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论剑大会 [4]
这时那素衣女子就站在边上,一睑激愤之色,右手按着剑柄,随时都准备出手。对手也有三个人同伴,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挪揄之色。
酒糟鼻小老头挤了进去,尖着声音喊道:“喂,二位小哥,不用打了,真刀真枪,会弄出人命来的。”
那三个同伴中有人喝道:“老小子,你鬼叫个什么劲?”
酒糟鼻小老头道:“我叫他们不用打了,刀剑无眼,伤了人怎么办?”
那说话的是个身穿蓝衫的人,冷笑道:“伤了人又不是你小舅子,关你什么事……
啊……”
他话声未尽,突然“啊”了一声,口中吐出两颗门牙,一口鲜血。
“呛!”蓝衫人一下拔出长剑,不分青红皂白,就朝酒糟鼻小老头刺来。
长剑刺出,口中才喝了声:“老小子,你是找死!”
他被打落了两颗门牙,说话就口齿不清;但出手一剑却狠毒无北,直刺酒糟鼻小老头前胸。
酒糟鼻小老头骤不及防,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他吓了一跳,忘了往后退,却朝前面钻去。
这一乱钻,却反而救了他一命,雪亮的长剑从他右胁下穿过,他既慌又乱,双手一夹,把长剑夹在胁下他还以为被人一剑刺穿,看到蓝衫人长剑只露出一个剑柄,更加惊慌失措,口中大声叫道:“啊哟!我的妈呀!我……我小老儿老命休矣!”
身子东摇西摆,没命的挣扎!
上官平看得剑眉一轩,正待上去。
老妇人轻轻扯了他一下衣角,说道:“等一等。”
蓝衫人被他夹住长剑,一个人东晃西晃的乱钻,一时那里抽得出剑来。
四周没看清楚的人,只看到小老头背后露出一截剑尖,也以为被蓝衫人一剑穿了心,有人忍不住道:“这位老人家又不会武功,朋友出手也太狠了!”
酒糟鼻小老头喘着气,点头道:“是……太狠……了,我……完了!”
咕咚一声,往后便倒,他倒下去的,被夹住的长剑自然也松开了。
蓝衫人急忙收回剑去。
老妇人看得心中暗暗冷笑:“装得真像!”
边上另一个人道:“他没有被剑刺中,怎么会倒下去的?”
又有一人笑道:“他是被吓死的。”
酒糟鼻小老头忽然睁开眼来,茫然道:“我死了没有?”
边上那人道:“你没被刺中,怎么会死?”
“真的没死?”酒糟鼻小老头似乎不信,咬了一下手指,果然很痛,急忙骨碌爬起,连连后退,两颗豆眼一瞪,朝蓝衫人埋怨道:“真刀真枪也可以开玩笑的?你们年轻人真太不像话了。”
蓝衫人一剑没有刺中,还被他夹住长剑:心头更是气愤,狞笑道:“老小子,谁和你开玩笑了?”
长剑一抖,又刺了出去。
上官平这回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一格,说道:“朋友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一之为甚,你还好意思刺第二剑么?”
他这一格,正好格在蓝衫人执剑手腕之上,把他长剑格了开去。
蓝衫人手腕被他格开,手中长剑受到震荡,只听“喀”的一声轻响,剑身齐中折为两段。
边上看热闹的人眼看上官平伸手一格,就把蓝衫人的长剑震断,这份功力,岂同小可?
本来他们对蓝衫人用剑刺酒糟鼻小老头,已感不满,不由纷纷喝起彩来。
只有老妇人看到蓝衫人的长剑忽然断折,心中不禁暗暗哦了一声,忖道:“这明明是酒糟鼻小老头在夹住他长剑之时,暗地里使了手脚。”
蓝衫人长剑被上官平举手一格,就齐中震断,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好小子,你给我躺下。”
扬手打出一蓬银星,朝上官平迎面洒出,这一蓬银星,蓝光闪烁,甚是细小,为数不少,而且分明还淬过剧毒。
上官平一下震断人家长剑,心头正感歉疚,要待向他说几句道歉的话,那知喝声入耳,对方一蓬蓝星暗器已经出手,不觉心头火发,右手疾发,斩云剑呛然龙吟,一招“变生一元”
在身前划起一圈青光,但听一阵沙沙之声落到地上,对方打出的一蓬银星,悉数被剑光击落!
不,银星和剑光一触,悉数绞碎,洒落一地。
就在此时,只听“锵”“锵”两声,另外两个汉子也同时掣出了长剑,喝道:“三师弟,你退下来,让咱们来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蓝衫人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自然非退下不可。
这时只见其中年纪较长的一个长剑朝上官平一指,冷然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妇人接口道:“你们几个年轻人,有没有大人?有没有长辈?在泰山道上,怎么如此跋扈?”
较年长的汉子冷笑道:“老贼婆,泰……”
老妇人没让他说下去,身形一晃,就到了他面前,挥手就是“拍”“拍”两记耳光,然后又回原处,冷声道:“没长眼睛的东西,你嘴里再不干净,老婆子就挖出你一对招子来。”
她欺身而上,打完两记耳光,又退回原处,动作之快,只是眨眼间事,别说四周瞧热闹的人了,就是被打了两个耳光的汉子,也没看清楚人影,自然无法躲闪了。
较年长的汉子心知遇上了高手,但他岂肯罢休,厉声道:“你们报个万儿来,咱们到泰山来,也不是怕事的人……”
只听一个尖细声音接口道:“不错,咱们如果怕事,就不到泰山来了。”
这说话的人,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黄衫老道人,一张目无表情的睑上,满是皱纹,颏下留一把花白山羊胡子,身材生得似孩童一般,肩头背一柄两尺阔剑,连说话的声音也和孩童一般,尖而且细,但两边太阳穴却鼓起很高,一双凹目之中,精光如电!
那三个汉子骤睹矮小老道,不禁喜出望外,立即同声叫道:“师父。”
黄衫老道点头道:“很好,你们都不怕事。”左手一抬,又道:“叫他们住手。”
较年长的汉子躬身应“是”,立即大声喝道:“四师弟,师父来了,你还不住手?”
锦衣青年和素衣青年打得正在难分难解,听到师父来了,精神一振,刷刷两剑把素衣青年逼退一步,托的跳出圈子,冷笑道:“元岳剑法,也不过如此,在下领教好了。”