医道:“眼下唯一之策,就是寄望于丐帮中的黄帮主了。”

  红杏道:“丐帮中人伤在我们手中甚多,那黄帮主岂肯出手相救。”

  张神医道:“黄帮主见多识广,身怀绝技,他既知道二姑娘的来历,当不致和你家姑娘为敌,只要他能瞧出二姑娘伤在何处,是什么武功所伤,在下或可想出办法。”

  红杏道:“如是那黄帮主也看不出呢?”

  张神医道:“那就麻烦了……”

  语声微顿,接道:“论当世医道中高人,无人能胜大小姐。”

  红杏摇摇头,道:“可是大小姐不成嘛!”

  赵天霄道:“可是因路途遥远,往返不及……”

  红杏道:“还有别的原因,唉!如是大小姐身体很好,二小姐也不会有今日……”

  只听突然一声大震,打断红杏之言。

  转眼望去,只见大厅术门大开。容哥儿提剑跟路面出。王子方目光转动,只见那容哥儿左臂上鲜血淋漓,不禁心头大骇,急忙迎了上去,道:“容公子。”

  容哥儿那垂面黑纱,也被长剑削去了一半,只余下半面黑纱,微微飘动。

  他似是已累得筋疲力尽,未下厅前台阶,人已经支持不住,一个筋头摔在地上。

  王子方急急扶起容哥儿,问道:“容公子,伤得很重吗?”

  容哥儿喘了一口气,道:“不要紧,只要休息一会就好。

  王子方道:“你左臂上剑伤不轻……”

  容哥儿道:“一点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缓缓往地上坐去。

  王子方知他此刻已难支撑,也不忍勉强。

  容哥儿坐落地上,立时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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