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乌龙锁心和五行排云 [4]
这一招猝然出手,令人防不胜防,方如苹看得心头猛凛,惊骇的叫道:“师……”
她“父”字还出口,十五号却在此时毫不思索的左手倏然抬起,在胸前划了一个小圈,正好把白衣仙子点来的食中二指摒出门外。
白衣仙子一身武功已臻化境,虽然随手点出,还是用上了两三成力道。
十五号心神已经清爽了大半,但总是还有一半没有清爽,骤睹白衣仙子出手袭击,他练成了达摩“洗髓经”一身真气,随意一动,便自贯注,手势一圈,真气随手而生,白衣仙子但觉自己手指碰上他掌缘,就被一股极大内力震得手腕力之一麻,若非自己及时卸去内力,几乎被他连人一起摔了出去。心头暗暗惊异,他不过是二十出头那来如此深厚的内力呢?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白衣仙子望着站在面前的十五号,微微点头,说道,你年纪不大,内功修为果然不弱,倒是难得的很!”
方如苹一颗心好像涌上喉咙,几乎快要从口腔里跳出来,直到此时,听了师父这句话,才算放下了心,师父原来只是试试他内力的。
白衣仙子忽然拾脸朝外叫道:“春云。”
青衣小鬟立即躬身道:“小婢在。”
白衣仙子道:“快去叫田总管来。”
青衣小鬟应了声“是”飞快的闪出身去。
十五号望望方如苹,说道:“属下这就练扇招了。”
白衣仙子一摆手道:“不用了,等田总管来了再说。”
方如苹心中暗道:“莫非师父要田嬷嬷来是给他解药?这真太好了,啊,师父行事,一向令人莫测,不知是吉是凶?”
不多一回,新任总管臭花娘田嬷嬷已经急步走入,朝白衣仙子一福到地,口中说道:
“属下叩见仙子。”
白衣仙子道:“田总管不用多礼。”
田嬷嬷答道:“仙子召见,不知有什么吩咐?”
白衣仙子一指十五号,说道:你去看看,此子需要几颗解药,才能恢复清醒?”
原来服了“忘我丹”迷药的人,因人身体格不一,服后反应各异,有的人神志全失,行动有如白痴,有的人较轻,只是半迷半醒,解药的份量,必须适乎其中,药量太重或太轻,过犹不及,都会留下后遗症,因此必须先替迷失神志的人作了检查,才能下药。
方如苹听了师父这话,才证实师父真的要给十五号解药了,这一瞬间,她心头那份高兴和对师父的感激,当真要跪下来给师父叩上几个头。
田嬷嬷答应一声,朝十五号道:“你坐下来,让老婆子给你查查看?”
方如苹立即接口道:“田嬷嬷叫你坐下来,你快到椅上去坐下来。”
十五号果然依言在下首一张椅子上坐下,田嬷嬷走到他面前,伸手翻开他眼睛看了一回,又在他脉腕上切了一阵,口中咦道:“奇怪!”
白衣仙子问道:“他怎么了?”
田嬷嬷道:“这人身上忘我丹的药力,好像消失了很多,如果再有几个月,就会完全消失,服了忘我丹的人,终生有效,没有咱们的独门解药,无药可解,此人吃了什么东西呢?”
达摩“洗髓经”功能洗清一切秽恶,留在体内的忘我丹药力,自然也会慢慢洗刷干净,只是十五号功行尚浅,未能完全祛除。
田嬷嬷自然不知道他练的是“洗髓经”(她可能听都没听说过),是以只当他服了什么灵药仙草了。
白衣仙子问道:“那么依你看,要喂他服几颗解药呢?”
田嬷嬷道:“他是所有服过忘我丹的人中,最轻的一个,只要给他一颗解药,就可以清醒过来。”
白衣仙子道:“好,你就给他服一颗解药吧!”
田嬷嬷从怀中取出一个翠绿的药瓶,拨开瓶塞,倾出一颗乌黑的药丸,递给十五号,说道:“你快吞下去。”
十五号接过药丸,还有些犹豫。
方如苹忙道:“你快吞下去就会恢复清明了。”
十五号依言把药丸纳人口中,吞了下去。
白衣仙子问道:“他服下解药,要多少时间,才会清醒过来?”
田嬷嬷道:“属下听逢姑婆说过,服下解药,尚需半个时辰昏睡,等到醒来,就完全清爽了。”
白衣仙子点点头,挥手道:“你去吧!”
田嬷嬷连连躬身道:“属下告退,一面又朝方如苹躬着身,退了出去。
白衣仙子目光一抬,说道:“徒儿,你也出去,此人清醒之后,为师还有话要间问他。”
方如苹虽然不放心,但看师父要田嬷嬷给他解药,显然没有恶意了,这就躬身道:“弟子遵命。”也退了出来。
十五号从昏睡中醒过来了。
这如果换了旁人,那应该是如梦初醒,把迷失神志的一段,就像春梦一般,了无痕迹,只是依稀可记。
但十五号不同,他练习达摩“洗髓经,内功精进,本来被迷失的神志,已经恢复十之五六,此次服下解药,只是帮助他把没有恢复的四五成记忆,使他完全清爽,如此而已,那么他所经历之事,自然历历在目,记亿犹新。
这对他睁开跟来,发现自己就坐在白衣仙子的起居室中,白衣仙子也依然尘在她那张高背锦奇之上,她敢情在自己服药昏睡的一段时间中,一直坐在这里守着自己,她双目也一直一霎不霎的望着自己,目光之中流露出慈蔼的关切,对自已有着一种亲切之感!
白衣仙子看他醒来,颔首微笑道:你现在是否已完全清醒了?”
十五号点头道:“在下完全清醒了。”
白衣仙子问道:“从前的事,也都可以想起来了?”
十五号道:“想起来了。”
“那好!”白衣仙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十五号道:“在下丁剑南。”
白衣仙子又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丁剑南(十五号)道:“家师道号,在下不清楚,他老人家是一位道人。”
白衣仙子口中唔了一声,又道:“你不知道尊师道号,但他生得怎样一个人,你总该记得?”
丁剑南看她一直追问师父,心中一动,暗道:“莫非她和师父原是熟人?”一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