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新声初试 独战六合 醉月楼下 群豪毕集 [2]
纵身而起,右手突起一招三藏绝学“天竺旃檀十八掌”中一记“莲云西来”直向正东方位拍去。
他这冲击之势,十分迅速,这一手掌学“莲云西来”威势又极强猛,雄浑的掌力,划起了啸风之声。
守在正东方上位之青衣老者,似是想不到长孙骥会骤使攻势,变生意外,微现慌乱,身躯一闪,让开三尺。
长孙骥虽然一击落空,但他已觉出自己的劲力极大,脚落实地,举手一掌“西天雷音”反臂拍出,一股强凌绝伦的力道,直冲过去,正北、正西两个方位上赶来拦截的青衣人,吃那一股强劲掌风,迫得疾向两侧闪去。
只见正东方位上那青衣老者,高举手中长剑一挥,六个青衣人立时移宫换位,缓缓缩小包围,长孙骥岂容对方取得先机?突然双肩一晃,快速无伦地向那正东方位上青衣老者欺去。
但闻那青衣老者喝道:“来得好!”
手中长剑一挥,登时幻起一片森森剑气护住全身,正西方位上的青衣人,紧随长孙骥身后动,纵身跃起,攻向长孙骥身后“命门”重穴。
长孙骥原想出其不意,以迅快的身法,袭取阵眼,六合阵自是不攻可破,哪知青衣老者举剑一挥,划出的凌厉剑幕,竟将自己疾扑之势挡住,身后一股寒气已袭“命门”穴,心头微生骇意,暗道:“这六人手中仅多一支长剑,威力不啻陡增一倍,看来确是扎手。”
他自经白发老者以开顶之法,授以百数十年内力真元之后,功力深厚已至收发随心之境,去势虽快,退得更疾,身后剑气刚临,一吸丹田真气,哈哈一声长笑,身随声起“潜龙在天”化为“猛龙穿江”左扇右掌分袭正北、偏南两方位之青衣人。
右足轻点身后袭来长剑,悬空一个翻身,闪开前后两方夹攻之势,落回阵中,他身子尚未站稳,左右两道银虹,已挟着万钧之势凌厉袭到。
长孙骥暗暗-道:“好身法!”
左扇右掌,击出两招凌厉的攻势,分阻两青衣人合袭之势,两青衣人乃江湖一等一高手,见对方来势强猛,不敢硬挡锐锋,半空一曲腰,身如鹰隼忽然斜斜飞开。
长孙骥再也不容对方出手,暴喝一声,左扇右掌,连环攻出,转眼之间,攻出三扇五掌。
这是长孙骥平生绝学精华。
右掌“天竺旃檀十八掌”乃西天降魔奇学,自唐代中叶以来,已成绝响,实为武林罕见之术。
左扇三招系淮阳派镇山招术,百年来已无人使过,即使李鹏飞亦不知此武学。
况“天竺旃檀十八掌”尽凝阳罡至刚之气,力能开山裂碑,锐可贯穿金石,迫得六青衣人纷纷纵身跃避。
六个青衣人虽被长孙骥扇掌逼得左闪右避,但起落纵跃之间,阵法始终不乱。
长孙骥连续攻出三扇五掌之后,见仍不能将对方逼乱阵势,一怔忖道:“看不出这六合阵法,果有过人之处呢。”
就在他一怔之际,六青衣人相互交换方位,立时各归原位,长剑平伸,凝神内视,缓缓向前移动。
长孙骥八年学剑,一见六青衣人之神情,已知此六人剑术上造诣,绝非泛泛,如无十年以上之造诣,想装作,亦不能如此,正意诚心。
目睹六人神情动作,长孙骥轻敌之念顿消,当凝神静立,暗中运气调息,蓄势待敌,六人把剑阵缩至一丈左右,一齐停下脚步。
但见正东方位青衣老者,手中长剑一挥,其余同时辟起相应,蓦时四周幻起重重剑幕。
突然间,在那剑幕中传出一声暴喝,两道银虹直射而出,分袭长孙骥左右“笑腰穴”。长孙骥早已蓄势戒备,左扇一招“玄乌划沙”右手向后一按,迅速无伦地掣出“月魄剑”。一片银虹过处,六支长剑,应芒而折。
六青衣人疾退二丈,望着手中断剑,怔在当场!
长孙骥扬声微笑道:“在下与诸位无冤无仇,断剑代首,不为己甚,寄语贵庄主,一月之内,在下待蓼心洲事了,自去”归云庄“向贵庄主了断。”
青衣老者豪气顿消,道:“少侠武学果然不同凡响,老朽等心服口服,但望勿忘诺言,一月之内,敝庄主当随时候驾。”
说毕,率其余五人,往东而去,片刻之间失去踪影……
长孙骥叹口气,忖道:“江湖上又增一强敌矣。”继又想道:“胡中铭不知在武林之上造了多少谣言,虽自己既入江湖不怕任何强敌,但亦不胜其烦,不如易容一番,免受无谓烦恼。”
心意一决,在定远打尖之际,购了一领蓝色长衫,又买了数种易容之药材,如青黛、白垩、桃红……
他经过一阵易容,对镜自照。
只见镜中影,浓眉星目,脸色-黄,宛如中年,脸型虽然未改,但,他愈看愈不像自己,不禁心中大喜。
巢湖!位居安徽巢县、合肥、庐江、舒城四县之间,本巢县地,后陷为湖,一名深湖,港澳三百六十。
纳诸水以注大江,为淮西巨浸。
秋深季节,艳阳衔西,湛蓝长空,白云舒卷,金凤转拂,一列列雁行振翅高翔南飞,嘎呜朗空。
长孙骥正在急急而行之际。
蓦闻林边有人高声朗吟“蝶恋花”:
流水潺缓无断绝
流向天涯,何止千回折
不得长留甘等永诀
可怜缘尽空呜咽
旧恨茫,何处说
暂蚀仍圆,只有多情月-
麝成尘香未歇
痴魂愿作青陵蝶
长孙骥循声一瞧,见一老儒生负手长吟:
借问秋情谁领略
暮雨寒-,相伴成萧索
漫借醇醪消寂寞
愁肠更比醒时恶
好句悲秋皆有-
万种无聊,不但伤摇落
秋更-清人更弱
沉腰潘鬓都非咋
长孙骥不禁又瞧了那老儒生一眼,只见他脸如满月,长髯过腹,两眼神光暴射,知是内家高手。
虽听出那儒生满腹牢骚,情恨,但自己有事在身,更不欲多惹是非,毫不停留地往南行去,耳边却听得:
芳草青青来去路
玉勒雕鞍,犹是前游处
望里章台还恐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