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技服群雄 [4]
江晓峰道:“既然要赌,赌注就要公平,你如败于我手,那就一生为我奴仆,一世不能反悔。”
秦冲脸色一变,冷冷说道:“江兄下如此重注,可知后果如何?”
江晓峰道:“在下想不出有何后果。”
奉冲道:“本来,咱们比武争胜,是点到为止,但你下了如此重注,伯恐就可能要送掉自己的性命了。”
江晓峰道:“赌注由阁下所定,在下只不过萧规曹随,求其公平罢了。”
秦冲道:“江兄既如此说,那就请亮兵刃出手吧!”
江晓峰一扬双掌,道:“兄弟就以这双肉掌,接秦见几招如何?”
秦冲冷冷说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江兄傲骨凌人,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折扇一合,点向江晓峰的前胸,口中却说道:“江兄傲骨凌人,定然不肯先行出手了。”
他口中说话,手中折扇却是奇招连出,一句话说完,拆扇已攻出四招。
江晓峰如是未从蓝夫人和呼延啸习练武功,秦冲这四招绵连的攻势,纵然来必能够伤他,至少也遇的他手忙脚乱,施展出金蝉步法才能避开。
但此刻,却站在原地,指点掌削,把秦冲四招诡异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之中。
虽然变此,但江晓峰已感觉到秦冲的武功,比那田万山高明很多,而且诡异难测,应对之间,不能有丝毫大意。
秦冲攻出了四招都为对方逼开化解,心中也已有数,知晓遇上生平未曾遇过的劲敌,心中凛然,不敢再丝毫轻敌之念,折扇一张,护住前胸,蓄势待敌。
这时,突闻方秀梅高声叫道:“江兄弟,小心他折扇中藏有毒针。”
江晓峰应了一声不妨,侧身而上,劈出一掌。
这一掌乃百禽掌法中的奇技,名叫“野鹤闲云”,看上去轻描淡写,不见凌厉,实则暗藏杀手,变化极多。
秦冲看对方劈来掌势,竟然是瞧不出一点路子,不敢出手封挡,横跨一步,闪避开去,希望能够瞧出对方掌路,再行出手,一击可抢去先机。
江晓峰身随掌转,左手随着拍出。
这一招逆势而上,大出一般武学常规,用的却是蓝夫人传授的一招“浑水摸鱼”。
秦冲骇然一震,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他应变虽快,仍然被江晓峰指尖扫中左臂,登时衣服破裂,左臂麻木。
匆急之间,折扇急出一招阴阳倒转,勾起一片扇影,护住了身子。
江晓峰突然收掌而退,淡然一笑,道:“秦兄,不用慌,咱们并未规定如何分出胜败,慢慢打也是一样。”
全场中人都瞧出江晓峰几招迫攻之后,已然占尽先机,迫的秦冲全采守势,理应步步逼进,一鼓作气的击败对方才是,但他放弃先机。抽身而退。
秦冲收了折扇,双目中泛现出冷厉的杀机,道:“江兄,果然高明。”
缓步向前逼进。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在下有一事。想奉告秦兄!”
秦冲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江晓峰耷:“我希望泰兄能够不用折扇中藏的暗器。”
秦冲道:“如是兄弟施用了又将如何?”
江晓峰道:“如是情势逼的我非下毒手不可,那就不能怪我了。”
秦冲道:“好大口气。”
折扇挥展,一抡急攻。
但见扇影飘飘,分由四面八方攻来。
江晓峰施展出百禽掌法,鹤爪雕啄,自成一派章法。
这是一场激烈快速的恶斗,秦冲扇影漫天,忽点忽削,变化极尽诡奇。
江晓峰忽起忽落,有如凤舞鸾翔,足、掌、肘、肩,各具克敌之妙。
斗到分际,但见人影交错,已然难分敌我。
突然间,扇风顿住,人影乍分,两人各自向后跌开。
秦冲神情严肃,缓缓收了折扇,插于衣领之上,道:“江兄高明,兄弟认输了。”
这话大出四周观战群豪意料之外,因为,场中除了几位特佳高手之外,大都未瞧出那秦冲如何败在了江晓峰的手中。
江晓峰一抱拳,道:“秦兄谦让了。”
秦冲缓缓举起右掌,道:“秦某技不如人,死而无憾。”
右掌一翻,自向天灵穴上拍去。江晓峰急急叫道:“秦兄住手。”
秦冲收住掌势,怒道:“兄弟自作了断,也就是了,难道还不肯放过兄弟,定要在下履约么?”
江晓峰摇摇头,道:“秦兄如不想在此多留。尽管请使。”
秦冲怔了一怔,道:“咱们订下的赌约呢?”
江晓峰道:“几句戏言,如何能够认真?”
秦冲道:“秦某在江湖上声誉不好……”
江晓峰接道:“明来明去,本来面目,不失丈夫气度,比那些假使名以为歹,伪善貌以行恶,徒具虚名者,高明多了。”
秦冲略一沉吟,道:“盛情心领,兄弟就此别过。”
江晓峰一抱拳,道:“秦兄好走,江某人不送了。”
秦冲道:“不敢有劳。”
转身向山下行去,他行动奇速,不大工夫,已走的踪影全无。“江晓峰目注那秦冲背影,消失之后,目光环顾了全场一眼,欲言又止。
方秀梅轻轻咳了一声,道:“在场之人,还有那一位不相信这位江世兄是破围而出的,不妨上来试试。
江晓峰和田万山的动手一战,虽然使全场震动,但还未能使场中人心生敬服。
但修罗扇秦冲和江晓峰的一战,却使得场中人个个震骇不已,一时间,四周肃然,竟无一人接口。
在方秀梅推想之中,至少要经过十阵八阵的恶战之后,才能使场中群豪相信,那知秦冲突然出现一战,竟使得场中人个个噤若寒蝉。
原来这会场中的高手,虽然甚多未见过修罗扇秦冲,但大都听过其人之名,知其利害,看他败在江晓峰的手中,心中早生寒意。那还敢挺身而出,自取其辱?
方秀梅回顾了王修一眼,道:“咱们此刻应该如何?”
王修低声说道:“看情形,今天要使与会人信服,恐非易事,而且除了极少数的门派之外,与会之人,大都非主脑人物,他们也作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