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四 章 高手初现 [2]
龙在天终于在松树前一丈左右的地方站定了,似乎与树上之人说了些什么,但因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谁也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
少顷,忽见树枝上的人如一只黑色的鹰隼般疾扑而下,遥遥攻向龙在天。
却见尤在天疾撤一步,手中长枪盘旋如风,声势颇为骇人,众人心中不由暗道:“这人如此凌空而下,身体全无借力之处,受龙在天这般霸道一击,又如何闪得了?”
正当此时,只见那人的身子竟凭空陡转,然后以惊人之速,飘掠至另一侧,右手从一个极为刁钻古怪的角度挥出,右腿同时一勾一送。
然后,便见龙在天的身躯突然飞了起来,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二丈之外,方直落而下!而对方竟未落地,一个急旋,又回到了松枝上!
众人神色大变,心道:“这下龙镖头要吃大亏了。”
孰料龙在天落地之时竟安然无恙!众人暗暗称奇。
左长笑高声道:“龙大侠……”
龙在天转过身来,点了点头,朝众人这边走来,道:“对方武功太高,我不是他的对手。”言语中没有一丝羞恼之气,倒也不失气度。
左长笑忙迎上去:“多谢龙大侠出手。”
龙在天自嘲地摇了摇头:“他若要取我之命,易如反掌。不知左老爷子是如何结下这个粱子的?”
左长笑正色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若是我与他之间有什么怨仇,以他的身手,还有必要把怨恨忍到今日吗?”
龙在天沉思道:“这就奇怪了。”
正在此时,忽然从东南方向传来一阵长啸之声,众人一听,均觉心神不定,不由都有些失色!
长啸之声响起时似乎是在二三里之外,但很快已不及一里之距!
韩小锋暗暗称奇,心道:“即使骑着一匹快马,也是没有这么快的,不知这是人还是神。”今天接连二三地发生了这么多的怪事,让他应接不暇!
转瞬间,长啸之声已在左家大院院外响起!
众人没想到这一次又是奔左家而来的,先前这人左家已应付不了,再来一个高手,左家岂非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呢?心中都为左长笑捏了一把汗,同时又在心中嘀咕:“不知他们会不会殃及池鱼?”
却见松树上的神秘人物突然如一支利箭般直射而出,向长啸声响起的反面方向掠去!速度快得让人疑为天人!
就在此时,长啸声已响在左家大院内,一个白色的人影掠空而过,快如淡烟!
在那一瞬间,众人已看到这个白色人影竟是蒙着脸,他所掠向之处,正是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转眼间,两个人全没了踪影!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一时无法从这样戏剧性的变化中醒悟过来,为何黑衣人听了白衣人的长啸之声后要立刻走脱?黑衣人是谁?白衣人又是谁?
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莫测!
但无论如何,一场祸事总算避免了,大家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唯有韩小铮却还深深地陷于沉思之中。
婚礼可以继续进行了。
忽然,有人惊叫起来:“新郎呢?新郎去了什么地方?”
声音不大,却惊动了所有人!当人们分头寻找了一阵之后,终于断定新郎失踪了!
今天真是怪事迭出!
几个左家年长的人在耐心地问新娘,新娘先是一味地哭泣,好半天,她才断断续续地说了个大概。原来神秘的黑衣人出现之后,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黑衣人吸引过去了,而左之涯却变得极为烦躁不安,当龙在天出手时,左之涯对阿芸说他去后院有点事,阿芸见他神色有异,本想劝止,可又羞于开口,没想到他去了后院后,竟久久未归……
说到这儿,阿芸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一半是吓的,一半却是为左之涯担忧,毕竟,她也算是左之涯的人了,何况左之涯在她心中的分量已是那么重!
好端端的一桩喜事被搅成这个局面,众人都极为惋惜,不由暗恨黑衣人居心叵测。巴不得白衣人赶上黑衣人,然后再好好教训他一番。
左家的几个年轻的本家子弟各自领了一批人,开始四处寻找左之涯。而一些远亲见此情形,知道再呆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了,便向左长笑说了些慰藉的话,纷纷告辞了。
人很快少了六七成,左家一下子显得冷清下来。
阿芸已被几个老妈妈劝回洞房中,红烛依旧,可新郎却已不在,阿芸止不住又落下了泪。
按理,像韩小铮这样的远亲,早该离去了,可他却还是呆在那儿。左长笑很快便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半大年轻人,他显然有些惊讶地道:“这位小兄弟是……”
未等韩小铮回答,边上已有一个人道:“这位是枯水镇赵半成的公子。”正是迎宾之人所言。
左长笑看了看他,顿首道:“原来是赵公子,几年不见,已是长成小伙子了,不错,不错,令尊为何不来?”
“我爹身体欠安。”韩小铮站了起来,缓缓地道:“我能找到表兄。”
左长笑神色一变,然后惊喜交加地道:“真的?”
韩小铮平静地道:“表兄的失踪,显然与黑衣人的出现有关,而黑衣人所言的核心内容,无非是说出了一件事,那便是段如烟的死!至于段如烟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我却不知,不过,我可以断定表兄一定是为这个名叫段如烟的人而失踪——或者说出走的。”
左长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而他身边的人则更加尴尬,都拿不满的眼神来看韩小铮,韩小铮却故作不知。
左长笑苦笑了一下,道:“不瞒赵公子,黑衣人所说的段如烟,乃一风尘女子……”
韩小铮一脸的歉意:“原来那黑衣人是在信口雌黄,胡编乱造,想要污陷好人……”
左长笑摇了摇头,道:“这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我那不孝之子与这段姓女子之间,的确有一段孽缘……哎,都怪我教子不严……可我又如何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何况,至今还没听说有什么女子被杀么?”
韩小铮心中一动,暗道:“不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段如烟的死讯传开?按理像这种事,一向是传播得极快的,无论她是自杀也好,他杀也好。”
这其中,是不是又藏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